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主人……

听了妇人的话,晋贤贤的心不由一沉,看来这绑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她没轻举妄动真的是明智,她垂下的眸光轻轻一闪,最终端过妇人手中的粥喝了起来。

妇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直到她将那粥喝完,才端着那碗走了出去,却又再次将那门锁好。

晋贤贤则立刻冲到相连的卫生间里,猛扣喉咙,将那粥吐净,又用冷水漱了漱口,然后才快步的走到门口,悄悄潜伏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工夫不大,那妇人就打门看她,没发现**的人自然惊讶,进来两步四下寻找。

“咚——”

她立刻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烟灰缸砸在妇人头上,然后将昏倒的她轻放在地上。

她其实是不愿伤人的,哎……瞥了一眼地上的妇人轻叹一声,这才探头向房间外张望,当看清走廊里确实没人后,这才拼命按捺着狂跳的心,出了房门,快步的向楼梯走。

听到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立刻闪到楼梯边听着,但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满腹绝望,因为楼下的人不少,还都是男人。

她禁不住一阵大急,要知道这里绝对不能久呆,一会要是有人上来或找那妇人,她铁定会发现,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她的目光落在走廊一侧的窗子上,心头不由一喜,立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将那窗户拉开,爬到外面的跃层阳台上,然后看着夜色下的地面,闭了眼,毅然跳了下去。

这楼并不高,再说长期打工,她也练就了不错的行动能力,不见得会摔坏。

赌一赌吧,也许就会逃出生天,她可不想被买进某些地下*窟内,那样真是生不如死。

“嘭——”

落下,身下一片软绵绵的,应该是草坪,她有些欣喜起来,伸展一下四肢,没事,拍拍身上的土,起身欲走。

“还真是够勇敢!”

这时忽然静夜里传来一声,低、冷、沉,甚至还满含嘲谑很鄙夷,但是却磁xing悦耳,似碧海深湖的一声叮咚,动听之极。

晋贤贤惊恐的回头,然后就看见那沐在门厅美央美仑的水晶灯光下的长身玉立的黑衣男子,在一众握着乌黑手枪的手下的簇拥下,像极一个藐视一切的王者。

只是可惜男子完美的脸上带着一个半边的银色面具,上半脸隐在面具后,只露出一双犀利而深邃的墨色瞳孔,下半脸可以看清他那菲薄绝美的唇,而此时他的唇角正轻勾着一抹上扬的弧度,华美、冰冷、危险、邪佞、倨傲、诡秘、阴鸷,宛如撒旦……

那时晋贤贤第一次见莫青轩,只可惜她并一直没见过他的真颜,以至于多年以后她都不知道身边的人就是毁她、误她一生的恶魔……

“啊——”

晋贤贤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然后看着高处那扇小窗子透出来的微弱灯光轻叹一声。

她做梦了,梦见了母亲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躺在急诊室里还唤着她的名字。

一定是佳丽将她被绑架的事告诉母亲了,母亲惦记着她,晚上睡不着觉,母女连心,所以她感应到了。

她呆不下去了,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走到门边,竖着耳朵倾听。

这是一间地下杂物室,放的都是一些废弃的旧东西,从那温暖舒适的房间被发配到这里来,是那帮绑匪们对她逃跑的惩罚。

她从二楼跃台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逃就被抓了回去,然后就被人塞进这里来,门外还有两个人把守。

听着外面两个男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她想自己这次可是cha翅难逃了,心不由得一沉到底,泪水也落了下来。

“又在喝闷酒……哎,自然是飞儿小姐的事了……你们小心伺候着,我马上过去……”

这时忽然几声说话声,语气严肃郑重,但却很轻,细听才知道是外面的男子之一在打电话。

但却这又让晋贤贤的心中燃起希望之火,因为走了一名男子,是不是就多了一分逃出去的可能。

她不能这样下去,她必须要逃出去,就是没法逃出去也要给母亲一个音信,不然她的母亲会活不下去的,因为她是母亲的全部。

她又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狠劲的拍门板,哀求,“大哥……大哥,你开开门好吗?我肚子痛……好痛啊……”

“怎么了?干什么?”门外的男子走了过来,隔着门缝问她。

她立刻捧了肚子,做出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子,含着泪虚弱的道,“大哥……我能不能上个卫生间,求求你了……我肚子好痛、痛死了……”

男子看着她,觉得不像在做假,犹豫了片刻,最终打开了门,将她带到一楼偏厅。

她则立刻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快步的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其实她还真的不是在作假,确实有些意识。

很快的解决了生理问题,她又快速的洗手洗脸,整理自己,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才悄悄探头张望。

趁那名看守她的男子一个侧目,她立刻快速地溜到走廊另一边的拐角处,将手伸向墙上的某件事物……

嗯,她当然不是要直接逃,她只是想为逃跑制造些可能的机会……别说这么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在身后跟着她,就是没有他,经过刚才那一幕,她也明白自己是轻易走不出这个陌生的地方的。

手落在那东西上、用力按下,瞬间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席卷而来——

“怎么了?着火了!”

“哪里?”

“快去查看线路……”

喧嚷声,脚步声……别墅里顿时乱了起来。

但是此刻晋贤贤才发现失算了,因为很快就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个,她顿时大急,不能让人看见她在这儿,不然败露之后,不只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厄运。

特别是想起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人,她的心里更满是恐惧,惊鸿一瞥,但她清晰地从他的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她的生活的血腥暗黑势力,在这种势力面前,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卑微脆弱的如一只蝼蚁。

她有些后悔了,尽力按捺着自己那颗狂跳不安的心,寻找对策,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楼梯上,灵机一动,快速地向二楼奔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想不到她还敢回到那个地方,也许她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被抓的命运,不过……能逃一时算一时吧,她真的不敢想象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屡次被她挑战会如何对待她。

还好,并没遇上人,她很快就上了二楼,听见远处的人声,立刻就近钻进了一间虚掩着门的房间里。

房间里并没开灯,黑魆魆的,应该没人。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靠在门板上轻喘,但忽然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阴冷、粘腻,让她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