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也是呀,不然那么巨额的经济问题,怎么说抹平就抹平了呢?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等晋贤贤跟着司徒烨进了那舒适华丽的vip病房才不由得感叹起一句话,因为病**那位正对着儿媳女儿发脾气的老人正是刚才她在草坪前扶过的老人。

看着老人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晋贤贤自觉地就往后退了两步,她可不想探望个人也被战火波及到。

“没事……”司徒烨当然也察觉到这个细节,转头对她笑笑。

但他的这个笑容还未落,一声喝骂就劈头盖脸的传来,“臭小子,我都来g市好几天了,你这才来看我,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爷爷吗?你小的时候要不是我带你你长得大吗?我都得了绝症了,你竟然还这么不关心我……”

但骂着骂着老人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了晋贤贤脸上,老人的骂声就犹如收录机被拔掉了电源一样戛然而止,偏头看了晋贤贤片刻,老人忽然转头问孙子道,“小烨,这女孩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老伯,我们……我们在楼下草坪上见过。”晋贤贤对老人笑笑道。

老人却只是看她一眼,并不理,然后看着自己的孙子。

“爷爷,这是我高中同学晋贤贤。”司徒烨对晋贤贤歉意的笑笑,然后对老人道。

“高中同学?哈……我不信。”听完孙子的这番话,老人却一反那古怪暴躁的脾气,笑起来,对着晋贤贤打量着,“臭小子,这一定是你女朋友吧?你别想瞒我,你妈前些日子和我说过你交了女朋友,马上就结婚的,呵呵……没事,你爷爷我不是老古板,我不讲什么门第出身,你赶紧给我将媳妇娶回来就好,嘻嘻……这姑娘好,心善,刚才还扶了我一把,呵呵……没想到我这老家伙死前还能见见孙子媳妇,我知足了,呵呵……”

“呃……”老人自演自唱的一席话说完,晋贤贤禁不住一阵凌乱。

相比较,她老妈赵庆云是多么正常呀!

司徒烨看向晋贤贤,表情有些赧然,但是眸光却闪过期待的流光……

听完老人那自导自演的一幕话剧后,司徒烨和晋贤贤都很凌乱,满脸的不自然。

被人这样误会,晋贤贤更是觉得有些不妥,张口结要解释。

但这时三个妇人中最年长的那个却忽然走过来,背对着老人,先是对她无声的苦笑一记,随机又用乞求的目光看她。

她不由一怔。

那妇人却又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开口对司徒烨道,“小烨,这不正是你前一段时间带回来的那女朋友吗?快介绍给爷爷呀。”

晋贤贤再一怔,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那满脸喜气笑容的老人,张了张嘴,最终又低头沉默了。

善意的谎言,她若要真的无情揭开的话,那似乎有点太残忍了。

司徒烨也怔了怔,转头看向晋贤贤,那双镜片后面的眸光中隐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笑了,转向老人,一指晋贤贤,“爷爷,这是我的女朋友晋贤贤,刚才是怕你不满意才说是同学,结果你老一眼就看出来了,爷爷,你真厉害!”

“呵呵,你小子是我带大的,什么事能瞒得了我,哼,你什么时候带女人来我眼前晃过,这可是唯一的一次,不是女朋友会是什么人,呵呵……”老人听了孙子的恭维话,立刻又沾沾自喜的笑了。

“哦,这就是小烨的女朋友啊,大嫂,你也不早说,我都没准备见面礼呀。”这时另外两个妇人中那个最年轻的开口了,埋怨那个最年长的妇人。

原来刚才那个对她猛使眼色要她一起欺骗老人的妇人竟然是司徒烨的母亲,直到这一刻晋贤贤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另外两个就是司徒烨的姑姑了。

无缘无故的就搅进人家的家庭里来,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是啊是啊,大嫂,这姑娘一看可就是个不错的,又漂亮又静,还心地善良,我们哪能什么都不准备呀。”另一个妇人也道,说着还竟然过来拉了晋贤贤的手。

“没事,会给你们机会的,倒时你们不想准备都不行。”

面对两个小姑子的埋怨,司徒烨的母亲开口回应道,一双满是智慧沧桑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吗是吗?那小烨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大嫂你一定要提前通知呀。”司徒烨的那两个姑母听了这句,立刻又道。

“嗯……这个、这个是一定的。”司徒烨的母亲一听这句,脸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滞,但瞟了一眼身后的老人,又很快笑了。

晋贤贤只能跟着笑,只不过笑得有点无奈;司徒烨看着晋贤贤,也跟着笑,那镜片后的双眸却是一片深沉。

终于从那间华丽宽敞的vip病房里出来了,晋贤贤不由得活动了活动笑得有点酸了的脸颊,长舒口气。

老小孩老小孩,这老人,特别是像司徒老书记……司徒老先生曾经做过某省的省委书记……这样刁钻又精明的老人真的很难哄。

“晋贤贤……”这时身后有人喊她。

“司徒,不用送我了,去陪老人家吧。”晋贤贤转头看着司徒烨。

“谢谢!”司徒烨却还是走了过来,语气真诚的对她道。

“没什么,嗯……举手之劳吗。”晋贤贤当然知道他是为刚才她的配合而致谢,笑笑道。

“晋贤贤,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爷爷还会在g市留几天,他……他是肺癌晚期,没有几天了,如果还出现这种情况的话,能不能再麻烦你?”那司徒烨又道,说完满是期待的盯着晋贤贤。

