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岩山山高万仞,山石突突满山松林。

夜羽门就在长岩山山巅。

夜羽门能人辈出,在江湖素来为人敬畏。可在几十年前开始,夜羽门却开始低调行事,不经常在江湖中走动,仿佛做了隐士一般。

江湖中人众说纷坛,可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毕竟人家门派想做什么是人家的事,旁人干预不得。

近年来虽然说夜羽门与炽阳门,雷殃门,水隐门共成武林四大势力,但是明眼之人都知道,夜羽门虽然不知道为何在江湖中淡隐,但实力却是比其他三大势力要弱了很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夜羽门毕竟是夜羽门。很少有江湖恶徒来夜羽门捣乱,就是有也都有来无回。夜羽门基本不怎么在江湖走动,其他三大势力倒也不侵犯夜羽门。

破雲一路上来,上山路的台阶上满是枯黄树叶,显然很少有人上下山。

远远一座宏伟宫殿出现在破雲眼前。宫殿宏大气魄很是雄伟,宫殿前的牌匾之上‘夜羽门’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门前两名玄色青年无精打采的分站两边。

左首一人懒洋洋的对右首之人说道,“孙师兄。咱们还设什么守卫啊。一年间都看不到有几人来咱们夜羽门。”

右首孙姓青年也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可不是嘛。上月我去山下办事,山下的乡民看我们这么久没走动,还以为咱们夜羽门散伙了呢。”

闻言破雲不由微微皱眉,慢慢走到大门之前。

两人看见破雲懒洋洋的问道:“是拜师还是供奉啊。”

破雲皱眉沉声道,“我找贵门门主有要事,还请两位通传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左首之人嗤鼻道,“你若说出我夜羽门门主姓字名谁,我就帮你传唤去。哪来的野小子没事找事。”

破雲眉头一皱,还真不知道夜羽门如今门主是谁。

“在下确实不知贵门门主是谁,但是在下的确有要事要找他相商。还请两位通报一番。”虽然两人对破雲如此无礼,但破雲看在夜羽门前辈淼刃的情谊上,也不愿和他们计较。

右首之人不耐烦喝道,“通报个屁,赶紧滚。别在这扰了大爷的清闲。”

破雲眼神一冷,沉声道,“在下与夜羽门有旧交在身,如你二人再口出无妄,别怪我不客气!”

破雲对女孩子没什么办法,但对男人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右首之人闻言瞪眼喝道,“你小子还对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说着就拔出佩剑想攻向破雲。

破雲心中暗叹一声,使用出对男人最直接的办法。全身杀气大放,奔腾的杀气铺天盖地般压向二人。

夜影的杀手可是在生死间徘徊的,在夜影磨炼的破雲更是出色,一时间浓浓的杀意罩向二人。

二人忽然感觉浑身处在冰冷的杀意中,身体竟抖动起来。二人大惊,想呼喊嘴却只是动动说不出一句话。

二人眼中俱是恐惧之色,脸庞已经被惊惧所扭曲!

“何人来夜羽门撒野!”一身着淡蓝束身的中年人走出门外。

中年人怒目看着破雲。“你是何人!来夜羽门有何贵干!”

破雲全身杀气散去,淡淡的道,“我本是要找夜羽门门主有事相商,怎料二人一再刁难。难道这就是夜羽门待客之道吗?”

中年人眉头一皱沉声对二人问道:“可有此事?”

右首之人抹抹额头冷汗,犹豫道,“师叔。此人来历不明,我二人不过详细盘查,不想此人误会我二人。”

中年人怒目一瞪二人,知道二人肯定刁难了破雲,倒是没想到破雲只用气势就把二人治得服服帖帖,心下又对破雲警惕三分。

中年人转颜道:“是我这两位师侄唐突了,还望见谅。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破雲见中年人丝毫不维护自己门下,对中年人多了几分好感,和声道,“一场误会罢了。只是在下不想骗阁下,而现在实在不是能说出我名字的时候。”

中年人微一皱眉,笑道,“好吧,请阁下进门内详谈吧。”说着手一挥做个请的姿势。

破雲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性子,别人都他好言好语,他也不会恶语相向。当下和声道,“有劳了。”跟随中年人走进门内。

看着两人渐渐哦组员,左首之人忍不住啐道,“倒霉。竟然让王师叔遇到了,以后免不掉又要面壁了。”

右首之人摇头叹道,“师弟。你还没看出来次人武功之高吗?不是师叔遇到,此人若要取你我性命犹如探囊取物。”为人师兄毕竟多些见识,知道破雲根本没有没想为难他二人。

破雲随中年人来到前殿。一路上不住有人向中年人打招呼还不时的对破雲张望。破雲这才知道中年人姓王,更暗叹夜羽门不知多久没来客人了,来个陌生人便如此好奇。

前殿很大但装饰的很宁静。

中年人指引破雲坐到一张圆桌旁边,为破雲斟满茶水,这才不慌不忙问道,“在下夜羽王自庸。阁下想找我夜羽门门主也要说明理由吧。”

破雲暗道“庸人自扰之。此人心境倒是不错。”并不答话,从怀里掏出一枚流光闪闪的古朴戒指递给王自庸。

王自庸接过戒指脸色大变,失声道:“雉清戒!”

