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抱着她,直到她甜甜地睡去,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低头在她柔嫩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才慢慢地睡着了。

噩梦,仿佛真的是被宁瞳儿赶跑了。

自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噩梦也仿佛不再出现了……

慕容烈怀抱着宁瞳儿,两个人睡得都很踏实。

**

宁瞳儿是突然惊醒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然就惊醒了,一睁开眼睛,只觉得心跳心悸得厉害,嘭嘭嘭地,像是被打了强心针似的。

纤细的手,下意识地伸向平时总是在身边的位置。

但是,却是空空如也,被窝里是温热的,然而手指沒有触碰到预料中的火热胸膛,冰冷的空气让她有些茫然地愣了一下。

然后,她才意识到:慕容烈不在她的身边。

这些天,他总是温柔地拥抱着她,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入眠。

而今天,她突然醒來,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刚刚睡之前,他还在的,还抱着她说:“小东西,乖乖地睡吧……”

但是当她猛地惊醒,他却不在身边。

宁瞳儿猛地坐起來,怔忪着,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微微敞开的厚重丝绒窗帘间,隐约能看到窗外夜色如墨,淡淡的月色透明而冰凉。

慕容烈去了哪里?

其实慕容烈也是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离开宁瞳儿的身边的。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丝质衬衣,黑色的西裤,高大英挺的身子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架着二郎腿,一手托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眼前的场景却不是在别墅里了,而是在别墅里宽大的游泳池边。

而慕容烈坐着的沙发正是摆在游泳池边上。

而他的身后,站着一排面容冷峻的黑衣男人,一个个身材魁梧,背着手站在那里,就算是再沒有想象力的人看到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因为他们的脑门上都仿佛写明了他们的身份----保镖!

而慕容烈就这样架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颌,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地,淡淡地看着面前被迫跪倒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穿着慕容集团独有的定制服装,一袭黑衣,只是那长得还算温文的脸庞已经被打得青紫红肿,一边嘴角淤血着高高的肿起來,一只眼眶是乌漆抹黑的,说得好听的叫做惨被殴打至此,说得难听点,那叫做----被打得跟猪头一样!

此时他被两个同样穿着黑衣、面容冷酷的高大男人按着手臂,低头跪在慕容烈面前,样子看起來害怕得紧。

慕容烈淡淡地看了他一样,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地有那么一点点笑模样,但是笑意一点都沒有到达眼底。

“听说你半夜不睡觉,晚上摸到我的别墅里來,想要查什么呢?嗯?”

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慕容烈轻柔的嗓音落到他的耳朵里,竟然像是给他的头上浇了一盆冰冻的冷水似的。

他吓得发抖了:“沒,沒有……”

语不成调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來有些诡异,泳池上空的灯火很明亮,但是照到慕容烈的眼睛里,却格外的深不见底。

“哦,是吗?”

慕容烈笑了笑,忽然身子动了动。

他打了个响指。

按着这个男人的两个黑衣人立即将他一把提了起來,真的是提!

而且是头朝下,脚朝上的提着,就跟倒栽葱似的。

然后就这样提着他,大步走到了泳池边,将这吓得发抖的家伙直接浸到了泳池的水里。

水流迅速漫过了他的脖子,他吓得想要尖叫,但是才“唔……”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咕噜噜的水流就带着气泡涌入了他的嘴里,进入到他的喉咙里,灌进了他的鼻子里。

涌入嘴里的水让他无法说话,无法喘气,而灌进鼻子里的水特别的辛辣,淹过水的人应该对这个体验特别印象深刻,不仅鼻子辣的要命,沒法喘气,而且那种感觉特别特别的恐怖,辛辣刺鼻,无法呼吸,就是活生生要窒息的感觉。

那两个黑衣人不管他的手臂不断挣扎挥动着,就这样将他倒提着浸到了水里。

当他几乎被淹死,气泡咕噜噜地不断从他的耳鼻里冒出來之际,那两个黑衣人终于将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的家伙给拎了起來。

然后,像扔一滩烂泥一样,面容冷酷地将他丢到了慕容烈面前。

慕容烈还是架着二郎腿,高大英挺的身子有些慵懒地坐在宽大奢华的真皮沙发椅上,看起來君临天下,气势凌人。

他用手撑着下颌,表情也有些慵懒地看着刚刚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上扬的嘴角噙了一丝丝的笑意。

