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坐在覃婼腿上的韩虞辰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闷哼声:“覃小婼,你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对我下如此毒手,小心……”

扭头见覃婼脸色不对。韩虞辰剩下的挤兑她的话,顺着小喉咙原封不动的咽下,俊秀的小脸上,换上了担忧,小小的掌心,捧住她的脸,替她擦着脸颊上的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你……”

覃婼仿佛听不到韩虞辰的话一样,泪眼朦胧的视线,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牙?紧咬。

特别是当镜头中出现,胡丽晶挽着季霖天的胳膊,两人在镜头前,做出一副恩爱缠绵的样子,而季霖天那个前妻,被晾在一旁。无措的抠手指,一脸无助的样子时,覃婼的浑身开始颤抖。

“阿姨……”韩虞辰见她抖如筛糠,小小的人儿的语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别吓我。”

韩虞辰都快哭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成这样了,这节奏他hold不住啊。

他才五岁好么,他就算iq再高,也是会怕的好么。

奈何覃婼就好像魔怔了一样,小人的担忧。她根本就视若无睹,死盯着电视的目光,红血丝顷刻间密布。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和怒意,就好像电视里的人,跟自己有仇似的。

突然电视里的女人被人挤倒了,覃婼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力道之大,还坐在她腿上不设防的韩虞琛一下子摔到地上,幸亏桌子离沙发的距离还算远,地上还铺着长毛地毯,不然小家伙的屁股,铁定遭殃。

顺着覃婼可怕的目光看去,韩虞辰总算明白了,覃婼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他马上把电视给关了。

电视里的画面没了,本以为覃ruo会好的韩虞辰,没想到……

覃婼突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好疼……”

脑袋好像要炸开了一样,疼的覃婼浑身冒冷汗,一拳一拳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韩虞辰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抱住她:“阿姨,你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你先等着,我马上去给干爹打电话。”

韩虞辰放开她,拿起一旁的座机给赫连濡打电话,可是却一直不通。

韩虞辰猜想。他可能正在做手术,赫连濡交代过,要是有事情找不到他就打去护士台。

要护士转告赫连濡家里有急事,请速回后,看到覃ruo正把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撞,吓得他扔了电话就赶紧又用自己单薄的小身板抱住她。

“阿姨,干爹马上就回来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好不好?”韩虞辰吓的泪珠也是簌簌的往下滴。

认识覃婼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见过覃婼这个样子,才五岁的他,是真的被她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覃婼终究没等到赫连濡回来,就已经晕了过去,等赫连濡回来的时候,韩虞辰小小的人儿,抱着晕倒在地上的覃婼,生平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哭的不能自已:“干爹,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来看看阿姨,她一直嚷着头疼,还把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撞呜呜呜……”

赫连濡眸色沉了沉,安抚韩虞辰:“没事的,你阿姨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才会这个样子,你先去洗脸,我上楼给你阿姨检查一下。”

韩虞辰也顾不得哭哭啼啼会掉粉了,抽噎着问:“干爹,我阿姨不会有事吧?”

赫连濡拍拍他脑袋:“当然不会,小子,你干爹我是谁,可是千金难求让人想死都难的神医,一个小小的头疼而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看你哭那样,说出去人家都不能相信,你就是a市韩氏集团首席总裁的儿子,就你这样,发到微博上粉丝铁定刷刷刷的往下掉,快滚去洗脸。”

韩虞辰整个人都不好了,合着他白忙活了,他为了谁啊,这女人光是他阿姨吗,还是他未来老婆好么,真是……不想说话了。

韩虞辰甩给赫连虞一个大大的白眼,上楼去也。

看着消失在楼梯上的小身影,赫连濡弯下身子,抱起昏迷不醒的覃ruo,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一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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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什么?什么头疼?”覃婼满是疑惑的语气,拉回了韩虞辰的思绪。

“我问你,是不是头又疼了,不然你怎么会又拍脑袋?”情况不妙啊,跟上次一样,听不到他讲话啊?

韩虞辰的心里惴惴的,这还开着车呢,万一又突然跟上次一样……

不敢往下想有木有?

不想英年早逝有木有?