“你如何得到此戒的!”王自庸急道。

“前辈勿急。这就是在下来夜羽的目的。”破雲淡然笑道。

王自庸脸色变得平缓,沉声道,“请稍等片刻。”拿着戒指转身走了。

破雲一笑。早知道掌门戒指一出就能把门主找来,悠闲的拿起茶杯慢酌起来。

片刻。

王自庸带领一人疾奔而来。

后面之人年纪比王自庸要大很多,中等身材一脸和善,但此刻脸色却显得异常焦急。

两人急步来到破雲面前。

王自庸向破雲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夜羽门门主木海。”转身对木海道,“师兄,就是这位年轻人带来的雉清戒。”

木海阻止破雲起身,和声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好一个‘风擎木海’。不愧为一方霸主,虽惊不乱。明明知道戒指来历重要,但是还能丝毫不乱。”破雲心中点了点头,和声道,“在下破雲。见过木前辈。”

“破雲?”木海眉头微微一皱。“阁下可曾听说雷殃门正在追查一名叫破雲的青年?”

破雲无奈道,“雷殃门找的应该就是我了。”

木海哈哈大笑道,“你不怕我擒了你去邀赏吗?”

破雲微笑道,“如果看见掌门指环还把擒去领赏,那夜羽门恐怕早解散了。”

木海、王自庸相视一笑。

木海点头道,“小兄弟说的好。不知小兄弟何时何地获得的雉清戒?”拿着雉清戒的木海有些抑郁。

木海对破雲的洒脱多了几分好感,称呼间也亲近不少。

破雲点点头,缓声道,“破雲此来夜羽门就是想传达王环王前辈的消息。”

木海、王自庸两人脸色大变,急切的想知道破雲想要说什么。

破雲详细的把如何巧得淼刃,如何落入潭中,如何巧遇王环葬身之处,如何获得掌门指环,龙契图等等统统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和陈隐的事情略过。

破雲说完把淼刃,龙契图放在桌上不再言语。

偌大的前殿沉静了。

良久,木海缓缓抬起头看向屋顶,眼中泪水朦胧,长叹一声低声道:“师祖果真去世了。”转颜怒吼:“炽阳门!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怒吼震得屋梁灰尘四散,屋外疾奔来数名弟子,显然是被吼声所引,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去!”木海看全部弟子退去,转头对破雲低声道,“吴青是我师祖,王环是我师叔祖。家师在七年前去世的时候还对师祖念念不忘。今天你能带如此珍贵的消息来,实在是夜羽门的恩人。”说着恭恭敬敬的鞠躬一礼。

破雲一惊,连忙躲开施礼道,“木前辈何须如此多礼。破雲只是做了答应王环王前辈的事罢了。”

“当年我师祖一去不复返,执掌夜羽大任落在我年纪尚幼的师傅肩上。师傅没有掌门指环本难服众,加之年少知浅吃了太多苦头。为了夜羽门忍气吞声,令门下不在江湖中走动才得以不被其他势力吞并。”木海点头黯然道,“今日得知师祖的消息也算以慰师傅在天之灵。”

一旁的王自庸也是神情黯然。现在别说师傅一代,就是自己与木海一代也只有木海与自己二人而已。夜羽门前途实在堪危。

破雲安慰道,“木前辈不要太伤心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以后的对策吧。”

王自庸点头道,“对。师兄,我们还要好好计较以后的行事,不能沉溺伤悲。”对破雲问道:“不知破雲是何门何派?”

破雲淡然道,“破雲无门无派。只是落入谷中之时发现一本武功心法,照之修炼而已。”

木海点点头沉声道:“既然师祖早有安排,我即刻安排移交掌门给小兄弟。”

破雲慌忙急道,“此事万万不可。破雲才疏学浅怎能当此重任。”

木海郑重道,“师祖之训,弟子怎能不从。我师兄弟定会帮你打理便是。”说着把雉清戒递给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