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出店铺的那一刻,刘少康决定暂时把戒指的秘密埋葬。

爱的礼物,每一份都是一个故事。

他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无助,而这一枚钻石戒指会不会随时间而腐蚀它的本质?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是谁开创了馈赠礼物的先例呢?

驱车在路上,后车座上摆放着黑白泰迪熊,刘少康的心中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酸楚。

刚刚,他打电话给她,听见她如他一般备受折磨的声音:“他和美人鱼吵架了,我要和他看夜景。”

夜景?城市的夜景仿如夜明珠,华丽而寂寞。

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一阵阵地酸软,似乎在大病初愈后被风雨摧残了。

开车到“艾思”酒吧,他喝一杯又一杯的弥猴果汁,把青sè的单纯的**倒进一个流泪的男人的躯体。

坐在藤椅上太久了,皮肤就会被藤条勒压成一道道花纹,这是皮肤对藤椅的记忆。而她,对于他的记忆是不是皮肤对藤椅的记忆,肤浅而易消逝。他想起“爱的礼物”那位古典的老板娘的最后深深的一瞥,触目惊心。

最终,刘少康还是决定把礼物送出去。

在李家的五楼天台上,遥远的星星像拇指一样大小。

她像chunri第一枝玫瑰一般娇媚,抱着泰迪熊,扭转发条,听《昨ri再来》如流水荡漾,笑容烂漫。

“迷人的微笑。”刘少康脱口而出。

“是啊,这只泰迪熊的笑容很亲切迷人。”她剪了的整齐的刘海覆盖着眉毛,天真而感xing。

倚在栅栏上,她粲然地笑,“你是一个单眼皮的男人哦。”

刘少康也笑,“现在才发现吗?”

“见到你,有时太阳猛烈,所以看不到,有时候光线太yin暗,也看不见。”她轻轻地狡辩。

其实是她从来都没有认真在意过吧。

“我知道有一家酒吧有很好的乐队,”他提议,“我们一起去听听吧。”

“我请你。”她跳了起来,在泰迪熊的鼻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刘少康的心像小草要发芽一样地痒。

绕了几条僻静的道路,他们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前停下来。

酒吧的外墙是泥土坯,看似随意地涂掷上去。

“很特别的外墙,”她有些爱这家酒吧了,“像是一幅零乱的地图,从中可以看出宝藏的端倪。”

“真是佩服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刘少康开心地笑。

走进酒吧,热闹的场地,却不喧嚷。一个椭圆形的高出地面几寸的舞台,正有一个女子在唱歌,声音童稚而又沙哑。

“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声线,天真地诉说着沧桑。”她听得有些迷茫了。

刘少康看到舞台上的女子,也是一震,轻轻地说:“她回来了。”

“你认识她?”

“嗯。”

这一家酒吧,光线颓废而迷乱,每一个人都像是寂寞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