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崇尚强者的组织自认不会允许一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废人留在里面。

他能理解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每天坚持复健18个小时,只留一点时间睡觉。

刚做完脑部手术他不能长时间看书,就让人录下来给自己,

边做复健边听录音,因为过度疲劳他几次陷入昏迷,但是醒来后却还是坚持。

他没有办法容忍自己成为一个平庸的人。半年的时间,他不但恢复了所有的身体机能,

并且锻炼的比之前更强壮,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变成了这样是因为一次行动

致使脑部受伤。却没想到原来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在知道整个事情的一瞬间迸发出的情绪,除了这些年无处发泄的无助和无能懂的痛苦,

还有被欺骗的愤怒,以及被背叛和抛弃的很。

他一直冷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想做什么,这个抛弃了她给他留下无尽痛苦的女人。

他想慢慢地了解她的才能狠狠地报复她。他也更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抛弃他。

她有什么样的能耐和本事,又或者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自己曾经不顾一切。

他一直冷眼看着她,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怎样的热情。

她大多数的时候是怯怯的,只有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的很温暖。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的眼泪,委屈,和隐忍,他差点迷惑,原来是她演技太好。

直到今天她居然对别人说她爱他,爱?真可笑,爱就是抛弃?

冷风吹的身上凉凉的,刚才的热情退去后,安玦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自持。

顾长安睡的迷迷糊糊,可想着两个小家伙的病终究睡的很不安稳,

浅浅地眯了一会儿,睁开眼身边时空的,眼睛在房间内找了一圈,

发现安玦站在阳台的窗前,也许是黑夜的缘故,顾长安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

逼得人透不过气来,她低低地叫声:“安玦……”

其实从她醒来的时候安玦就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变了,直到听到她喊他的名字。

他的背僵了一下,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你醒了?”他淡淡地,并没有进来的打算。

顾长安察觉到他的冷淡,抿嘴点了点头,裹着床单趴在床^上捡地上的衣服。

但是衣服显然有点远,她试了几次都差一点够不到。

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顾长安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赌气地用力向前伸了一下,

结果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了床,她闷闷地躺在地毯上,听到背后一声轻笑。

她抓起地上的衣服愤愤地朝他砸了过去,“流氓……”

一转身看到他嘴角的弧度,顾长安有些怔忪,他在笑?他不再、冷漠以对

把自己等成一个陌生人了吗?

看到她眼中的惊讶,安玦才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他将手里她的衣服丢给她,

转身望着阳台外面,不再看她。他刚才居然对她笑了?

顾长安叹了口气,裹着被子捡起衣服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