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几时,看着她摸不到,更不能承认自己的儿子,真的很痛苦。

“大哥,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听他这样说,那易清远有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更明白自己这不纯粹是惊讶,还有……轻松。

“对了……”莫青轩忽然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清远,你未来的岳父何英华昨天就走马上任了,你怎么也不过去看看呀。”

“什么是我未来的岳父?”一听他这调侃话,那易清远立刻黑了脸,“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我从来都没答应过和何水湄的婚事,那都是老头子自作主张好不好。”

“呵呵……偏心了,外公外公的叫的这么亲热,却称呼自己的爷爷为老头子。”莫青轩笑他。

“谁让他这么倔,整天拿捏着那领导的架子。”易清远又道,不过语气却已弱了几分。

“好了好了,后天的那个酒会你不过去看看嘛?给你未来的岳父……”莫青轩又问,但看着易清远那瞬间绷紧的脸色,却又改了口,“给何市长捧捧场。”

“我当然不去,懒得看那些虚以委蛇,特别是何英华夫妇的。”易清远立刻道。

“呵呵……你不会是看那何水湄没回来才不去的吧?”莫青轩又调侃他。

“大哥,你不要总提这何水湄好不好?”易清远又沉了脸,“我就是小时候见过她,这些年都没见过,干嘛要把我和她凑一起,老头子还整天说什么小时候我们很玩得来,也不想想,那还是穿开裆裤时的事,胸都是平的,连xing别都不分呢,怎么会有感觉。”

“也许人家何水湄有感觉也说不定。”莫青轩眸光微微一闪道。

“切……”易清远冷冷哂笑,“是她父母有感觉吧,总想攀附老头子这棵大树,现在来了g市,更变本加厉了。”

莫青轩眸底一抹精光闪过,却笑着劝他道,“清远,别这么激动,易老也是为你好。”

“好了好了,大哥,就烦你们说这个,冠基还在忙着那新方案的事,我去看看他。”一听这些,易清远立刻蹙紧俊眉,满脸的厌烦,转身就向外走。

看着他的背影,莫青轩薄唇轻轻一勾,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娇娇,没事吧?”

“娇娇,头还晕吗?”

“娇娇……”

面对着那些别有用心的问候,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闫娇娇都漠然以待,她当然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但她却并不想告诉他们。

她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想起刚才的事,她禁不住羞赧窝火又无奈,自认为魅力无敌的她已经接连两次栽了,第一次是在栽了那花花公子易清远身上,那易清远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直接的就点破了她,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而这次却是碰了个暗钉子,那淡定从容的男人用温柔又残忍的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闫小姐,你要是再装的话,我就将你扔在地上。”

她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因为那双带笑的眸子里含得是隐敛的锋芒和疏冷,这个男人,这个据说是温柔又居家的男人绝非外表这般温柔无害,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只笑面虎。

所以她起来了,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这样至少还能抓住半边脸,不然她闫娇娇这张美丽的脸又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都是一帮什么男人啊?有权有势有背景,就了不起吗?

哼,一旦有机会的话,她闫娇娇绝对会报这份羞辱之仇。面上挂着笑,闫娇娇心里却恨极,暗暗的握紧了拳。

“闫娇娇……”

这时却有人叫住了她。

“干什么?”转身看见的却是晋贤贤那张让她老大看不顺眼的脸,她脸色更不善。

“头还晕吗?不晕就过来干活。”晋贤贤却看她一眼道。

“当然晕,很晕,今天我干不了活了,我要回家。”那闫娇娇听了晋贤贤的话立刻道,态度无耻又蛮横。

“天下的男人不都是康威!”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低嗤一句。

“你说什么?”那闫娇娇立刻恼了,“你在笑话我吗,晋贤贤?”

“不应该吗,作为被你勾引了准老公的受害者,嗯?”晋贤贤不仅毫不示弱,一句话还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闫娇娇的火气顿时散了,看了她,笑道,“晋贤贤,你想不想知道今天莫总对我说了什么?”

“……”

“他说,闫小姐,你要是再装的话,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呃……”

“心理平衡点了吧?”

“哦……”

“那我走了!”语毕,闫娇娇踩着那七寸高跟鞋、迈着猫步走远了。

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摇了摇头,笑了笑,然后埋头继续干活。

中午,中环三楼。

“贤贤,先走一步去接女儿了。”于静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对晋贤贤挥了挥,急匆匆的走了。

“贤姐,我也回去了,去……去约会。”最近新交了小男友的赵娟也羞赧的看了她一眼,有些难为情的走了……

很快,这偌大的摊子边就只剩了他一个人,她无声一叹。

将下午要用的布料安排好后,她也感觉肚子饿了,于是便和一边的商户说了一声,让他帮忙看一下,然后快速的下楼,准备去地下食堂里买一份米粉。

买好后,她又去了大厦外面买了些葡萄,这是为刚才给她看摊子的商户代买的,这才又进了大厦准备上楼,但就在她等电梯的时候,却发现另一间的私人电梯开了,莫青轩和几个男女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出去吃饭,因为一边走着还听有人议论着餐厅什么的。

