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所有的痴心沒有得到一丝回报,林云乔虽然感激她,却从來沒有爱过她。”宋如乔说:“就连她对他说,不在乎他心里喜欢的是慕容湮儿,不在乎他心里还在想着她,只要他肯接受她就好,她愿意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

慕容烈微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神情。

“觉得很可笑是吗?因为你不能想象爱到卑微的地步,会让人这么下贱。”宋如乔也笑得很嘲讽:“但是这一切不是你们母子加诸在她的身上,让她这么卑微的吗?”

齐若桑顿时气得嗤笑一声:“真是可笑,强盗逻辑,你怎么不说你特么的是这种反骨仔也是我们拿枪顶着你的脑袋,逼你这么干的,不要脸的强盗逻辑。”

宋如乔不理会她的讥笑,继续道:“她满心以为林云乔迟早会接受她,所以她连嫁妆都准备好了,还以为林云乔会跟她结婚,谁知道林云乔只留给了她一封信,又跑去了英国。”

后來的事,慕容烈大概都知道,所以也沒兴趣听了。

“我母亲等了又等,最后等回來的却是浑身是伤的林云乔,还有一个他一起带回來的小男孩,而这个小男孩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

宋如乔说道:“林云乔在英国受到了那样的侮辱和折磨,在地牢里差点被你的生父爱德森伯爵给活活折磨死,但是他竟然都忍了下來,还带着你这个慕容湮儿和伯爵一起生的孽种……”

齐若桑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你特么的说谁是孽种,你才是孽种,你自己是孽种还敢说别人是孽种,我大哥名正言顺,你算什么东西。”

宋如乔的脸色竟然变得惨白惨白。

孽种这两个字按在他的头上,他仿佛真的很介意。

也许他的身世真的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所以她就失望了。”慕容烈冷笑道:“那你又是怎么生下來的。”

宋如乔的脸色更加惨白,更加难看。

他的牙齿咬了又咬,终于说了出來:“我母亲被林云乔再一次拒绝,她去酒吧买醉,结果被人在酒里下了药,在酒吧的后巷被人轮j了……”

原來,她根本不是和人419后生下的林如乔。

而是被人**了,宋如乔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所以,她恨林云乔,更恨已经死去的慕容湮儿,还有慕容湮儿留下來的“孽种”,让她不能得到幸福的障碍,,慕容烈。

齐若桑顿时笑起來:“真是笑死人了,原來自己是被人轮j生下的孽种,果然是孽种,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渣的孽种,跟一个极品小三的基因混在一起,难怪会有你这样的……”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脸上“啪”地就着了一个耳光。

这是宋如乔第一次动手打她。

之前沒有,齐若桑落到他们手上以后,也沒有。

此时,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那打过齐若桑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让你闭嘴你沒有听到嘛。”

齐若桑哈哈哈地笑起來,脸已经被打得出现了一个五指印,但是她简直就是个不怕死的,枪林弹雨什么沒有见过,出任务的时候什么危险沒有见过。

更不要说现在的情形了。

“说中了痛处就想杀人灭口吗?”她嗤笑道:“难怪林叔叔不肯要你母亲,极品小三,生出來的儿子也是这么无耻,他敢要她就怪了。”

宋如乔的胸口不断起伏着,拳头捏得咯咯地响,仿佛随时都能再打一个巴掌过去。

但是他始终沒有再打第二个耳光下去。

他走回到慕容烈的面前,说:“你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过來的吗?每天都被逼着跪下來听她说要怎么仇恨你们慕容家,怎么对付你们慕容集团,被她用藤条打,用拖把的杆子打,用竹片打,甚至有一次打断了两根藤条,我两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他笑了一下:“这一切,难道不应该怪你们吗?如果不是你们,我就不用被这样折磨。”

“你脑子有病吗?”齐若桑骂道:“是你妈那个变态的老巫婆折磨你,我大哥根本都不认识你,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你恨他恨个屁啊!神经病。”

“宋如乔说:“我当然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來到这个世界,就不用这些折磨……”

他停了一下:“就连我后來潜伏到慕容集团里,我只会更加地恨他,因为恨他,因为被我母亲逼着要报复他,我最后连为什么恨他,为什么要报复他都已经忘记,只记得要搞垮慕容集团这一个使命,我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些秘密,甚至不能有朋友,不能有任何亲密的人,不能像正常让你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些难道不是慕容烈母子害得吗?”

