破雲路过圈静镇,心里想得都是美事,看着茶楼下来往的姑娘都想象成了怜静。

哪知怜静真的来到自己面前,反而误会了自己正在少年风流,破雲费了好大劲才证明自己没有‘人不风流枉少年。’

破雲心中七上八下的把自己这一阵的遭遇和怜静说了个遍,怜静脸上的怒气终于有所消减。

破雲心中长吁口气,刚感觉到嗓子眼的心放到了肚子,却看怜静脸色又阴沉起来,冷声道,“你编了半天故事,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破雲一时语塞,这要拿什么做证明…顿时垂头丧气可怜巴巴,求饶道,“静儿,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我发誓!”

怜静重重的敲了一下破雲,瞪着破雲道,“不用你发誓!我送你的手帕拿来!”

破雲心中一喜,忙不迭掏出包得工工整整的手帕,嘿嘿笑道,“给你…静儿。”

怜静接过手帕,见手帕包裹得工工整整,心中不由有些宽慰,嘴上却丝毫不软,“谁让你用这么难看的裹布包裹的!”说着一把扯出手帕放进袖中,“这手帕不给你了!”

破雲一愣,连忙苦笑道,“别啊静儿,我不用那个裹了还不行吗。你还给我吧,别生气了。”

怜静斜眼瞪破雲一眼,冷声道,“少来。我要好好考察考察你这小子了。”

破雲苦笑,苦笑,还是苦笑。

怜静脸色一整,道,“那如此说来,你还是没有王自庸死的消息,也不知道邢寅是被谁下的毒?”

破雲遗憾点点头,长叹一声,“我没弄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怜静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破雲,道,“你活该!谁让你不早些找我呢!”

破雲苦笑,忽然眼睛一亮,道,“静儿!你知道什么消息?!”

怜静白了一眼破雲,没好气道,“我有什么消息,你都不和我说,我能有什么消息。”

破雲脸露失望,低声道,“怜茗都知道…没和你说啊…”

怜静一瞪眼,道,“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破雲赶忙赔笑,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怜静看破雲一脸受气的样子不由扑哧一乐,得意道,“我量你也不敢说什么。”

破雲无奈暗叹,只觉头很疼。

怜静脸色又是一整,郑重道,“你可曾想过过,邢寅为什么会被人毒死呢?”

破雲听怜静一说,脸色严肃起来,道,“当年清月门没有邢寅做内应,是不能如此迅速就被人摧毁的。而这个邢寅此时被人下毒毒死,我觉得,会不会是那群蒙面人要除掉邢寅?”

“那为什么非要到和你决斗的时候才要毒死他?”怜静蹙眉微皱道,“而且雷殃门门主何博梓就是杀人凶手的话,那其他的蒙面人是谁?为什么何博梓没有对你下毒手呢?”

破雲点点头,无奈笑笑,“这些我也没有线索,何博梓必定是当年蒙面人之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其他的蒙面人是谁,我想,只有问何博梓了…”说着苦笑不已。

怜静思索道,“邢寅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在你追赶何一的时候还是蒙着面…”说到这里又想起破雲把自己丢下不管,不由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破雲,“这说明他一直潜伏在暗处,而且很可能是在雷殃门。”

破雲见怜静一瞪眼心中又是一惊,怕怜静又耍脾气连忙接口道,“不错!我猜想他一定是一直在雷殃门。”苦笑一声,“只是我觉得自己的武功不一定能胜得了何博梓,再说震龙山还有他那么多爪牙,所以我见到何一就恨不得宰了他,来削弱何博梓的信心。”顿了顿续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孤独前辈的行宫如此在意的原因。我…我真的非常想变强啊。”

看着意境萧索的破雲,怜静心中不由大为怜惜,忍不住柔声劝道,“破雲,你别太逼自己了。万事都会有结果的。”脸露怒火,喃喃道,“可恶的何博梓!回头让爹爹派人铲了你的震龙山!让你变成震蛇山!”

破雲一笑,笑怜静终于不再生自己的气,笑怜静的心思太简单了些,连忙急声道,“静儿,你千万不要和伯父说起此事。我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能靠外人来报仇。况且伯父那里还要对付夜影王家,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些事。”

怜静撅撅嘴,不满道,“怕什么,他们王家这阵子老老实实的倒还不是很棘手,我们两家倒是没有起什么大的冲突,要不然爹爹早就趁群情激愤,直接剑指王涧仞了。”忽然失望的撇撇嘴,“也是因为没有找到爷爷的遗体,没有捉到王家尾巴。”

破雲皱眉道,“陈隐前辈的遗体没有找到?”