“阿姨,你赶紧把车靠边停下来。”

韩虞辰异常严肃的一语气,让覃婼一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什么又头疼?我头疼过吗?我怎么从来都不记得?小子,你确定刚才是跟我在说话?”

“……”自己头疼都不记得?

上次她疼晕过后,第二天确实好像跟没事人一样,之后也再也没有发生过那天的情况,韩虞辰以为她好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完全不记得了?

这是个什么节奏啊?

刚把韩虞辰送到学校,覃婼的电话就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覃婼火速赶回公司。

程氏大厦,位于市中心,是一座新翻修的写字楼,覃ruo身为副总经理,办公室却和总裁一个楼层。

刚一出电梯,早就等在那里的秘书,就抱着一叠件迎上来,从中抽出一张a4纸:“覃经理,你可算来了,这是h市地方法院递上来的传票。”

覃婼接过来,并没有立即查看,镶钻水晶高跟凉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很规律的响声。

相比较跟在身后一脸焦急的秘书,覃婼就跟个不痛不痒的局外人似的。

走进办公室,覃婼在大板椅上坐下,身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的初晨的阳光,就像是耀眼的光晕一样,笼罩在她身上,面容姣好的她,端坐在那里,就好像等着人们膜拜的女神一样,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高贵尽显。

她不疾不徐的对秘书说:“lisa,去帮我泡杯咖啡。”

秘书心里虽急,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把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去茶水间帮她泡咖啡。

秘书原以为,她去泡咖啡的空档,覃婼会看那封律师函的,可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却看到……

边浇花,边听歌?

秘书蹙眉:都被告了,她怎么还这么沉的住气,工程接近尾声被告,意味着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把咖啡往桌子上一放,秘书道:“覃经理,你的咖啡好了。”

“哦,放着吧!”覃婼道:“你去忙吧。”

lisa是真的不知道,覃婼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忍不住提醒:“覃经理,开庭时间定在三日后,您看……”

覃婼终于浇好了花,把水壶往那一放,做回到办公桌后,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渍,又端起已经凉的差不多的咖啡,啜饮着。

从头到尾,她一改最初接到秘书电话时的态度,悠闲的不像话。

终于,咖啡喝的差不多了,她放下杯子,这才拿起那张被秘书特意放到众多件夹最上面,不用特意拿起,也能一目了然的法律传票。

看过后,覃婼对秘书说:“lisa,帮我订一张去h市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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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婼要去h市,晚上告知了赫连濡,哪知赫连濡原本还有笑意的脸,从她说了那句话之后,虽还带着清隽的微笑,但是覃婼就是感觉到他不怎么高兴了。

吃过饭,赫连濡在厨房洗碗。

只要他在家,覃婼成了彻底的女王了,什么都不需要做,堂堂赫连大神医,把她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拿着一个苹果,覃婼靠在一旁的流理台上去,撞来撞他的肩膀,好笑道:“只是出个差,就几天的时间,你不要不高兴了。”

赫连濡侧过来,挑眉看了她一眼:“不高兴?谁,我?”

覃婼撇嘴:“哪哪哪,还不承认,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你只要一不高兴,就算是笑着,眉毛也会不由自主的挤在一起。”

赫连濡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里,回身洗着手,对她的说辞,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覃婼放下放下手中的苹果,从背后揽住他。嫂索妙筆閣前夫,你好渣

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怪不习惯的。

赫连濡也被她这个动作惊了下,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的对他动手动脚啊,刚才还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耳边响起她柔软的嗓音:“我知道你刚回来,我就要走,你是会不高兴,可是这次的工程是由我全权负责的,出了事情,我总不能推给下面的人吧?程伯伯和我爸回来后,见总司在我手上成了一堆烂摊子,就算程伯伯碍于我爸的面子不说什么,但是我也不能当我爸的面子不要钱,使劲丢啊,你说是不是?”

其实她不想去,一点也不。巨庄池技。

别看她在办公室的时候,那么的气定神闲,其实都是假的,她在用那些琐碎的事情,让自己不安的心灵,渐渐沉淀。

去h市能见到霍逸琛又怎样,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他也离开了,就证明他已经接受了她不是那个秦若的事实,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h市那么大,她得多差的运气,才会碰到他,她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是可以滴,不然赫连濡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被她碰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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