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怯的肩头一阵颤动,刘少康觉得有什么流入衬衫。

“在哥哥的画展上,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渴望自己化成温暖的翅膀,覆盖在她的伤痛之上。

过了很久很久,她从刘少康怀中抬起头来,眼眸清亮,嘴唇含着一个妩媚的微笑。

他有一点点小小的惊愣,如果不是黑衬衫上的泪渍仍湿湿地贴着胸口,他都会怀疑她刚刚的哭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你说,我是不是很像变sè龙?”

“有这么漂亮的变sè龙吗?”他温柔地说。

她诘诘地笑,花枝乱颤。

关于爱情的第一次,是恋人们记忆深刻的。

他和她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奇怪。

第一次见面,他**身子。

第一次拥抱,是她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第一次送她礼物,是别人遗弃的一把小铁刀。

在离开她的房间之前,刘少康看到了一把折叠式的小铁刀,缠绕的美女蛇刀把上有零星的灰黑的锈。

小铁刀挂在她的锁匙上,和一大串翅膀般的金黄银白的锁匙一起。

他的心一热,仿佛腾云驾雾一样地飞翔。

“我喜欢铁刀上的美女蛇,神秘、向往、蛊惑,”她注意到他的眼神,把锁匙串挂在手指上玩耍,天真而美丽,“如果我也是一个妖jing,那么是否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呢?”

刘少康叹了一口气,沉默着。

那个小女生曾骄傲而自信地说:“我会得到想要的。”

那时候的她一定不会想到以后的某一天,她会企望借妖jing的魔力来得到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无法自信起来?

《泰山》已经播映完了。

她像一只sè彩斑斓的蝴蝶飞到了唱机旁边,选择了支歌曲,陌生的悠扬的旋律飘在蓝sè的空气之中。

“这是比利时的一位音乐家的作品,叫做《昨ri再来》,有一次我听到,千方百计地请主人送给我。”

她靠在落地窗上,仿佛要和夜sè融为一体。

唱片中一把沧桑的声音在唱——

昨ri,那美丽的一切会再来吗?像夜莺一样的昨ri?再来?再来。

他默默地坐着,听完这一支哀伤的歌曲。

昨ri不论如何祈祷、请求,都不会再来。

铃声响了一下,就停了。刘少康却无法继续把会议延续下去,很快地他宣布会议中场休息。走回办公室的时候,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只听见她娇娇地笑,“哥哥,我来你的律师事务所,在大门。”

刘少康走往电梯时,尽量使步履稳重,可却禁不住心灵的颤抖。

事务所的大门右侧,她站着,黑sè的裙子在风中像一朵郁金香,引人注目。

“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他摇摇头。

“我想请你帮我决定一件事,”她声音又轻又甜,“他是很有天赋的男生,眼光独到,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