“这个……司徒烨,我确实想帮你,只不过如今的身份……”

晋贤贤听了,脸上立刻显出一抹为难之色,不是她不想帮他,只是现在她刚刚离婚……

“怎么,晋贤贤,你不是离婚了吗?”那司徒烨听罢却脱口问道。

听了这句话,晋贤贤的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

“对不起,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那天听樊辉说的,我……”见她如此,司徒烨立刻低头讪讪的道,脸上的表情懊恼而悔恨。

她离婚后曾经给佳丽打过电话,看来应该是佳丽告诉了樊辉,而樊辉又告诉了司徒烨。

“没什么……”晋贤贤勉强笑笑,她当然相信司徒烨绝不是有意揭她的伤疤,“我确实是离婚了,而且是刚离婚,恰恰是因为这样才更不想卷入这其中,司徒烨,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境况叫身份尴尬。”

“尴尬?”司徒烨一怔,看向晋贤贤,“晋贤贤,你应该知道……我、我……怎么说呢?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点突兀,不过还是希望你明白……我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对你有好感,那份情愫产生于少年时代,只恨未能重逢与未嫁时,所以这份情愫一直被我压在了心底,另外……我、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个,可是……可是……不过爷爷这件事我也没想过会弄成这样……我、我……”

说到这里,司徒烨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涨红了一张脸嗫嚅着。

看着这个即将成为g市第一把手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无措,晋贤贤真觉得是一种罪过。

她笑起来,“好了,司徒烨,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没与我有假戏真做的想法,这个忙我会帮你,只不过至于你的那份……情愫我还要说声对不起,我暂时……暂时还没有接受别人感情的打算,再说你也应该清楚,我和你是不合适的,我有过一段不明不白的婚姻,我是离异女人,我还有个五岁大的儿子,而凭你的条件,找一个比我好许多倍的女人是易如反掌的事……”

“晋贤贤,”但是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司徒烨打断,“不要说什么合适不合适好吗?我从来没要求你接受我的感情、正视我的感情,这些年也并没为你刻意的等待什么,一切都是凭着感觉,凭着命运,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更不要因为这份情愫的存在而诚惶诚恐,让我们平静坦然的做朋友,一切随缘好吗?”

“呃……”他的话让晋贤贤一怔,直视着雪亮的镜片后那双诚挚的眸子,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

平静坦然、一起随缘,如果莫青轩也有这个男人一分坦诚宽厚的胸襟,他们也不会到了这覆水难收的地步。

将事情说开以后,晋贤贤觉得心境难得的淡然平静,和这个男人相处,她竟然不觉得一丝累,很轻松很温吞,就像春日那暖暖的风和阳光。

没有大起伏,没有大激情,可是更不会有撕心裂肺的痛和心伤。

当然,她并没准备要和这个男人擦出什么火花,她只是觉得女人不碰爱情也许最好……

以后的两天里,她和司徒烨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当然都是在医院里。

她在医院照顾母亲的时候,经常就会和司徒烨来个不期而遇,他是来医院看司徒老先生。

偶尔司徒烨就会过来看她母亲,来时总会带很多营养品和礼物,对于这一点,她不赞同,向司徒烨提了反对意见,可是司徒烨却依然故我。

“你也买些东西去看看司徒老先生不就行了吗?”在她说起这件事时,母亲总会这样说。

她当然也想这样做,可是想起那天在病房里的情景,她还没去就情先怯了……

后来她也就不纠结了,司徒烨愿意这样就这样吧,反正那天她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她这也不算是在做鸵鸟吧。

时间在平平静静中又快速地溜过去好几日,母亲终于在又做过一次检查后准备第二天出院,那天早上她在医院里陪母亲吃过饭准备去公司的时候,远远地向住院部的后面的草坪里瞥了一眼,然后就又看见司徒老先生。

见到这个被自己欺骗的老人她当然是脚底开溜走为上策,但是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陪着老人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她脚下的步子不由瞬间一顿。

时隔一年的时间,她再次见到了那个人,那个和她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的男人,那就是她生物学生的父亲何英华。

看得出这一年来他过得并不好,英俊依旧,但却消瘦了很多,此刻正蹲在司徒老先生的轮椅边,恭敬地和老先生说着什么,看上去让她想起一个词,那就是卑躬屈膝。

难道他还不死心,想东山再起吗?

这一年的时间,她虽然一直都没见他,但她却很明白,这个人一定没有停止过谋划。

只不过莫青轩却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给他,将他的把柄紧紧攥在手里,更是用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将肖氏收购,让肖美珠再也猖狂不得。

可以说莫青轩将这何家的三口,包括那在监狱里无期徒刑的何山威全部都牢牢地握在了手中,这也是这长久以来何家的这帮不消停的人之所以不敢上蹿下跳的原因。

可是今天看这个情景,这何英华应该是又有了想法……

看两人向这边望来,晋贤贤赶紧退了两步,躲到了大楼后面,她可不想再多多生是非。

这何英华什么德行,她可是相当清楚。

又看了那两人一眼,晋贤贤转身向另一条通道走去。

但到了公司后,她的一颗心却始终都无法安定,特别是想起自己那个xing情软弱的母亲。

这些日子,其实有一点她一直都明白,那就是母亲和何英华偶尔会有联系,针对这件事她也曾经问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