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即诠释了自己和易清远的关系,也表明了自己对上一代恩怨的全然不知请,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吧。

转头一看,司徒晔正好也匆匆的走了过来,她立刻向他无声的笑笑,挥挥手。

“市长,夫人……”司徒晔看她一眼,又忙着向何英华夫妇打招呼,脸上一抹惊异,不解这何市长一家怎么过来了。

“司徒,叫什么市长什么夫人,这么见外,叫伯母,我和你母亲可不是外人,小时候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亲如姐妹呢,呃……对了,过两天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你一定要去见一面呀,年纪也不小了,该交女朋友了。”这时那肖美珠又开口了,对晋贤贤还是明显的漠视态度。

看着那笑得一脸虚伪的女人,晋贤贤第一次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善意都会得到尊重,有些人势必要将你猜到脚底下,因为她的本xing狭隘恶毒。

“夫人……呃,那个再说吧。”听了肖美珠的这番话,司徒晔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的晋贤贤,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要先送我这个老同学回家,她不舒服。”

“你怎么了?怎么不舒服?”易清远听了他的话,立刻问晋贤贤,那黑沉的脸色也缓了,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同学,看来他刚才误解她了。

“这位小姐不舒服,刚才又受了惊吓,这是我这个主人的不周了。”这时何英华也开口道,然后又转向司徒晔,“司徒,你带这位小姐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谢谢何市长,还是不要麻烦了。”晋贤贤赶紧道。

“司徒,那你去看车吧,务必要将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听她这么说,何英华点了点头。

“那好,你等我一下,晋贤贤!”司徒晔又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转身又走了。

“这位小姐的身子骨真是太弱了……”这时那一直无视她的肖美珠终于将目光定在晋贤贤身上,笑道,“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调养一下吧,不然这么柔柔弱弱的,害的司徒还有清远这些男孩子们都这么对你牵肠挂肚的,那可不好。”

一句话听起来温和体谅,但实则却夹枪带棒,晋贤贤的脸不由瞬间一阵涨红,那何英华也暗暗蹙了眉。

“呵……伯母,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她是我商场里的商户,要为我挣钱的,我怎么会不担心她呢,如果是你病了,我会更担心的,那我的市长伯父岂不是就没人照顾了,连同这一方黎民都要遭殃呢。”那易清远自然也听出这话的不中听,他可不像别人一样忍着,看了晋贤贤一眼,立刻反唇相讥。

“你……”肖美珠被这番话气的再也无法维持那虚伪的优,一阵脸色发青。

见母亲受了羞辱,那何山威望向晋贤贤的不由得又添了几分阴冷。

“混小子,你又在说什么?”但这时却听众人身后一声铿锵怒喝。

“爷爷……”一见来人,易清远立刻绷紧了脸,但是却又瞬间矮了气焰,“没什么?”

不错,来人正是易震易老将军,虽然没着军装,可是一身威仪却不容人忽视。

“哼……”那肖美珠看见易老将军,脸上的怒气立刻散了,换上一脸宽厚的笑,“没什么,这清远是个好老板,护着自己的女下属呢。”说着向着晋贤贤瞟了一眼。

这告状的话还真是技术,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晋贤贤不由在心里冷笑,作为爷爷,怎么又不了解这孙子的花花本xing呢,这女下属三个字和女秘书一样暧昧,其实这个女人也就是在向这易老示意自己是这易清远的女人之一。

想一想,刻板正派的爷爷面对着自己浪荡不成器的孙子的女人,会是一种多么深恶痛绝的心理。

果然,易老那双冷如寒霜的眸子望了过来,在这样的一双眼睛的bi视下,晋贤贤不由心尖一颤,不由得就低下了头。

老人家生气了,自然众人都不敢说话了,那一边收拾杂乱的点心现场的小服务生,动作都变得悄悄地。

“爷爷……”那易清远看了晋贤贤一眼,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想开口解释。

“住口……”老人立刻喝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不止将近前的几人吓住了,几乎整个酒会现场的人都噤了声,望了过来。

晋贤贤不由紧紧咬了唇,现在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尴尬形容了,她还觉得屈辱、孤立、卑微。

她后悔因一时好奇心的驱使来这里了,自己真是发了混,跑这里来自取其辱,只不过她很不忿,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除了有心探那个秘密之外,本分踏实,根本就无意勾引谁。

她慢慢抬起头来,畏缩慌乱也因为面对不公与迫害时的那份不服输的倔强因子而消失殆尽,明眸冷冷的瞟了一眼那肖美珠,然后又毫不畏惧的迎上易震那双犀利的眸子,平静又谦卑的开口道,“这位老先生,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说明一点,我虽然是易经理的下属,可是和易经理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众人……不,是整个宴会大厅都因为她的这句话而震撼,纷纷看了过来,想看看那个胆敢挑衅易老将军、如此开诚布公说话的人生何等模样。

易震更是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初时畏缩怯懦的女人,硬朗的眉不由紧紧蹙起,但当他对上那双明眸里的坦诚和磊落时,他不由微微愣住。

“呵……易老,你看你看……这小姑娘竟然当真了,不会是心虚了吧。”这时那肖美珠又开口了,语气还是一派的温和亲切,但实则暗藏机锋,旨在挑拨。

“你不用声明什么,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希望你安分点就好!”易老将军并不是无脑之辈,并未受肖美珠的影响,但只不过面对晋贤贤时,出口的话更是严苛难听。

“呵呵……”他的话让晋贤贤彻底的怒了,反笑,“老先生,我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小人物又怎么敢不安分呢,也希望别人能安分点,这样我这样的小人物就不至于被人踩进尘埃里去了。”

“你……你说什么?又在影射谁?怎么如此的没教养!”

