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戳中了梁逸羲的软肋,墨染的眸子里面猩红了一片,对准杰斯瑞眉心的枪口微微颤抖,“你少他妈的屁话连篇,到底放不放!”

杰斯瑞大笑,笑声而止后,他抬手伸向梁逸羲紧握着手枪的手,毫无惧意的移开对准他眉心的的手枪,万分笃定的道,“梁先生,你在害怕!只为了一个女人,你……栽了!”

梁逸羲扔了手枪,在敌人面前他第一次泄露了自个儿的情绪,那般的无奈,“杰斯瑞,我不管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我梁逸羲求你,求你把她还给我,然后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提得出……什么我都答应!”

杰斯瑞走上前,低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手枪,把玩了小会儿,蓦然又用它对准了梁逸羲的眉心,“今时今日连你都栽在我手里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梁逸羲一把打落了男人的手,盯着男人的眼睛,目空一切,“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梁逸羲了,你以为我梁逸羲真就冲动到什么都不准备,傻乎乎的带着几个人就冲来了?你信不信你开枪的那刻,也是你性命终止的那分!”

杰斯瑞露出挑衅的笑,“我当然知道你梁先生的实力,可我更知道辛小姐你在心目中的地位,只要有辛小姐在,我永远是那个略胜一筹的那个!”

梁逸羲冷着脸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

杰斯瑞一屁股做回沙发上,闻声,闭上眼睛轻声道,“请回吧,梁逸羲!”

“杰斯瑞——”

梁逸羲的怒吼声被杰斯瑞扬声打断,“梁先生请别再让我说第二遍,请回吧!”

梁逸羲猛然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眸恢复了本身具有的深邃,他大步走向杰斯瑞,在所有人警惕的眼神中,他弯下身子,在男人的耳畔轻声说道,“好……我走可以,可是杰斯瑞,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人有的时候给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请你记住,别试图去碰她,你赔不起!如果她出了一丝差错,梁逸羲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说完,对着一个个对准他的枪口视而不见,挺着胸膛阔步走了出去。

梁逸羲走后,杰斯瑞坐在厅内好久,脑中一直回放的,却是那小女人坚定不移的眼神,搞得他好一个心烦,烦躁的起身,大步走进了藏酒窖。

辛研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

她翻了翻身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开始叫个不听,她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眼神却蓦然对上了坐在床底下,睁大眼睛看着她的杰斯瑞。

辛研吓了一条,因为闻到他满身的敬酒味道,辛研下意识的往后躲去。

她的小动作全都落入男人的眼内,他抬头又猛灌了一口酒,才嗤声道,“你放心,在你没同意我碰你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一下!就像你说的,我杰斯瑞再饥渴也不屑去收拾一个看不上我的女人!”

辛研刚刚紧绷起的神智,略微松散了下来,可不想去招惹这个喝醉酒说话不知能信几分的酒鬼,她又躺回了远处,盖紧实了被子。

良久,她只听得到男人咕咚咕咚灌酒的声音。

直到她眼皮又开始打架快要睡过去的之前,男人再次开了口,“你男人刚才来过!”

辛研迷糊糊的睡意顷刻间消失,她屏着呼吸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男人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再没了声息。

辛研顾忌着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不敢直接问他,咬着下唇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直到把酒喝空,杰斯瑞一把将手中空了的酒瓶子一把掷了出去,辛研一个激灵,看着男人从床下起了身,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上了床,躺在了另一半空着的**,却也只是那样躺着,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不轨的动作。

辛研微微松了口气,隔了好久,男人才轻声说了一段话,声音空洞飘渺的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说的没错,在没有遇到你之前,女人,在我心里不过是我发泄-欲-望-的一种工具,没有思想,没有能力,跟我养的那条藏獒一样,给它什么它吃什么,你踹它两脚它还舔着舌头上来讨好你,这些年,我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不安于现状的,我不是没有仔细的去想,我到底还不满足什么,地位,我已经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女人甚至是男人我一招手便有一大把的人来我怀里,可是……直到你的出现、直到刚才,我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些什么。”

他顿了顿,用生疏的中文歪歪扭扭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辛……研……你知道我明白什么了吗?”

辛研没有回他,心里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男人也不在意她的避而不答,轻轻扯了扯嘴角,蓦然一个反身,在辛研的措不及防中将辛研压在了他的身下,辛研将手抵在他胸前,使出了全力来抵挡他压下来的身躯,男人嘲讽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覆上了辛研的眼睛,一开口,浓浓的酒气扑在辛研的脸颊上,她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打个比方,例如你这双眼睛,它在我心中会说话,那是因为我喜欢它,所以我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一双能跟你媲美的双眸,就因为它已经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了,所以不会再找出比它更好的来了,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辛研的心越发的下沉,男人结实的胸膛传递到她手心下的温度越来越热,她头皮一阵发麻,扬起唇勉强才能干笑两声,“我倒不这么觉得,喜欢一件东西,有的时候也分轻与重、长或短,就像我的眼睛,斯瑞先生喜欢它,不过也是一时,况且我们这才相识几天啊,斯瑞先生这结论是不是下的过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