齐若桑闭嘴了。

因为她已经懒得跟宋如乔说话了。

有病,说不通。

,,当然,如果能说通,他们也不会被绑在这里了。

慕容烈说:“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死在这里。”

宋如乔脸色僵硬了一下,接着淡淡地说:“还不止。”

他说:“你知道吗?自从你出事的消息传播出去,被各大媒体疯狂报道之后,慕容集团现在不仅群龙无首,而且股票大跌……”

慕容烈不屑地看着他:“你想要慕容集团,你也配。”

宋如乔耸了耸肩,他推了一下金丝眼镜:“那就看着吧。”

他顿了一下,忽然有些高深莫测地对慕容烈笑了一下:“你对我的印象实在还停留在做你的助理的份上,只不过,你别忘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在对付你,光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让你被留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烈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求死。”

他全身伤痕累累,鲜血从脸上流了下來。

但是,他说:“我会活着,去找我的瞳儿的。”

宋如乔听了这话,不仅不觉得感动,反而笑得很讽刺、很高深莫测。

“是吗?我怕你到时候不会这么想。”

他的这句话让慕容烈眯起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他厉声喝问。

“果然,在你心里,始终对这个女人死心塌地,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只有她才能让你真正地动怒。”

宋如乔哈哈哈大笑起來:“你看不起我是吗?那我就更加不会告诉你,我让你慢慢地等,慢慢地猜,慢慢地受煎熬,让你尝尝煎熬的滋味……哈哈哈……”

齐若桑恨不得扑过去,活活掐死他。

但是宋如乔往外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脚步,让人不易察觉地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眼角下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了出去。

霎时间,齐若桑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

她抬起头看了曾经喜欢过,但现在绝对是憎恨无比,讨厌到极点的宋如乔一眼,抿紧了嘴唇,沒有说话。

阿难在一边被绑的紧紧的不能动弹,只是看她神情异样觉得不对劲,便说:“怎么了,若桑小姐。”

齐若桑摇摇头,沒说什么,反而低下了头。

她握紧了拳头。

**

半夜。

韩氏私立医院的秘密地下实验室里。

在黑暗的地牢里,传來了轻轻地、细碎的铁链碰到的声音,接着有什么金属轻轻放到了地上的声音,慕容烈本來闭着眼睛,憔悴而伤痕累累的脸上歪到了一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忽然,一个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

“老大,老大……”

一边轻轻叫着他,一边轻轻地按着他的胳膊推着他。

慕容烈睁开眼睛,却见齐若桑蹲在他的身边,慕容烈刚张开嘴,齐若桑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同时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大声。

慕容烈睁着眼睛,只见齐若桑趴到他耳边低低地说:“逃出去我再告诉你。”

然后,就用一把钥匙给他开锁链,慕容烈低声说:“还有阿难。”

齐若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她受过专业的训练,又拿了钥匙,很快就将锁在慕容烈身上的几道钢索都打开了,悄无声息地将锁链从慕容烈身上解下來放到地上,她将慕容烈一拉,然后紧紧地抱了一下。

慕容烈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想要抱她一下,然而手臂伤势太重,竟然抬不起來。

齐若桑用力地抱了他一下,兄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用说,全都在了这一拥抱之间。

齐若桑沒有说话,迅速地松开手,又走开去开阿难身上的锁。

阿难也已经醒了,他不敢开口,黑暗里只听他微微急促地呼吸。

他什么都沒有说,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也不用说。

自这之后,本就对慕容烈忠心耿耿的阿难,对于慕容烈更加是死心塌地。

所以,后來更引出了更多的事情,那又是后话了。

三个人打开了锁链,就要从铁栏栅的地牢里逃出去。

谁都沒有问齐若桑手上的钥匙是怎么來的,这个时候也沒有时间去问。

就在齐若桑在开那黑色的铁栏栅的铁门时,就听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阴冷地、像是指甲刮过墙壁一样难听的声音从楼梯入口处传來。

“我亲爱的弟弟,你这么快就想走啦!但是我还想多留你多呆一段时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