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两个冤家先后上了自己的跑车,烟尘滚滚的一前一后一溜烟逃走了,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孤零零的慕容烈翻了个白眼。

然后,长腿一抬,去追宁瞳儿去了。

那头,宁瞳儿连饭都沒法吃了,被宋如乔和齐若桑给笑话得脸都沒地方放,都是慕容烈闹的啊!

所以她直接闷着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她将鞋子脱下來,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长羊毛地毯上,然后跑过來宽敞的卧室,跑到阳台上,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

沒一会儿,她就听到了慕容烈的脚步声,正是优雅又慵懒的,就跟狮子闲步似的。

她心里有些想要回头,但是还是处于恼羞成怒的状态中,所以小嘴“哼”的一声,傲娇地更加扭过脸,将脊背转了过來。

意思是:讨厌,不想见到你!

此举立即引來慕容烈的一声低低的轻笑声。

慕容烈踩着慵懒而优雅的步伐,走到了卧室与阳台相连的落地窗之处,随手扯了扯衣领,将两颗钻石纽扣给解了开來,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古铜色肌肤,绝对的性感,绝对的让人想咽口水!

帅毙了好吧?

他屈起手指掩在鼻子底下,掩饰地低咳了一声,其实是想笑吧?

宁瞳儿将背对着他,其实心里都在愤愤不平的腹诽他了:哼,你就笑吧,笑吧,反正你又不觉得丢脸,丢脸的又不是你,笑死你算了!

慕容烈走过去,脚踩在阳台的大理石地板上,猛然从背后将宁瞳儿环住了。

他俊魅得让人嫉妒的脸搁在宁瞳儿的肩膀上,闷声低笑着:“小东西,你怎么就又气鼓鼓地成了一只河豚了?”

说着,还非常坏心眼地抬起手指捏了捏宁瞳儿鼓起來的脸颊:啧啧啧,每次一鼓起脸颊來,就跟一只河豚一样,好笑得要命,也可爱得要命!

宁瞳儿沒好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将他死皮赖脸粘过來的手指给推开來,撅着小嘴说:“你才是河豚!”

还说不是河豚?

慕容烈低笑一声,将她的小脸给掰过來,“河豚味美,虽然有毒,也值得以身试。”

宁瞳儿瞪着他。

慕容烈笑道:“怎么饭都不吃就跑了?”

宁瞳儿沒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样子……我会被人笑死的!”

慕容烈忽然不笑了,淡淡道:“只许你的那个什么清逸哥哥宠你,我宠你你就嫌丢人?”

宁瞳儿一怔,有些沒有反应过來。

关清逸哥哥什么事?

“他对你,不是百般的宠,我看你也是安之若素。”慕容烈的声音很淡,但是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他是在吃醋了,“怎么我宠着你,你反而嫌弃了?”

宁瞳儿顿时哭笑不得。

慕容烈却还惦记着第一次见到宁瞳儿时,他的车子撞了宁瞳儿,韩清逸奔跑过來,一副天要塌下來一样的焦急表情,还将宁瞳儿抱起來,宁瞳儿不是一脸信赖地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吗?

一想到那一幕,慕容烈就各种酸不溜丢的。

宁瞳儿想要悔婚,百分之一百也是为了这家伙。

“你不讲理!”宁瞳儿听他那种怪腔怪调的,气得当胸锤了他一拳。

慕容烈用手捂住了胸口,“哇”地叫一声:“谋杀亲夫!”

宁瞳儿气恼道:“不要脸!”

慕容烈声音很像是开玩笑,但是眼神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你又要跟我说,缓缓再嫁给我吗?”

他的脸上还是带着开玩笑的表情,笑模笑样的,但是整个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得到那种玩笑的表面下,是暗流汹涌。

宁瞳儿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就缩了缩:“你说什么?”

她这个不自觉的小动作刺得慕容烈的眼瞳微微地眯了眯,低头就扶着她的肩膀,轻声说:“小东西,你已经怕我了吗?”

宁瞳儿知道慕容烈内心沒有相信过她,但是不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到了这种地步----其实,他真的像是齐若桑说的一样,对她沒有信心,也对自己沒有信心。

他总是在潜意识里认为宁瞳儿已经怕了他,也一定会怕他。

毕竟他是一个特殊体质的人,当他发怒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也许他会亲手杀人也不一定----所以,宁瞳儿有理由害怕他,不是吗?

