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将自己关进了浴室里,她蹲在地上,背靠着浴室的门,深深埋在膝盖上的脸早已被泪水浸泡的悲不可抑。

她没有父母,没有家,作为孤儿的她从小就渴盼着嫁人,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可以为她遮风避雨的老公,有不是多么聪明,不是多么漂亮却可爱的孩子。

她如愿嫁给了暗恋了整整十年的男人,这个男人却不曾为她遮过风,避过雨。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堇司出手相助,暖心不敢往下想。

……

门外,苏豫盛长久的站在浴室的门外,他的手放在门上,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最终却没有敲下去。

他敏锐的听见了,她压抑的哭泣声,闷闷的,像是隔着遥远的时空传来,一瞬间,苏豫盛的心情像是进入了梅雨季节,潮湿,阴霾。

果决的苏豫盛在这一刻变得胆怯,他竟然连敲门的勇气都失去了。

……

暖心在浴室里足足带了一个多小时,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来。一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豫盛,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和其他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黑眸沉沉的,望着她,竟然对她解释起来。

暖心双眸红肿,脸被咸涩的泪水长久的浸泡微微浮肿,此刻昏黄的灯下,她的脸白的渗人。

她冷静了下来,依旧是往日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妻子,“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她犯贱的爱着这个男人,卑微的,连她自己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那你呢?程暖心!你和今天晚上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暖心的生活很简单,生活的重心就是围着他转,苏豫盛突然发现,暖心最近的生活轨迹脱离了自己的引力,这让苏豫盛心中隐隐的不安。

“我们一起生活了七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只要我和你的婚姻还存在,我绝对会对你保持忠诚。”

她的口气里微怒,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我累了,让我睡一觉好吗?阿信还在医院里,我明天要早起去看他。”

从口中听到那个人渣的名字让苏豫盛变了脸色,“暖心,你平时最听话的,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没有意见。只要碰到程信,你就变得不像你了。”

“我是你的妻子,我也是阿信的姐姐。”

暖心很累,身心疲倦,她只想躺在**,什么都不要想闷头睡一觉,面前的男人却不放过他。

身体被拉进温暖、厚实,充满了力量的怀抱,

“程暖心,记住!你是我苏豫盛的!你先是我的妻子,才是其他角色!就算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也要把我放在第一位!”

自私的男人!

“……”

苏豫盛展臂揽着她,紧紧的,温热的呼吸轻拂着她耳畔,“十年前,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刻,你就只能属于我!

暖心,你是我的。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你的心里,程信也不行!”

“他是我弟弟。”

“他是男人!”

然后,她的唇便与他的唇一阵温热与柔软的紧密接触。她本想推开他,浑身却使不上一丝气力,他的唇离开后,下巴摩裟着她的头顶,带着清爽的鼻息吹拂她的发丝,声带略有些暗哑。

“暖心,告诉我,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终是不肯放过她。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

暖心便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她将事件的地点换成了胡同,将对象换成了小混混,避去了凶险,“……这就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失1身,现在,你可以让我去休息了。”

“那个男人救了你?”

“嗯。”

“他为什么要救你?”

暖心的思维混乱不清,她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豫盛,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出手相助的。”

苏豫盛是一个疑心很重的男人,他深邃的黑眸,如同寒夜一般深幽,像要看到她眼底深处,直探他的灵魂。

“让我休息好吗?我真的累了。你在盘问我,我就要语无伦次,胡言乱语了。”她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眉头皱的紧紧的。

苏豫盛一把抱起了程暖心,朝卧室走去。

暖心头一挨着枕头就要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扯他的头发,她还听到了吹风机呼呼的声音,热风吹到她的头上,她更困了。

她似乎累极了,任由他摆布。

他给她吹头发的过程中,她一直睡着,他给她吹干了头发,将她放好,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蜷缩着身子,那种婴儿蜷缩的姿势,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着。

心理学上说,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苏豫盛不喜欢她这么睡,将她翻过来,强硬的掰开她的手脚,他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怀中,灯光下细细的看着这个女人的眉眼。

程暖心不是那种可以让男人瞬间就爱上的女人,但奇妙的是,越接触越了解越亲近,等到察觉时,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苏豫盛不确定自己现在爱不爱程暖心,但是,他知道他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否则,他不会给她婚姻。

她以为,他是因为道义和责任上才不和她离婚的,苏豫盛听到,只是想笑。

他向来卑鄙无耻,道义算什么?责任算什么?

为了达到目的,他向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