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赶了两日,三人终于到了洛樱山庄,准确的说是在洛樱山庄外面,现在在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树林,如果不是旁边竖了一块洛樱山庄的碑文,恐怕没人知道这里是洛樱山庄。

洛樱山庄之外是一个巨大的阵法,由天师白云画亲自摆的阵,大阵囊括整个洛樱山庄,中间夹杂无数小阵,踏进这里,每一步都是危机,没有人带领,绝对是无人可以进去的;洛樱山庄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觊觎之人自然不少,不过都变成了这阵法中的一具白骨。

东方润终于体现了他的一点作用,他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纹龙玉佩拿出来,对着树林高举一下,随即收起来,朗声道:“东方润前来拜见洛樱庄主!”

话落,树林里闪动几下,片刻一个灰衣人落在了他们前方十米远的地方,他整个人都掩藏在灰色的斗篷里,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冲这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里面走去。

东方润率先走了进去,慕容锦紧随其后,走进去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因为太安静了……

东方润其实心里也有些发毛的,但是为了不再慕容锦面前失了男子气概,他死也得忍住啊!

终于,长长的通道终于结束,不再是阴沉灰暗的树林,而是百花齐放的山庄花园,那领路的灰衣人在出口便消失了,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他含笑对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请跟我来,庄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慕容锦以为富甲天下的洛樱山庄一定也是奢华无比,虽然不一定要比及皇宫,但至少也得跟王府差不多吧,可是当她看到那一排排主子搭建的简易房屋,还有那竹子做的杯盏时,真心有些迷惑了,有些好奇这富家天下的庄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到了!”

老者撩开竹帘让三人进去,却没有见那庄主,只有一面宽大的屏风,接着一个温润如春风般的声音响起:“劳烦王爷亲自前来,樱离不胜感激,樱离立刻让管家给三位安排住处,先洗洗风尘!”

东方润曾经跟着东方泽来过两次,自然是知道这洛樱离隔着屏风见客的习惯,虽然有些嚣张,但是他确实有这个资本,闻言只是拱手道:“那就叨扰了!”

见那老者管家就要上来请几人出去,慕容锦却是笑了,看来这人根本就没有让她救治的打算,是不想救治呢?还是觉得她技艺不精,不屑让她救治?

示意唐竹跟东方润离开,她却在一旁的位置上座了下来,东方润想要说什么,却被唐竹拉走了,而那老管家看了眼慕容锦,死水的目光没有波动,转身带着两人走远了!

“慕容小姐为何不去?”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春风扶柳滑过心头,意外的好听。

慕容锦拿了桌上打磨得精致的竹杯端祥,闻言笑道:“我是有目的的来,可不是来洛樱山庄玩的,既然庄主不信任我,我想留下也没意思是吧?”

屏风内的人似乎有些意外,闻言轻轻的笑了:“慕容小姐想必对樱离的身体有所耳闻,樱离不敢劳烦慕容小姐!”

慕容锦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那看似朴素却雕刻得非常精致的屏风上,似是要透过屏风看见那屏风之内的人,她起身,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清冷之色:“虽然知道我不该强人所难,但是我答应了东方泽,所以还请庄主移驾!”

听着慕容锦不容拒绝的话语,洛樱离忍不住笑了,看了看身旁的白云:“师兄以为如何?”

白云无奈一笑:“我学医一生却终究救不了你,但并不代表没人可以治好你,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她如此坚持,不如让她试一试如何?”

洛樱离那俊美的脸上依旧温和如水,闻言含笑点头:“如此,便依师兄所言!”

听到有脚步声,慕容锦将目光转向屏风的一边,很快一个年纪不大的俊美男子由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陪着出来,他长得俊美而温和,虽然是在含笑,但是却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感觉,可是……慕容锦手一抖,不小心居然将桌上的杯子打落了,而她此刻已经不想去计较了,因为她被眼前的人那张脸惊倒了……为何这人居然跟楚夜长得一模一样?

洛樱离见她如此,便明白了为何,缓缓的走了过来,轻笑:“是吓到慕容小姐了么?”

慕容锦回神,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脸上,这才发现他其实也有与楚夜不同的地方,或者说除了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跟楚夜没有一点相似;垂下眼眸将情绪敛下,再次睁眼却已经清澈一片了:“只是有些惊讶,让你见笑了!”

洛樱离笑笑,他气质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就连慕容锦此刻也对此人生不出排斥来。

“听闻慕容小姐是妙医堂的医仙,在下一直好奇,早就想见上一面了!在下白云,慕容小姐可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洛樱离身旁的男子含笑道。

慕容锦颔首回礼:“医仙不敢当,先生过誉了!”

白云,天师白云画的入室弟子,冠以师姓,行走在天下都是让人不得不尊敬的人物,传闻此人擅长阵法和医术,想来这也是白云画将他留在这里的原因。

收回思绪,慕容锦看向洛樱离:“庄主能否让我把一下脉搏?”

洛樱离点点头,然后走去旁边的位置,慕容锦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脚上,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在白云惊讶的目光和洛樱离一脸错愕之中,慕容锦蹲下身子撩起了洛樱离的衣摆,将他的裤脚卷了起来,露出那白皙的小腿。

白云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有些揶揄,他好久没见有人能碰洛樱离的身子了,这慕容锦倒是胆子很大。

洛樱离感觉到那小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游走,面色一烫,顿时有些无措了:“那个……慕容……”

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慕容锦的目光震住了,那是一种有些怒,又有些气,甚至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目光;慕容锦面色深沉,她从来没见过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这双脚明明无法支撑身子,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痛,可是他却偏偏还要行走,难道是痛得麻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