那不断喘着气、不断咳嗽的男人呛得眼泪鼻涕都出來了,他像一团烂泥一样,匍匐在地上,流着眼泪浑身湿透地抬起头來,正看到慕容烈嘴角那一丝丝的笑意。

慕容烈长得实在是太过俊美,作为男人來说,简直可以用俊魅妖孽得倾国倾城來形容。

然而此时他嘴角这一抹笑意简直令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发抖。

他真的发抖了。

不仅是因为身上湿透,更因为慕容烈嘴角那抹倾国倾城勾魂夺魄的微笑。

他的嘴一咬,心里知道背叛了慕容烈是什么下场,打死也不能说出來!

“沒有,总裁,我什么都沒做,我是不小心走错了地方的!我……我……我沒有背叛您……”

事到如今,他只有打死不认了。

认了,死路一条。

不认,也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他再也不敢看慕容烈嘴角那一抹勾魂夺魄却让他心惊胆战的笑意,垂下头咬着牙死撑到底。

死撑到底吗?

慕容烈轻笑一声,撑着下颌的手指抬起來,对着他摆了摆。

“这么嘴硬,真不愧是我慕容集团的成员呢!”

他淡淡一笑:“听说你在慕容集团旗下做司机也做了好几年,不知道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才让你敢背叛慕容集团,背叛我?”

顿时,男人又是一阵发抖!

事到如今,他更是什么都不敢承认了。

“不,不,不,总裁,我怎么敢背叛您呢?我不敢背叛慕容集团啊!”

他匍匐在地上,肿胀发紫的猪头脸上还挂着呛水呛出來的好几道泪痕,用手肘撑着地面就跪着爬到了慕容烈的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企图蒙混过关。

“总裁,我真的沒有背叛您!更沒有人给我钱,真的!”

他竟然胆大包天到想要用手抓住慕容烈的腿,顿时就被慕容烈身后的黑衣保镖狠狠一脚踹出去,滴溜溜地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这一下,他被踹得差点闭过气去,好容易眼冒金星的抬起头來,继续装可怜地望着慕容烈:“总裁,我对您忠心耿耿,对慕容集团忠心耿耿,我怎么会背叛您呢?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误会啊!”

说着,还颇为悲情地咳出了一口鲜血,看起來可怜得很。

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流露过一丝狡黠。

慕容烈将他眼里的神色收入眼底,却什么都沒说,只是淡淡地笑着,然后动了动食指。

立即,那原本按着这男人的两个高大黑衣人又大步走过來,在男人吓得失声尖叫,不断求饶声中将他提了起來,又如法炮制了一次,倒提着浸进了泳池的水中。

泳池中碧波荡漾,透明的水泡咕嘟嘟的从水中冒了上來,男人挥动着手臂拼命挣扎,但是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命运。

而且这一次,两个黑衣人延长了对他实施“刑法”的时间,不断重复着将他浸入到水里。

每当这个男人快要窒息溺毙的时候,他们就将他提起來,然后当他稍微透了一口气,喘息着不断地咳嗽的时候,又再次将他浸入到泳池的水中。

每次都让他快要死掉,但又死不成。

但是比死更痛苦。

一次次的,将这个刑法实施得恰到好处,将死未死,比死更难受。

周而复始,直到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只有喘息的气息,不断挥舞挣扎的手也软绵绵的垂了下來。

面容冷酷的黑衣人冷冷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猛地将他掼到了地上。

“啊……咳……”

男人湿漉漉地趴在地上,抬起來肿胀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噗地竟然咳出了一丝血丝,这回可真的不是装的了。

慕容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地扬了起來,却什么都沒说。

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男人屈服了,他知道自己横竖都是逃不过这些黑衣人的制裁,但是慕容烈有的是一万种方法让他比死都痛苦,真正可怕的手段都还沒有使出來呢!

他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呼哧呼哧地像个破败的风箱一样喘着气,喉咙进了水,肺也进了水,他此时就像快要被晒干的鱼一样。

终于,他张开嘴一开一合地,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句话。

“总裁,饶了我吧……我说,我说……”

慕容烈淡淡一笑,令人惊艳的宝石般的光芒在他漆黑深邃的眼底流转,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