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地接过了白玫瑰:“是!”

马克少爷抬起刚刚被玫瑰花刺的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

虽然已经结了痂,但是还是一道很明显的伤痕呢。

这个韩少下手可真够狠的,伤口再深一点就要到骨头上,就要毁容了。

真是个又狠毒又冷血的美人。

但是,摸着这道几乎能让他毁了容的伤疤,马克少爷却笑了起來。

而且笑得意味深长,内容丰富。

他既是笑得这样诡异深难测,他的心腹也只当什么都沒有看见。

不管马克少爷的心思如何,他只管按照交代做事就好。

空运鲜花这种事,虽然还是第一次做,但到底也不是太难的,难道这地球上还有比留在中国潜伏好几年,将中文这种世界上最难最难的语言都学会了的事更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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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走花园里已经走了好几圈了,仍然沒有想出个方法來。

宁瞳儿根本不回他们的房间去,跑去跟齐若桑待在一起。女孩子嘛,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到了数落男人的时候,那是更加的能说到天亮。

可怜的慕容烈就这样被抛在自己的房间里,孤枕难眠。

他是真想她啊。

但是宁瞳儿摆明了不理他,两个人就在古堡的同一屋檐下,慕容烈就是想找她说话,人家一甩头,傲娇地一抬下巴,转身就走人了,回到齐若桑的房间还反锁上门,慕容烈是话都还沒有來得及说出口就吃了个闭门羹。

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口的地方,偷偷地伸出了小脑袋,看了一眼花园里高大英挺的身影,然后生怕被他发现了,赶紧又将脑袋缩了回來。

齐若桑盘着腿坐在**,一头浪漫的卷发给用毛巾盘了起來,光滑性感的肌肤露在浴巾的外面,刚刚沐浴过后的她一边用保湿乳擦着手臂,一边抬眼看着墙上电视播放的超模大赛,还不忘揶揄站在窗口边上,偷偷用手抓着窗帘的人儿。

“呵呵,实在想看就大方地看嘛,要不然回到你们的房间去,你看的那个人还不立即屁颠屁颠地跟回房去了,到时候面对面的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咯!”

宁瞳儿抬起头來:“若桑姐姐你不想我跟你睡一间房嘛!”

齐若桑手上不闲着的给自己脖子又拍着保湿乳,“哪里啊,我还巴不得小东西你跟我一起说话呢。我快无聊死啦!哎,这里不像在慕容集团,都沒人可以给我整,更沒有人可以玩,对着总管那个板着脸的家伙无趣得要命,对着那些女仆嘛,更是不用说。哎,我都后悔不应该跟那个小画家那么快说分手的,这下可沒人陪我咯……”

“宋如乔不是人嘛!”

“他……咳咳咳……”齐若桑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眼神飘忽不定地转开了话題,“哎,说起我那个画家小情人……”

“若桑姐姐干嘛转移话題嘛,”宁瞳儿被她揶揄了一晚上,现在可逮到机会好好笑话她了,“为什么不说说宋如乔?你们自从宋如乔拂袖而去的那一天,到现在可是好久沒有说话啦!”

“岂止是沒有说话,都看不到他的人了!”

齐若桑愤愤不平地冲口而出,然后为了自己的最快而后悔了,她脸红起來,掩饰地低咳一声,转过头假装很认真地去看电视:“哎呀,这个巴西的妞身材就是正点啊……”

宁瞳儿笑眯眯地看着她:“是啊,是啊,今天一天都见不到人,也不知道有人在等他呢,真是不体贴的家伙!”

咳、咳、咳,齐若桑咳嗽得更大声了。她假装沒有看到,也沒有听到宁瞳儿在说什么,仍是“认真”地盯着电视。

刚看到那巴西的模特在画面上解开了一道轻纱,露出了穿着比基尼的正点身材,这电视的画面变成了一个烫着卷头发,穿套装的新闻女主播,原來超模大赛也插播广告和新闻的。

齐若桑正悻悻然,忽然,她正在给自己手臂擦保湿乳的手猛地一滑,保湿乳一下子就滑到了床单上。

然而她丝毫未觉,反而立即就从**跪坐了起來,满脸震惊地看着电视。

宁瞳儿也被她的举动给弄得很惊讶,她从窗户边走过來,只见电视上播放一条时事新闻:一辆车子出事的现场,一个背上背着画夹的年轻金发男子倒在血泊里,被鲜血染红了的?p>

潮緛硎欠浅k气的?p>

新闻主播还在继续解说:“据目击者称,是因为失恋而受到挫折打击的年轻画家在喝酒之后出车祸,疑似是开车自杀……”

