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很厉害?刚才两人同时射过来,是同样的强度,看来要旗鼓相当了。

也许,她可以做些什么。

摸着刚才被皮鞭打出的伤痕,东方狸在众人担心的眼神下走下马车。

她的到来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但这一次,她没有傻到站在原地不动。

在两人气机都在牵引制约下都不能乱动,这就是她的优势。

皮鞭如同一道毒蛇瞬间到达黑衣人的脑袋,狠狠一鞭。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骇,这一鞭下去,至少也要成为脑震荡,加入脑残的行业。

头向后歪去,同时,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脚步接连倒退几步,几个闪身,跳入草丛不见踪影。

地面上,是众多黑衣人的尸体,每个尸体都不能动弹。

“你不应该这么冒险,如果当时我没有将他的气机牵制住的话。“剡非痕语气愠怒。

“没有如果,我知道你会牵制住他,所以才会下来。”东方狸眼神丝毫不让的顶回去,慢慢的倔强。

“我不允许你出现任何意外,我喜欢你,胜过我的生命。”东方狸缓缓,坚定,这是她的决心,也是她刚才心中所想的一切。

默然,剡非痕没有说话,侧过身子,进入马车。

所有人都在马车内在,这样会安全很多,刚才已经死掉了一个丫鬟与门丁。

所有的座位已经被挤满,陈管家主动将位置让出来,东方狸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还是剧烈跳动着。

刚才,似乎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即使她再有把握,但面对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杀人还是有些颤栗。

突然,手腕上的伤口不小心暴露在照亮马车的火把之下。

火把照耀下,红色更加猩红。

“怎么回事?”眼前一花,剡非痕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手腕上是她刚才鞭打自己的教训。

“看自己不爽,就教训一下。”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挑了挑眉头。

隐隐怒气从剡非痕身上涌出,但只是一瞬间,她怀疑她的感觉错误。

“以后不可以这样。”剡非痕拿来包扎的东西,为手腕的伤口小心包扎着一圈一圈,包扎的很不错,一点也不会痛,还扎了个很好看的蝴蝶结。

东方狸的睫毛眨了眨。

“你知道吗?”

“嗯?”剡非痕皱眉看着她。

“我希望每天都可以受到这样的伤,这样就可以受到你的温柔照顾了。”东方狸露齿一笑,火把的光芒映在东方狸的笑容上,剡非痕神情恍惚几分。

那个笑容,无所畏惧。

“我有个愚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陈管家颔首道。

剡非痕点头:“很管家请说。”

陈管家道:“虽然夜色已晚,但是这里距离莫晨国只有不到一刻钟的事情,与其在这里等待一晚上有可能的攻击,还不如冒着危险的黑夜行驶向莫晨国,总之,都是很危险,都是提心吊胆的事情,那么,我们何不在大胆一点”

陈管家的提议让东方狸眼前一亮。

陈管家的这个方法应该不会有人想到了,天黑了就停下来已经成为了人的惯性思维。

“那么,陈管家,我与你在外面,我们连夜赶过去。”剡非痕不容置疑道。

陈管家点头:“好。”

“你负责包厢内。”剡非痕转过头看着东方狸。

这说明了对她的信任与肯定。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心中涌出来。

东方狸点头,眼睛放光看着剡非痕。

回应她的,是剡非痕的背影。

掀起马车的窗户帘子,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夜幕很黑,衬得月色很亮,点点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不知道会不会与他们那个世界所看到的月亮与太阳是一样的?

东方狸的心底忍不住冒出这个想法。

马车行驶的很慢,原来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拖延成为一个小时。

好在一切平安,并没有什么事情。

马车到达莫晨国的城楼之下。

城楼由一块块的石头累积堆砌而成,城楼的最顶上,两排衣着普通的人手中拿着长矛,一个个强打精神,站立在城楼上,城楼墙壁上有很多弓箭陷入了一个头,或者斜插,七横八竖插在城楼上,墙头还有着血迹,在月色下呈现出黑色,雕刻出来的石牌上,莫晨国三个字已经被染红。

