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松年,我等着你后悔!”晋贤贤也恨恨的对郝松年说了一句,然后跟上去了。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想骄傲一次却最终做不到,那傲然的走在最前面的王佳丽忽然就身形一滞,脚下一个踉跄,然后向后一仰,慢慢的就倒下去了。

“佳丽——”

“佳丽……”

“病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身体还没养好,又忧思过度,受了刺激才这样。”诊室内,中年女医生看了一眼那一边神情恍惚的王佳丽,然后对晋贤贤和樊辉道。

“哦……”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建议病人打点滴,住院观察两天,然后好好看看妇科,上次流产没有得到很妥善的照顾,这么久了竟然还在出血,要是再不采取一些措施,估计落下病根,以后想再生育怀孕就难了。”那女医生却又道。

呃……

两人不由一怔,然后看向王佳丽,王佳丽则是美目中再次淌下泪来。

女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樊辉和晋贤贤便扶起准备王佳丽带她去输液,但是刚出门口就看见了那正拿着两张单子站在门口的郝松年。

估计是郝松年隔门听到了女医生的话,眼神惊异的落在王佳丽脆弱的脸上,想说什么。

但是王佳丽却是看也不看她,就任两人扶着虚弱的她向前走。

“你有过我的孩子?”拐向电梯时,郝松年最后还是追了上来。

王佳丽步子一顿,转过脸来,看向郝松年,看着那张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英俊脸庞,片刻后,忽然一笑,“你应该问我是不是杀过你的孩子,那我就会告诉你,是,我杀过,两个。”说完转身和两人进了电梯,剩下郝松年怔怔的站在原地。

樊辉回去处理公事,晋贤贤便陪着王佳丽在一楼大厅里的一个小隔间里打点滴,期间王佳丽一直都不说话,晋贤贤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样,不知摇头叹息了多少次。

后来王佳美过来了,晋贤贤便去打电话给于静请假,她很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事。

于静倒也体谅,嘱咐不用担心,档口处有她呢,晋贤贤自然又是一番致谢。

挂断电话后,她又到了输液的那个隔间,王佳丽已经睡了,王佳美便问她妹妹的事,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禁不住哭了,直骂那对狗男女,骂郝松年太缺德太无情,然后骂朱茵茵太歹毒,为了做豪门太太,不择手段。

晋贤贤听着,没说话,又开始想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她总觉得这朱茵茵有蹊跷,刚才看,她应该是根本就是豁出肚里的孩子去了,可是她觉得她这样做很不值得。

要真想做豪门太太,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诞下龙儿远远比打击情敌保险,由江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就可知道。

再说她大可不必这样,小小的摔一跤,不害极孩子,也可以将佳丽这个下堂妻打击到地狱,她犯得着为了这个牺牲自己的孩子吗,难道目的就是为了让郝松年恨死佳丽。

可是这样做不有点得不偿失了吗?看朱茵茵的手段,也知道她是个聪明女人呀,不应该想的这样片面才是呀。

除非……除非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能要……

“贤贤,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王佳美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是她有事,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佳美姐。”她摇了摇头,但是却转身走出了病房的门。

说没事,怎么就又走了,王佳美看着她那矛盾的举止不由得蹙起眉。

晋贤贤当然没走,而是出来之后先去打听了一番,然后就直奔了七楼。

她装出一个探病者的样子,在走廊里转了几圈,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七零二室那个病房的门。

忽然那个病房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郝松年,她便立刻躲到一颗盆栽后面。

郝松年应该是去买什么东西的,工夫不大,便拎着两个手提袋回来了,然后进了病房。

后来那个病房里来了很多探望着,有的她认识,像郝松年的母亲姐姐之流,有的她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朱茵茵那一方的,郝松年一直都迎来送往的。

晋贤贤在那儿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站的腿都僵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有些丧气,干脆就往回走,但是在进电梯的时候,目光忽然就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和她擦肩而过,她进电梯,男人出电梯,男人身形很是健美舒展,一张脸也十分英俊,但是却带着一股阴柔奶气。

她立刻又假装掉了东西,弯腰寻找着,出了电梯,跟在男人的身后。

果然,就让她发现了猫腻,男人远远地看着那七零二室的病房门口,却并不走近,一张脸上隐隐的现出些悲愤的神情。

恰逢这时有人出了病房,男人立刻闪在一边,看着,目光落在那送人出来的郝松年的身上时,禁不住满眼妒火。

躲在盆栽后面做黄雀的晋贤贤立刻笑了,嗯,应该就是这样了……

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她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佳丽的事是,说晚上要照顾她,母亲自然支持。

然后她又给莫青轩打电话,呵呵……这怪不得,不是她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恶心人的家宴,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这样啊……”对面的莫青轩听了她的理由倒是体谅,“没事,好好地安抚安抚你的朋友吧。”

“嗯,谢谢!”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还不错,起码他不会轻易的失风度,像郝松年那样的竟然打女人的男人才混蛋呢。

“那……需要帮忙吗?”很快她就又发现了莫青轩的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善解人意。

“呃,有点小忙……”她想了想道,“你认识协和医院的医护人员吗?”