宁瞳儿也惊呆了。

“这,这不是那个……”

她转头看着齐若桑,齐若桑却沒有顾得上回答她,她猛地从**跳起來,赤着脚就往外跑去,跑到一半,宁瞳儿吃吃地叫住了她:“若桑姐姐,你还沒有换衣服。”

齐若桑猛地顿住了,转过身來惶急慌忙地套衣服,然而套到一半,她却颤抖着手停了下來,猛地靠着墙上。

宁瞳儿不忍心地看着她,走过去像平日里他们安慰她一样的拍了拍齐若桑的背脊:“若桑姐姐,不要难过,跟你沒有关系的。不要自责……”

齐若桑抬起手挡住了脸:“是我,一定是因为我跟他说分手。我不知道他那么傻的,我以为他也是跟我一样,只是好玩,开开玩笑,谈谈情的。那时他打电话很开心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说要送我很多花,一屋子的鲜花,但是我沒有听他说完就对他说,要跟他分手了……”

齐若桑流下泪來,她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匆匆忙忙地去舀电话拨打过去:“刚刚一定是我看错了,那个人一定不是他,我要打电话给他……”

宁瞳儿知道她不爱那个画家,但是出了这种事情,谁都不好过。

若桑姐姐一定是很自责,她很想安慰她,但是齐若桑跑过去在床头舀起了电话,不停地拨打那个画家的电话。

当然,永远都是打不通,永远都是忙音。

以后,也只会是忙音了……

齐若桑听着那边机械的忙音,手一抖,话筒从她手中滑落,她跪在地毯上,用手捂住了脸。

“我害死他了是吧?他还对我说要送我花,我却害了他……”

宁瞳儿深深了解齐若桑,齐若桑虽然嘴上老是自称御姐,表现得也超级奔放潇洒,其实她比谁都重视感情,比谁都心软,甚至比谁都傻。

她走过去,用手抱着齐若桑的肩头,难过地拍着她的背脊:“若桑姐姐别难过了,这事不怪你的,谁都想不到的……”

齐若桑抬起头來,眼睛红红的。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要过去看他最后一眼,不然我就真的太不是人了,是不是?”

宁瞳儿还沒有來得及回答,急性子又冲动的齐若桑就从跪坐的地毯上站起來,急忙要往外跑去。

她打开门,宁瞳儿急忙舀着外套追了上去。

“若桑姐姐你就这样出去吗?把外套穿上吧,我陪你一起去。”

齐若桑接过外套:“谢谢。”

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就走到了走廊上,却迎面碰到了从外面回來,刚上旋转楼梯的宋如乔。

宋如乔身上依然穿着一套西服,是他喜欢的藏蓝色,但是身上隐约有一种特别的香气,香的沁人心脾。

齐若桑和宁瞳儿在这个时候都沒有多余的心思和时间去想宋如乔怎么会擦这种香水,更沒有想到去问他今天一天都去了哪里。

反倒是宋如乔叫住了匆匆忙忙的她们两个。

“你们去哪里?”

他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道厉光:“你哭了?”

齐若桑沒有功夫理他,依然大步就要往前走,却沒看到宋如乔金丝边眼镜后隐隐地闪过一道冷笑的光芒。

还是宁瞳儿不忍见到宋如乔被冷落,好心地回答宋如乔:“若桑姐姐正难受着呢。”

宋如乔依然是“哦”了一声,但是渀佛是冷笑了一下。

宁瞳儿有些奇怪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今天宋如乔身上真的很香呢!

她又对宋如乔解释道:“若桑姐姐不是故意对你这样的,她其实也很挂念你,你这几天沒出现,她也都记着呢。”

她看出來这两人对彼此都有情,只是差有人來将他们之间那道窗户纸捅破,而宁瞳儿当然愿意做这个红娘啦,所以才这么罗嗦地跟宋如乔说这些,为的就是怕宋如乔误会齐若桑不理他。

其实宋如乔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意了。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相吵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他只是又“哦”了一声:“她难受什么?”

说着,眼中又闪过一道嫉恨之色。

宁瞳儿倒是并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常,只是将心思放在了难过地出门去的齐若桑身上,于是对他匆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刚刚我们看了新闻,若桑姐姐的那个前男朋友出了车祸了……”

“等等,你说什么前男朋友?前?”宋如乔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