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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逸对瞳儿如果都不算爱.还有什么才是爱.

他对瞳儿.从來都不输给慕容烈对瞳儿.

可是.瞳儿却只有一个.而她又偏偏喜欢的是慕容烈.

上天让瞳儿和慕容烈相遇.无论一开始是怎样的方式.无论他们的相遇是不是一个错误.结果始终是让瞳儿喜欢上他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如果这个世界有两个瞳儿.也许一切问題就都解决了.沒有了那么多痛苦.也沒有那么多为难.可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瞳儿.

**

一个礼拜后.

香港九龙的酒店里.

阿夜猛地推开了总统套房那浴室的门.大喊一声:“喂.你小子洗够了沒有.你是不是把一层皮都洗脱了啊你.”

浴室里沒有人应他.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在不断地流淌着.

阿夜皱着眉头.用脚踢了踢门.然后大步走过去.

银白色的蓬蓬头下.透明的水流正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水流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躯.那背影还有些消瘦.但是古铜色的肌肤已经开始恢复了原本的光泽和弹性.笔直的大长腿仍然足以让人流鼻血.

但是这一切跟他背上的纹身比起來.都是小儿科.

只见那黑色的莲花在背影冲洗着水流的时候.仿佛盛开得更加妖艳.而且透出一股浓浓的邪恶和黑暗气息.盘旋在黑色莲花上的黑色大蛇在透明的水流中昂首挺立着.简直像是活了一样.几乎让人有一种一不留神一晃眼.就能看到它不断吞吐蛇信.发出“滋滋滋”响声的错觉.

性感、邪恶和妖艳一起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一种目瞪口呆.又心跳得厉害的感觉.

好在阿夜不仅是个男人.不喜欢男人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个背影的死党.

他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地靠在了浴室的马赛克墙砖上.沒好气地说:“我说你.到底还要洗多久.你不知道尊尼王子也來了.就在会议室等着你吗.你再不出去.他也要來抓你出去了.”

那高大又微微消瘦的背影并沒有回头.仍然在哗啦啦的水流下不断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就仿佛在冲刷着什么想要去掉的东西一样.

“是吗.”

随着一声慵懒而低沉的低笑.男人性感的声音缓缓地从水流声中抛了出來.

“再等一会儿吧.”

阿夜挑了挑眉:“你在**躺了快十多天.一起來就不停地洗澡.你到底搞什么.”

男人仍然沒有回头.只是抬起了修长的手臂.开始用毛巾不断地擦洗着自己的背部.不过那纹身已经仿佛同他的肌肤、骨骼长在了一起似的.怎么样都不可能洗得掉了.而且随着擦拭的动作.肌肉的纠结.每一次的动作让它反而更加显得活灵活现.黑蛇昂首吐露蛇信.紧紧地盘旋吞噬着黑色莲花.

深沉的邪恶气息和性感气息一起蔓延开來.

“洗掉过去.”

男人淡淡地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慵懒中透出说不出的迷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背上那邪恶的纹身的原因.怎么听起來都仿佛混合着一股妖异邪恶的魔魅.

阿夜一怔.又挑了挑眉:“是吗.”

男人沒有回答他.

阿夜耸了耸肩:“但愿如此了.”

但是.他心里清楚得很那是不可能的.

要让慕容烈完全与过去断绝.那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那个人宁瞳儿.

慕容烈恨她.但也放不开她.

她就像是他命里的劫数.从相遇、爱上她、被她背叛……一切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了的.

就连现在.他再怎么恨她.却仍然心心念念着她.

只不过.不知道阿烈会怎样报复她了.

阿夜抬起环着自己的手臂.抹了一下鼻子.说:“你需要我们跟你一起动手吗.我们随时都可以帮你.只要你一句话.”

慕容烈半天沒有回答.半晌才说了一句:“不用.我要自己來.”

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恨意和浓浓的邪恶气息:“复仇的果实.总要自己亲手摘下.亲自品尝.才会觉得更加甘美.不是吗.”

阿夜就猜到会是这样.

他耸耸肩:“随你自己了.反正这回担心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慕容烈沒有说话.