看见她,莫青轩微微顿住了步子,对她一笑,立刻引得那些人看向她,她也赶紧回他一笑,然后快速的进了电梯上楼了。

这几天这样的邂逅太多了,不管是上下班,还是午餐时候,她早已经由最初的慌乱到了这一刻的从容淡定。

“你说这好多天了,我怎么就连莫总的衣角都没看见过一丝呢。”商场里的女职员有人这样抱怨。

想见的见不到,而不想见的却总遇到,她不又暗暗嗟叹,后来又忽然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这些不期而遇应该是有心的,她想。

她觉得这个腹黑的男人一定是在哪里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的动向,然后等她行动的时候,然后也出来故意碰她。

但不过她又马上否定了自己,暗暗自我鄙夷,自作多情了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能让她安枕,确实不容易!

回到楼层,她很快就将那米粉报销了,又喝了些水,随后又开始干活。

不是她多么无私多么勤奋,其实这几天所有的人都很卖力气的,于静常常是晚上带活计回家,而闫娇娇还干脆将自己的小男友拉了进来,四处奔波着跟着去安装。

原因就是她们在接了酒店的那份订单之后,生意出奇的好,订单纷纷上门,这样的形势确实很鼓舞人心,她想用不了很久,她就会让那个花花公子心服口服,收回要撤柜的决定。

但是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任它响了几声,她才按下接听键。

“喂,是……晋贤贤吗?”对面的男声有着几分不确定。

司徒晔,一个名字蹦入她的脑海,她笑开了,故意问,“当然是,请问你是哪位?”

“晋贤贤,你听不出吗?”对面的声音有着几丝不愉。

“呵呵……司徒秘书,有事吗?”对着这个昔日木讷内向的同窗,晋贤贤不由得就兴起几分玩笑的心情。

“我还以为又把我忘了呢?”司徒晔又笑起来,“当然有事,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这个……你是不是刚刚在午睡呀?”晋贤贤调侃他。

相距三千里,怎么在一起吃饭,她很怀疑这家伙是在说梦话。

“我当然没做梦,因为我现在和你在一个城市。”为了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司徒晔还故意清了清嗓子。

“你在g市?”

“是啊,何市长调任这里,我也跟着过来了。”

“啊……”

“这座城市真的变了好多。”

“当然了,十年了,怎么可能不变呢,我们的母校都已经搬迁了呢。”饭店里,晋贤贤看着那望着外面的夜景出神的男人,轻笑。

“是吗,只不过对那里我并不留恋,因为那里值得我怀念的东西并不多。”司徒晔又道,明亮镜片后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凉薄。

“呃……”晋贤贤一怔,估计他是想起了那被人欺辱的往事,随即笑着开解他,“少不经事,都过去了,别计较太多了。”

“也是……”司徒晔点点头,然后目光深深、满脸郑重的看了她,“晋贤贤,谢谢你!”

“呃……”

“不要惊讶,其实很多年了,这句话都一直在我心头,今天终于有机会对你说了,如果不是你,我觉得那时候我已经坚持不下去要退学了,你知道的,那时候我父亲的事出了后,人们都唾弃我们母子,感觉自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是你的帮助温暖了我,是你的笑脸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司徒晔又深深的看了她道。

“好了好了,司徒,你现在不是已经咸鱼翻身了吗,今后做了这里父母官的走膀右臂,可千万不要忘了照顾我这个恩人呀。”晋贤贤赶紧调侃着安慰他。

她还真没想过当年自己一时的善念竟然会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那时她并没想这么多,只是看不过去,又恰好想到一个揭发那帮坏孩子的办法而已。

“当然不忘了……”司徒晔笑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下才道,“不过,晋贤贤,还有再请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说吧——”晋贤贤看了他。

“明天晚上何市长安排了一场和b市各行各业的人会晤的酒会,我缺个女伴。”

何市长,晋贤贤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天晋贤贤和司徒晔吃完饭,又去旧时的班主任家里坐了会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母亲和洛洛已经睡下了。

她在那房间门口站了良久,却终于还是回了房间,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晋贤贤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上层社会的酒会,以前王佳丽家偶尔也会邀她去见识见识,但是见到如此大的阵仗的绝对是第一次,全市最大的酒店大厅里,衣香鬓影,富丽堂皇,一个个只在媒体或荧屏上见过的名流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这让她很震撼,再次真切的感觉“市长”这个概念的与众不同。

她并没像一些淑女贵妇一样穿着华服端庄优的在人群中穿梭,偶尔遇到熟识的就悄声说笑一阵,她只是穿着一件看起来不算太寒酸和突兀的裙子,坐在大厅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着。

这是她和司徒晔说好了的,只是过来玩一玩、看一看、顺便吃点好吃的,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不属于她,她也没必要像个小丑一样,贪图这片刻浮华的美丽。

她之所以答应司徒晔,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那就是她想见一见那个据说和她有几分像的何家小姐,探寻一下那个秘密。

“晋贤贤,给——”

这时那司徒晔走了过来,将一个装着食物和饮料的托盘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