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阳门与水隐门的大战结束了。

江湖中三足鼎立的局势再次被打开。各方势力都在考虑着自己的前途,或者说如何讨好江湖霸主炽阳门。

当然也有人对这些不在乎。

破雲就是其中的一个。

破雲正沿着老旧的山路慢慢向南海行进。

破雲从陈府偷偷离开已经三天了。走得尽是山野小道,为的是不让怜静等人找到自己的行踪。

在炽阳门与水隐门的决战中,破雲发现对于千千百百人来说,自己实在是太弱小,如果武功冠绝直接消灭掉炽阳门所有的高手,战争就不会发生,水隐门也不会覆灭。

在陈府的休憩时候,破雲下定决心要增强自己的武艺,孤独前辈留下的最后一个行宫,青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从已经走过的行宫发现这青龙宫绝对是孤独的藏宝之处,孤独的老巢。

根据情报,青龙宫在南海八九不离十。但此去南海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和怜静说起此事,怜静必定要跟随前往。

破雲实在不希望怜静涉险,干脆谁都不告诉,留个纸条,自己偷偷的溜走了。纸条上只说自己有事要办,并没有说具体要去哪里。连曼曼姑娘,破雲都没有去辞别。

虽然在山路行走,但江湖中的消息,破雲大概也有几分了解。和陈府中得知的基本一般无二。炽阳门已经和夜羽门谈和,互不侵犯。

夜羽门在实力绝对不如炽阳门的情况下,巴不得有这样的结果。虽然夜羽门可能觉得有些丢人,但炽阳门的强大是江湖有目共睹的。

能在虎口下逃生,谈何容易。就是有些损失声誉,夜羽门还是能够接受的。

另一方面,炽阳门在江湖中发下消息,江湖中不论大小门派,只要想投靠炽阳门的都大力欢迎,不投靠当然也没有关系,炽阳门不会有吞并的想法。

炽阳门连水隐门都屠杀殆尽,还有人敢和炽阳门作对。

此消息一出,江湖无数大小门派尽皆投靠炽阳门,还有没投靠的小门派却心惊胆战,不知道炽阳门到底说话算不算数,或者说算数到什么时候,都感觉炽阳门迟早会吞并他们。

据说炽阳门在各门派中挑选精干,没用几日,与水隐门作战的大军基本已经恢复完好,甚至还有盈余,其他外围的弟子更是多了不计其数。

炽阳门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如日中天。

令破雲有些意外的是,听说线儿姑娘在大战中出现,最后阳化水为了救线儿姑娘不惜耗费大量人力搜救,线儿姑娘才得以幸免。

破雲不由暗暗称奇,以阳化水如此霸道的行为,竟然还能对线儿姑娘一往情深,这实在是难得的很。暗叹人不可貌相,强大的野心下,还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让破雲感到烦闷的是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到最后也没能弄清楚他的身份。直觉告诉破雲,蒙面人一定是夜影之人,而且与昔日清月门一事必定有牵连。

可惜,到最后给破雲的面目依旧是蒙面,这层面纱下面到底是谁,依旧是个谜。

破雲坐在路旁的青石上小坐休憩,自己安慰自己,至少肯定了炽阳门和夜影的关联,而且蒙面人蒙面,应该是在江湖中行走之人。

破雲仰天苦笑,这多少也算是一点点线索吧。

忽然见不远之处炊烟袅袅。

破雲站直身子远远眺望,一所小村庄落入眼帘。破雲不由微笑,伸手拍拍下腹,看来肚兄还蛮福分,挨不几天苦就来了油水。

拍拍身上灰尘,慢慢向村庄走去。

村庄不大,在一山翠绿的环抱中更显雅致。

但让破雲惊奇的是,小小的村庄却连妓院都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恨不得把大腿整个露在外面,拼命的向路边的人们挤眉弄眼。看见破雲更是眼中精光大放,恨不能一口把破雲吞下去一般。

破雲却知道她们想吞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银子,苦笑摇摇头走进不远的一间酒楼。

酒楼属于那种小巧玲珑的酒楼,屋子不大也就放了四五张桌子,看样子平时的买卖并不怎么样,比斜对面的春楼差的太多。

破雲前脚刚进酒楼,就听一声大大刺耳的、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谁让你们没有鸭额酒的!”

又一声音没等前面那人声音落下就大声道,“对!为什么没有鸡额酒!”

“不对!不对!是为什么没有鸡鸭酒!”

最后一个声音不甘示弱,大声道,“为什么没有解酒!”