从没有被人如此冷讽和忤逆过,易老将军恼了,声调猛然上提了一个八度,大厅里的人瞬间都被震慑到了,鸦雀无声。

“老先生,我没映射谁,还请你不要多想!”

晋贤贤脸上的神情镇静且坦诚,不是她多么的胆大,当然她的胆子也确实不小,因为她不觉得这样一个叱咤一世的老人会为难他这样一个小女子,声音大一点底气足一点,就当是背景音乐了。

“爷爷,你干什么?没事找茬,你不喜欢我在这里,那我走好了……”但是另一个没事总喜欢添乱的人,却又适时的跳了出来,那就是花花公子易清远,此时这厮正怒发冲冠的看着易老将军,满脸的挑战。

“混账——”易老将军因为晋贤贤那磊落的态度,而熄下去的火焰,再次被挑了起来,大怒,“你说什么,你要敢走,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爷爷……”

易清远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你……你……”易老将军被孙子气的一阵颤抖,一直跟着他身后的那个警卫赶紧扶住他……

哎……

看着这般剑拔弩张的祖孙俩,晋贤贤自然没有有人给她出头的一丝欣喜,相反,她则是一阵头大,在心里哀叹一声,她真是被这个从不懂的为别人设身处地的花花公子害死了。

估计今天真要弄个一拍两散的结局,她这个罪魁的名誉就彻底成立了,那时那易老将军一定会恨死她的。

易清远呀易清远,你这个脑中只有精虫的花花公子,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真的不想得罪了市长夫人后,又来得罪g市的泰山北斗啊……

“清远,这是做什么?喝醉了吗?”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磁xing醇厚的声音传来,平静温和,却似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如炎炎夏日的一阵凉风,瞬间将所有燥热吹散。

众人不由的都转过头,看向徐步走来的男子,一身裁剪简约却合身的西服,精短利索的黑发,俊逸出尘的五官,温和从容的微笑,正是莫青轩。

“大哥……”看见他,易清远立刻叫了一声,脸色却依然愤愤的。

“青轩,你来得正好,快来管管这个混蛋,另外也回去和江老说一声,就说他的宝贝外孙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竟然不认我这个爷爷了,哼。”

呃……

听了那莫老将军的话,晋贤贤不由一怔,这……这威风八面的老将军竟然……竟然在告孙子的状,但随后又不由得一窘,这里面说的那个女人不就是自己吗,还是把自己牵扯进去了,在莫青轩看过来的那双幽冷莫测的眸光的盯视下,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

“大哥,不是的……”听见爷爷这么说,易清远不由得也看了看晋贤贤,神色中隐隐的露出些不自然。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大哥还未追到这个女人,可是承认这个女人的话是大哥亲口和他说的,他很有些不安,很有一种故意夺人所爱的感觉,要知道他这个大哥自从十三岁上与他初见一直都是让着他的,从不和他争,什么东西只要他喜欢都留给他。

“好了,清远,要和易老吵,就该回家去,那才痛快,”莫青轩截断了他的话,然后又笑着看向易老将军,“你说是不是,易老?”

这是在劝架,好奇葩的说,晋贤贤不由的抬头看向莫青轩。

当然惊异的不只她,其他的人也纷纷的看了过来,但莫青轩还是那副云淡风情的表情。

事实证明,他这个劝架的方法确实奏效,易家的祖孙俩听了这句话对视了一眼后,竟然都平静了下来,年老的那个让警卫扶着他去了休息室,年轻的那个则被莫青轩打发着去酒窖里选红酒。

这样也行,晋贤贤不由瞪大了眼,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但莫青轩却已经开始微笑着和那迎上来招呼他的何家人寒暄,众人一看场面安静下来,都散了,再加上策划人又有意安排了一场钢琴演奏,大厅里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晋贤贤在原地站了片刻,对着大厅的门张望了无数次那去取车到此刻却仍未返的司徒晔,最终悄悄地沿着后门出去了,想不等他了,干脆打车回家。

“晋贤贤——”但她刚出后门就听见有人喊她。

回过头,就看见那司徒晔急匆匆的追了过来,“对不起呀,车子坏了,让人处理了一下,现在……好了,可以走了。”

看着橙色的灯光下男人额头上细小的汗珠,晋贤贤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的头还疼吗?”看晋贤贤脸色不好,司徒晔立刻关切的问。

“没事……”晋贤贤摇了摇头。

“对了,刚才我买了止疼药,来——你喝两粒。”那司徒晔又道,说着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来,然后为她拿了两粒出来。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晋贤贤赶紧推脱。

“那不行,我都已经买了。”司徒晔却坚持,还立刻跑步去车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盛情难却,她也只好喝了,喝完之后,向他笑笑,“谢谢。”

“说什么谢,”温柔夜色中,司徒晔却笑了起来,镜片后的双眸中涌动着深深情愫,“谢不是要说出来的。”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感受着司徒晔镜片后的那灼灼目光,不由得立刻蹙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