是夜,明亮柔和的灯光投射在医院白色的墙壁上,一片安静,走廊里白天来往的人流已经散去了,只有两个值班的护士坐在值班台前,神色恹恹的低语着。

这时一个男人的闪进了一间病房,听到门响,病**的女人并未回头,只是懒懒的问了一句,“松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有工作要做吗?”

“朱茵茵,有了大老板就忘了我这个穷跳舞的,难道真的就忘了我们在**度过的那些欲死欲仙的好时光了吗?”看着**的女人,男人一边bi近,一边凉凉的讽刺道。

“你……你怎么来了?”女人闻声一惊,立刻回头。

“我怎么就不能来?”男人bi视着**的女人,“你都将我的儿子杀了,我就不能来看看。”

“你别胡说……”女人闻言脸色一变,立刻直起身来,四下张望着,直到确定并没第三个人在才放下心来,才满脸不耐的男人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这个孩子留着只会徒增牵绊。”

“牵绊?你竟然说他是牵绊,你不是照样利用他挤走了他的老婆,害的他离婚了吗?那怎能说是牵绊,应该是助力才对吧?”

“……”

“你怕到时候会生出一个和他一点也不像的孩子出来,会惹人怀疑,所以你就故意跌倒弄掉了他,这样还可以让他和他的老婆彻底的恩断义绝,一石两鸟,朱茵茵,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有心机的女人。”男人又道,满眼的愤怒。

只是两人却都发现,在病房外面,有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蹲在门下,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清丽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笑……

“郝先生,这是有位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医院的一楼大厅里,郝松年一进门,就立刻有一名护士小姐迎了上来,交给他一部手机。

他一怔,接了过来,狐疑的看了片刻,手指一动,按亮,程序正停留在一个播放键上,他唯一蹙眉,然后点开,一对男女的对话立刻传了出来——

“是是,我是利用了这个孩子,但是你应该明白,我要是不这样做,能够得到那一切吗?我不想再跟着你过那些穷日子,我不想再为了能买一件衣服而拼命地节衣缩食,那个孩子也不应该来这个世界上,因为跟着这样的一对父母不会幸福……”

“朱茵茵,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你吗?这还是当年那个为了爱情、为了舞蹈事业愿意放下一切的你吗,你变了……”

“呵呵,我怎么可能不变,我本来就是千金小姐,却要去过那些穷日子,又怎么受得了,爱情是什么,事业是什么,都不如生活来的现实。”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爱郝松年吗?”

“爱?也许吧,不过这个不重要,我也爱你呀,但你却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可他能给,当年被我踹了还能再次接受我,为了我离婚,为我打他老婆,这样让我很有成就感,很满足,阿荣,别再纠缠了,我知道你对我好,那就请你今后只当我是搭档好了,我不想我苦心得来的一切全部泡汤,这可是付出我血的代价了……”

随着那手机里的对话声一句一句的响起,郝松年的一张俊脸也一寸一寸的变白,他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手一动,那手机就“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半,而他则快步的上楼,直奔某个病房的房间。

大力的推开病房的门,**的女人立刻惊异的回头看他,然后嘟起红艳的小嘴轻嗔,“松年,干嘛这么大力开门,吓人家一跳。”

郝松年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这张美丽而娇柔的脸,这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善良又有志气的女人嘛?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嘛?其实这才是个毒妇吧?心机歹毒、贪慕虚荣、朝三暮四、水xing杨花、口蜜腹剑、虚情假意……

可自己竟然为了她、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伤害了最爱自己的女人,杀了自己的孩子,郝松年,你真是个蠢蛋混蛋坏蛋。

“怎么了,松年?怎么这么看我?有什么不对吗?”看着郝松年的表情,朱茵茵禁不住不解的问。

“呵呵……”郝松年笑起来,“都不对!”

“都不对?”

“是啊,都不对,朱茵茵,最不对的是我这个被你愚弄被你耍弄的笨蛋,竟然就真的相信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竟然真的就为了哄你而连自己的老婆自杀也置之不理,竟然真得就为你离了婚,竟然真的就为了你打了那个最爱我的女人,竟然真的就为了你这个毒妇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呵呵……”

“……”

郝松年慢慢的bi近那花容失色的女人,俊朗的眸子中如如淬了毒,“可是你却根本就是垃圾,根本就不值得,我真是瞎了眼,真是瞎了……眼,眼……”说着竟然就伸出手指用力去戳那双惊慌的看着他的美目。

“啊——”朱茵茵痛的一声大叫,慌忙推他。

但他却死死地钳制着她,双手持续的使力,似乎要真的就将那那双眼睛挖出来一样。

朱茵茵的叫声惊动了护士,护士匆忙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是那下午还恩恩爱爱的两男女厮打在一起,男人将女人压在地上,去掐女人的脖子,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奋力反抗着,长指甲在男人脸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干什么?快放开……”护士赶紧冲上去拉,但是却怎么都拉不开。

终究男人力气大,女人彻底的被男人制住,男人一双手如铁钳一样卡在女人的脖子上,拼命用力,女人窒息,脸色渐渐发青,眼白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