破雲眼睛一亮,天下四个含糊不清的家伙可没有几个,必定是春夏秋冬那四个家伙,心中顽皮心起,悄悄的推出门外偷偷看去。

冬蛋话音方落,春蛋就大笑道,“小弟就是小弟!还没喝酒哪来的解酒。”

冬蛋自知吹错牛皮,但不肯认错,硬着头皮道,“这…这解酒…是一种酒。不是醒酒。你难道没有喝过吗?”脸上露出讥笑的表情,仿佛春蛋没有喝过就和傻子一样。

春蛋大怒,怒道,“哪有什么解酒!解酒就是醒酒!”

秋蛋抢上道,“不对,不对。的确有解酒这酒,不过不是解开的解,是借来的借。”

“借…酒?”春蛋一愣,怒道,“借个屁酒!哪有借酒!”

夏蛋忽然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摆手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们是来喝酒的。有酒喝个痛苦就行。什么鸡酒鸭酒的…”

破雲一笑,没想到夏蛋倒是比他们几个聪明一点,没想到夏蛋后面的话险些让破雲笑出声来。

“…我们是…借酒消愁!恩!就来个借酒消愁酒!”夏蛋哈哈大笑,觉得自己说了一番非常了不起的理论。

店小二愣愣的看着四个痴头痴脑的家伙,回头看看掌柜的。

掌柜的奔来就因为没有生意心声烦恼,眼见四个白痴在这里捣蛋,把本就不多的客人都吓跑,不由狠狠地瞪店小二,示意赶紧哄他们走。

店小二暗叹倒霉,没好气道,“我们这里卖酒,不借酒消愁。几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心中发坏指着斜对面的春楼,“那里没准有几位想要的。”

四蛋容貌奇丑,穿着花哨,再加上愣头愣脑胡搅蛮缠,店小二不由心生烦恶,暗中使坏。

四蛋顺店小二手指看去脸露不屑。

春蛋大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们兄弟是万万不理女人的。”

“不错!”秋蛋道,“女人是祸水。我们兄弟还是不理为妙。”

“女人是老虎。”夏蛋道,“我们还是避而远之。”

“如果是老虎,我们就吃了它。跑什么。”冬蛋大声道。

夏蛋一窒,支吾道,“这…这个老虎不是寻常老虎。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们兄弟当然不会自找晦气。”说完不待三蛋插嘴,大声道,“那里我们是不去的!快拿借酒消愁!”

破雲心中好笑,四人浑浑噩噩必定不招女子喜爱,干脆不去理会女子。

店小二见四蛋虽傻却不上当,不由怒气陡升,冷声道,“没有。你们爱去哪里去哪里找吧。”说完不再理会四蛋,扭头便走。

四蛋互视一眼,倏地身形飘动,抓住店小二四肢举过头顶。

店小二忽然被四蛋举过头顶,不由胡乱挣扎,哪知四蛋双手如钳,自己的手脚被握根本动弹不得。店小二骇然,哇哇乱叫。

四蛋见店小二骇得脸色煞白,不由大为得意。

秋蛋忽然怒道,“夏蛋!上次便是你握的后腿,我握的前肢,怎么这次又是这样!”

夏蛋一怔,哈哈笑道,“给你后腿,你撕开的一半也不会比我的大。你握什么都是一样的。”

春蛋假装正经,道,“不错。这撕人要看手法的,你看我每次都是撕得最大一块。”

秋蛋怒视春蛋,大怒道,“放屁!每次你都先握起后腿,当然你占得便宜!”

冬蛋大声道,“对!每次都让我握的一个前手,每次我撕下的都是最少的!不公平!”

店小二听四蛋把自己抓起来原来是要生撕活人,不由亡魂皆冒,哭天喊地没命的挣扎。

四蛋对付一个区区店小二还不易如反掌,任凭店小二如何挣扎都不能移动半分身体。

酒楼中本就没几个吃客,见四人凶神恶煞般一股脑都跑出店外。

掌柜的一边大叫没给钱呢,一边惊恐的看着四蛋,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春蛋和夏蛋得意大笑,异口同声道,“谁让你们伸手慢了些,怪不得别人。”

秋蛋、冬蛋大感吃亏,但此时想要再换手脚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暗中咒骂,下次要伸手快一些。

店小二挣扎不动,不由屎尿皆流,呜呼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冬蛋用手掩鼻,皱眉道,“不好!不好!这厮拉屎比春蛋还要臭上几分!”

春蛋怒道,“你拉屎难道不臭吗!”

秋蛋抢声道,“这你就不懂了。拉屎也是有学问的。先放屁再拉屎,必定奇臭无比。只拉屎不放屁,必定不香不臭。”

夏蛋捂着鼻子怒道,“赶快撕了这厮!老子快要臭的背过气了!”

四蛋同时低喝一声,手中用力,向四个方向猛的拉扯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