而宁瞳儿和韩清逸之间……

那真的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尤其是韩清逸的底细都还沒有摸清楚之前。

宁瞳儿对韩清逸的百分之一百相信,纯然的维护,也是让他如鲠在喉的一个原因----只怕宁瞳儿不会这样对他,不是吗?

尤其是当宁瞳儿跟他说要暂缓结婚,他心里所有的怀疑和不确定就一下子像是落实了一样,好像在说:你看,果然是这样吧?

宁瞳儿年纪虽然小,之前也并沒有谈过恋爱,然而慕容烈这一番话,她确实听明白了。

人家都是女孩子一方,各种怀疑,各种沒有不确定,各种猜疑,但是她和慕容烈之间是恰恰相反。

这种无理取闹的样子,慕容烈你真是别扭死了!

“……我说了,我不怕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宁瞳儿一时之间气愤地看着他,又不想出别的办法來,忽然脚尖踩在了地上,踮起脚尖來,抱住了他的脖子,柔嫩的唇瓣贴着他的薄唇就印了上去。

柔嫩粉红,如樱花花瓣的美丽唇瓣印上慕容烈鲜红菲薄的嘴唇,那一刻,就在碰上去的那一刻,慕容烈的神情就一下子变了。

他的黑瞳一下子亮了,仿佛蒙住了尘埃的黑宝石被擦拭干净,一下子宝光流转,倾城的艳光勾魂摄魄。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宁瞳儿说的是真心话。

她和慕容烈之间是有许多许多的问題。

她想要回家,她想爹地,想清逸哥哥,想要理清很多事情然后在家人的祝福下嫁给慕容烈。

她想证明韩清逸是一个多么温柔多么值得人信任的人,他绝对不可能有什么阴暗面的。

她想让慕容烈的内心稍微对她有一丝信心。

她也害怕慕容烈太过极端,一旦对她的感情转变成了恨,那个恨,她恐怕承受不了。

……

许许多多的问題。

可是,有一点,也是真的----

那就是她爱上了他。

这是真的。

从一开始,对他的霸道的反感,对他的邪气的厌恶,对他的占有欲的烦恼,到渐渐地,不知不觉地就让他走近了她的心。

只是那个时候,她情窦初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想承认罢了。

当他在书房里快要变成恶魔杀人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來,那个时候,就在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

无论他是一个霸道的慕容烈,一个邪气的慕容烈,一个淡淡的笑着高深莫测的慕容烈,还是揉着她的头顶,对她温柔笑着的慕容烈,还是老是戏弄她,逗她的慕容烈……

总之,那就是慕容烈。

她喜欢上了这一个男人。

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喜欢他,并不怕他----就算他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陌生人,她也不会怕他的。

何况,她喜欢他。

她小小声地说着,低着头,为了自己主动的动作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抱着他脖子的手,想要撤离他的身子。

但是,慕容烈的眼睛真的很亮很亮,亮得像是被点起了所有的灯一样。

惊喜和满足在他的眼中充盈着,他抬起手來,用力地握住了宁瞳儿要撤离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当然不够,不够……”

他猛地将她抱起來,放到阳台的桌子上坐着,然后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舌相依,甜蜜而暧昧。

“你是第一次主动吻我。”

他稍稍撤离了她柔嫩的唇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着,嗓音带了性感的沙哑,和喜悦的颤栗。

宁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话里颤栗的喜悦,只觉得心都疼起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是感动,也是难受。

----那就是爱的感觉啊!

只是,她并不知道,并不懂。

她只是为他感到心都丝丝地疼着。

她主动伸出手來,抱住了他的脖子,再次将柔嫩的唇瓣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性感的薄唇立即含住了她的唇瓣,舌尖登堂入室。

这是一个几乎将她吻得透不过气來的深吻。

不仅是宁瞳儿心跳加快,慕容烈也热血上涌。

他的手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宁瞳儿的胸前,在她的蜜桃上抚弄着,陌生的触感引得宁瞳儿倒抽了一口气,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想要让他将作怪的手拿开,但是慕容烈却轻巧而熟练地将她的小手抓住了,同时吻得她呼吸都乱了,头脑也无法去思考别的。

当宁瞳儿发现自己的衣衫被解开时,慕容烈已经热情澎湃,无法自制了。

眼前的宁瞳儿是那样美,他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乌黑柔顺,如同长长的黑色瀑布,映着那白嫩如玉的肌肤,更加让她整个人都美得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