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蔷薇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自己爸爸的电话。

电话中的季成国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疲惫，这让季蔷薇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多少年了，就算是生意上的事情再多再累，季成国也不会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疲惫和苍老，但是今天，为什么他的语气会是那么的疲倦呢？

季蔷薇隐隐觉得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电话中季成国也没有说清楚，她只好试探着问了一句。

结果季成国只是沉默。

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小蔷薇，爸爸有些事情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季蔷薇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她心中有一种不是很舒服的预感。季成国一向是很少找自己的，她觉得很奇怪自己的爸爸怎么突然就找自己了，电话里也没有说。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季蔷薇快速地起床梳洗完毕，换好了衣服来到了约定好见面的咖啡厅。

本以为自己还需要等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她刚进门，就发现她爸爸早早的就到了这里。

季蔷薇快步走进咖啡厅：“爸，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怎么会这么突然地约我出来见面？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季蔷薇一落座就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看向季成国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

面前的季成国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以前的他，虽然年数已高，但是好歹他的精神很好，看上去格外的有精神气，脸上虽然总是威严的表情，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是会带着笑意的。

但是今天，他的眸光中竟然暗淡了，带着几许混种，看上去无比的颓废。

季成国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了。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出声。虽然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是为了自己的公司自己必须要这样子做：“蔷薇，今天爸爸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看着自己爸爸一脸憔悴的样子。季蔷薇真的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就应声了：“爸爸，什么事情那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再说了，你是我的爸爸。不许用求这个字。只是，您要先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您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蔷薇啊，我也知道你妹妹做事是个没有分寸的。之前也一直给你带来许多的麻烦，但是好歹她也是你的妹妹，如果做错了事情爸爸自然是会教训她。但是……爸爸的公司不能成为她的赔罪品啊！”

季蔷薇在刚开始听到季文蔷的时候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听到后来，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是强烈。但是她还是不敢妄下判断，试探着问道：“季文蔷的事情，跟您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就这些日子，爸爸的公司突然失去了几个大客户，资金周转困难。在爸爸的调查之下才知道是是陆氏那边动了手脚……我知道陆铭这孩子都是想要为你出气，但是，爸爸的公司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员工需要养活，如果季氏破产了，那就是几千的员工股失业呀！蔷薇，你能不能帮我跟陆铭说一声，让他手下留情。”

季蔷薇听完之后一脸震惊，虽然她猜出来了一些，但是却不知道陆铭竟然做到了这么狠心：“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爸爸会骗你吗？爸爸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过来找你的，你就帮爸爸说说情吧！我真的不能失去季氏财团。你也知道，这可是你爸爸我的一身的心血啊，你就帮帮我吧！”

“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跟他说的。”季蔷薇知道陆铭做这件事情完全是为了自己，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自己的家人。他不希望变成这个样子。

那一巴掌虽然当时觉得无比的屈辱，但是好歹她后来还回去了。而且，事后想一想，自己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自己还要咬回去不成？

再说了，陆铭是她的男朋友，会是将来和她结婚的人，将来季成国就是他的岳父，季蔷薇不想让季成国心里对陆铭的成见过深。

至于季家，虽然自己的继母对自己不是很好，但是爸爸毕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家彻底败落了。

还是因为自己败落的。

季氏是爸爸一声的心血，她不愿意让他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季蔷薇希望爸爸的晚年能够幸福，季氏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倒了，那便是后半生永远的遗憾和伤口。

“我知道爸爸跟你这么说有点过分。可是，爸爸可以代替蔷蔷跟你说对不起！这孩子从小脾气就不好，我相信她也不是成心的。如果是给她一点教训真的是无可厚非，爸爸也会加紧管教她！”

“蔷薇，爸爸知道我对不起你。自从你后妈来了以后你就一直被欺负。是爸爸没用，但是，季氏是不能倒的！爸爸回去帮你教训那两个不懂事的！你还不解气的话，随便你怎么说爸爸都可以。好不好？”

看见自己爸爸在自己面前这个样子，季蔷薇心里有点难受。

不管怎么样，季成国没有错。

他对自己一向很好，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爸爸，这个不是怪罪不怪罪的问题，我和季文蔷的事情我以后慢慢跟她算，但是我没有想到会牵扯到季氏，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陆铭会这样子做。不过，你放心，今天晚上回去我会跟他谈的。季氏不会有事情的，你放心吧，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爸爸您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呢？你回去等消息吧，不要太担心了。”

看见自己的女儿这样子，季成国很心疼。

如果不是自己去娶了这样的老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这么些年，自己这个大女儿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那就拜托你了。爸爸对不起你。”

“好了，爸爸你不要这个样子了。你吃东西了没有？”

“还没有，哪里吃得下，公司都快没了。”季成国呼出一口气，自嘲道。

“爸爸你不要这个样子，你放心把一定会没事的。”

“有你这句话爸爸就安心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本来想说要爸爸跟自己一起吃一顿饭的，可是看他那么着急的样子，季蔷薇就没有说出口。

看着季成国那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影，季蔷薇的眼眶有些发酸。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父亲，竟然也苍老到了这般模样。

自己好久都没有跟爸爸吃过一顿饭了。改天再约出来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