弓箭的尾端在空中嗡嗡作响,随着风轻轻摆动。

城门被吊起来,中间一条五米宽的河流。

眼神一阵恍惚,曾经的繁华已经消失不见,当初的城楼,外表还是崭新的模样,有时还会挂上小摊贩所贩卖的饰品。

“楼下本是莫晨国的人,因战事流连在外,如今归乡,还望各位好汉壮士明察。”阻挡了陈管家要说话的意图,剡非痕上前一步,中气十足道。

楼上的人被全部惊醒,微微慌乱过后,一位将领从城楼顶上搭建的小房子中走出,站立城楼最前。

“我又怎知你不是奸细。”那名将领同样中气十足回应。

从声音上可以听出此人的功力定当雄厚。

“我知你们最高将领的名字,你将他叫出来,如果他不认识我,我立刻调转马车,从此不再回来。”剡非痕的话语让人感觉到豪气,一种爽快的男人感觉。

“好,去,把头叫过来。”将领随手派出去一位小兵,自己站立原地,盯着他们这辆马车。

并没有等待多久,那名被称作头的将领出来。

望远镜搭在眼前,将领浑身一颤,抬手吼道:“开城门。”

声音夹杂颤抖。

马车被很顺利的进入城门,由于距离太远,这让东方狸并不能看清楚那位头跟那位将领的长相。

“本来我是打算亮出慕清家族的玉佩,否则他们必然不会开城门,这次多谢剡先生搭手乘坐马车,本来,路上有天马帝国的劫匪,这点我也应该坦诚相待,但是却怕剡先生——”话语未完,陈管家打了自己一巴掌。

双手向剡非痕做辑接道:“总之,是我陈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忘剡先生海涵三分。”

剡非痕摇头,没有说话,她知道,剡非痕不想说话,本来就话少。

“看在慕清小姐的情分上,我们不会在乎这么多,陈管家心里也别太惦记。”东方狸上前一步,对陈管家淡淡笑着。

马车进入城楼,越过厚厚的城楼,展现在眼前的是万家灯火的辉煌,有很多的家庭没有睡觉,在灯光下,似乎在摩擦着一个尖尖的东西,好像是长矛?

“大哥。”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拳头打在剡非痕的肩头。

“行啊你,一消失就消失的了三年,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兄弟过的有多苦,当时说好了一起保护天下,但是却自己逃走了,说,该怎么惩罚你呢。”来人哈哈大笑,搂抱着剡非痕的肩膀。

难得的,剡非痕的脸上露出笑容,这是最真诚的笑容。

“各种复杂,总之三年后我才找到方法回来,如今,我也算是回来,你还跟我计较那么多吗?”剡非痕拉动着嘴角的笑意。

“咦,这个是嫂子吗?不错啊,大哥,这三年没白混啊,行,就冲嫂子,弟弟我原谅你,说说,什么时候摆宴席啊。”来人碰了碰剡非痕的肩膀,一脸不正经。

一圈络腮胡,粗矿至极的外表,毛发也是经常不打理,衣服不过是简单的粗麻织物,上衣有一处破开一个口子,透过口子,东方狸看到了疤痕。

听到嫂子的称呼,一口一个嫂子,就冲这点,她喜欢这个直爽的汉子,也就是这些人嘴中的头。

东方狸脸上笑开了花,陈管家走在最后面,指挥着马车跟上来。

从汉子的话中,她已经知道了与剡非痕的关系。

“大哥,当时我听说你跟一个叫做慕清雪的女人殉情了,我就跟所有人打赌说不信,我说,你肯定还会回来与我一同拯救天下,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现在你回来了,我倒要看看那些人会说些什么?”

汉子拍打着双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东方狸露齿一笑,做出认为最和蔼的笑容:“你好,嫂子,我是粗人一个,可能不太会讲话,但是嫂子你真的很漂亮,我这可是大实话,还有哦,我叫沙亮,还请嫂子不要忘了我,记得到时候请人吃宴席时,也要给我发一张请帖哦,我可是最喜欢吃了。”

“一定一定。”嫂子这个称呼叫的东方狸一阵舒坦,令她奇异的是,剡非痕并没有否认,是默认了吗。

陈管家为剡非痕如此受欢迎感到惊奇,但很快隐藏了情绪,毕竟,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跟随大汉穿过一条条接道,最终,他们来到一栋平房前,沙亮二话不说,直接脚一踹门,整个人杀过去。

“都别睡了,妈的,睡觉也不挑个时辰,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剡非痕,他回来了。”沙亮的嗓门震耳欲聋,震的天花板哐当出几分尘土的呛鼻气息。

分别五人,从**爬起来,一个个揉着眼睛,在看到剡非痕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安静,接着是冲破云霄的大吼声。

“大哥,你回来了。”

“大哥。”

“大哥。”

“大哥。”

“大哥。”

五个人一下子涌到剡非痕的身边,剡非痕嘴角挑起笑容:“是的,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我们一起闯天下。”

“好。”震耳欲聋的答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