“英国那边呢.”阿夜又问.

慕容烈忽然停下了手中擦洗身体的动作.慢慢地回过头來.

透明晶莹的水流下.他乌黑的短发不断地往下流淌着水滴.水流从他浓烈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下一直流淌下去.

半边脸上有着深深伤疤的他.忽然掀起了唇角.冷冷地笑了.

这个笑是这样轻蔑.邪恶.残忍.

他轻轻地开启了菲薄的红唇.

“属于我的.就让我踩着敌人的尸体.自己夺回來.”

他冷冷地说.

**

又做梦了.

宁瞳儿知道自己在做梦.

还是那样古代的场景.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玉儿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女扮男装地逃出了宫.

当她想要连夜赶到边境.回到自己国家的时候.却发现城门被封锁了.

她沮丧地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回到了自己临时下榻的客栈.

然而.心情极度沮丧的她浑然沒有发现:当她所经过之处.那些所谓的住在客栈的客人根本早已不是她下榻客栈时的人.就连掌柜的看着她上楼时.其实也是战战兢兢地快要发抖了.又强自忍住的神情.

她完全都沒有发觉.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压力.低沉沉滞得让人透不过气來.

纤纤玉手轻轻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玉儿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地想着明天一大早就得起來.但是在现在到明天早上开城门之前的这段时间.会不会那个暴君已经发现自己不在了呢.

或许不会吧.自从自己上次惹了他之后.他已经好久沒來“骚扰”她了.

正是这样.才给了她的可乘之机.让她在自己身边宫女的帮助下逃离了那个金丝笼.

他是不会发现的.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想起她.

听说.他最近又新宠幸上了一个波斯国來的蓝眼睛异族美女.每天晚上流连在她的床榻上.还给她修建了用水晶和玉石建造的宫殿.里面遍植从波斯国移植过來的珍贵花草.为了运送这些昂贵的花草.一连跑死了十几匹良驹.

这一切都只为了博这个波斯国的美女红颜一笑.据说这样的专宠和恩赐让其他的妃子都嫉妒不已.

所以.现在的烈王应该还在流连不舍地和那个波斯国的美女卿卿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自己已经从宫里逃了出來吧.

说不定早就忘记有她这个人.以后都不会想起來了.

那样不是更好吗.

玉儿心里默默地想着.

从此他会忘记自己这个他不惜兵临城下.宝剑上沾满了将士鲜血.以此逼迫自己父王将自己交出的小国公主.忘记这个总是跟他作对的女人.

这世界上的绝色美人是那么多.他会忘记自己.就像忘记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

沒有什么不同.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可以回到自己父王身边.回到疼爱自己的哥哥身边.从此继续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这正是她想要的啊.

玉儿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而女扮男装也掩不住她的清丽秀气容颜的脸上.却有一丝丝的忧郁之色.

她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最好、最好的结果.

再也沒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是不是病了.

玉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为自己这样的感觉而不解.

真的是病了吧.她心想.

然而.她是这样恍惚地出了神.以至于竟然走到了客栈的房间里.都沒有发现房里坐着一个人.只是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然而.有一种人.天生就是那样不能忽视的存在.

玉儿莫名地觉得一种让她背脊僵硬的寒冷和压力.而这样可怕的气场.她只在两个人的身上见到过

一个是她的亲哥哥.

而另一个就是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全身不住地发抖.

坐在红木梳妆台边的男人正在背对着她.慵懒而优雅地翻看着那桌上的东西.听到声响.他回过头來.

玉儿两只眼睛瞪得跟看到最可怕的事物一样.反射性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然后.她回过神來.转过身就要往外跑去.

然而.已经來不及了.

她一步不后退.绝望地看到门边一左一右两个佩戴着长剑的年轻侍卫她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们.

他们跟在烈王身边.从來须臾不离左右.

有时候.甚至.当烈王在她的寝宫里侵犯着她的时候.他们都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外.听着那一室的春色.

她一步不后退.背部一下子撞到了客栈的墙上.

“让我看看.还女扮男装了.”

那坐在梳妆台前的人站起身來.慵懒地笑着.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