怜静点点头,道,“我们派人费了好大力气下到你说的谷底,但你说的那个山洞已经坍塌,而且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本来我想找你问问的,可父亲说山洞坍塌是寻常之事,而且说你的事情很多,不让我去打扰你!”说着忍不住又狠狠的白了破雲一眼。

破雲心中感动,陈豪前辈为自己想的太周全了,不过为什么没有遗体呢?按说,就是山洞倒塌是寻常之事,但在山洞里面的遗体没有就有些蹊跷了吧。山谷中也没有凶猛野兽,遗体怎么消失不见了呢?就是羽化也不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吧?

再说…真的能…羽化成仙?!

破雲心中发虚,陈隐前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杀人无数的陈隐还能成仙,那自己这么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岂不更能成仙了。

感觉自己越想越偏,破雲连忙收回心思,皱眉道,“我确实是把陈老封闭在山洞中才走的。难道山洞口没有封闭严实,有什么凶猛野兽把陈老的遗体…”

破雲脸色发青,嘴角微微颤动,“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让陈老的遗体遭受不幸…那…那我有何脸面…面对陈老在天之灵!”

怜静柔声劝道,“你不要自责了,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再说人死不能复生,有什么意外都是自己的造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怜静嘴上不说,心中却也不禁觉得陈隐的遗体在荒山中,难免会被猛兽冒犯,虽然心中不舒服,但这种事情并不是破雲故意造成的,又怎能怪罪本为好心的破雲呢?

破雲脸色阴沉,双眉紧皱,显然陷入对陈隐遗体失踪的深深自责之中。

怜静的眼中不由浮上怜惜之色,轻叹一声,转变话题道,“如今雷殃门何一必定已经回到雷殃门中龟缩,震蛇山是何博梓的老巢,的确不能轻易乱闯…喂!你到底有没有线索,到底是谁把本姑娘和你关在地牢之中的!”

破雲被怜静突然变大声音吓了一跳,愣愣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没有线索。”

怜静叹气一声,喃喃道,“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都知道什么。”抬头道,“炽阳门阳融去世,阳化水接任炽阳门掌门位置,其他门派还好,但雷殃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去,这实在很奇怪,难道雷殃门和炽阳门有什么过节?”

破雲点点头,道,“炽阳门阳化水行侠仗义,和雷殃门何一横行霸道,简直不能同日而语。这也许就是炽阳门与雷殃门的门风不同所造成的。一个善一个恶,是很容易产生过节的。”

怜静忽然问道,“你说在那个什么孤独老儿的白虎宫学到的饕餮剑式,威力之大,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了?”

破雲苦笑道,“静儿…孤独前辈是世外高人,我更是受孤独前辈授功之恩。你…你稍稍尊敬一下前辈,好不好…”

怜静秀目一瞪,小巧的鼻翼微微一皱,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快说!”

破雲暗叹一声,道,“饕餮剑式,招如其名,有如洪荒猛兽饕餮亲临,我的体力和周围一切的东西都成为它的美餐,被它吃的一干二净。”顿了顿道,“以我现在的功力,五六成功力的饕餮已经是极限,如果施展血魔功…大概能提升到到七成左右功力,但觉不会超过八成功力,而且自己还会受内伤…”摇头苦笑一声,无奈道,“可能还不是很轻的内伤。”

怜静蹙眉微皱,喃喃道,“如此刚猛威力奇大的剑式,如果能够运用自如就好了。”

破雲无奈笑道,“是啊。如果有十成饕餮,哪里还怕什么震龙山、什么何博梓。”

怜静思索低声嘀咕,“你的身体对草药的抗性很高了,要如何提升功力呢?”沉默片刻道,“我看这位孤独前辈留下的清心诀心法,必定会对饕餮剑式的威力有很大关系。”

破雲笑笑,点头道,“是啊,我感觉清心诀功力运转无碍,饕餮剑式就会非常流畅、威力十分威猛。”

怜静点点头,“看来你修炼清心诀还不到家,还没有到第三层的最高境界。”

破雲点头同意,道,“可是清心诀每层突破都是需要悟的,没有契机实在是难以领悟啊。”

“没有契机就创造契机呀。”怜静神色自若轻叹一声,道,“怪只怪我心太软,原谅你了。我和你一同行走,顺便帮你领悟一下清心诀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