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有米罗,有高第的梦想建筑,有美丽兰布拉,谁都会来的。”她投过来一个迷人的笑容。

他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地走到泉水旁边,望着那神秘的源头,“你相信‘会再回来’的传说吗?”

他摇了摇头。

“也许这是一个咒语,”她的眼睛闪过了迷茫,去那边取了一杯泉水,返身回来,喝了一口,“你不想证实一下它的真伪吗?”

他接过她喝过的泉水,沉甸甸的,也喝了一口。

有没有那么一天,他和她会一起再来呢?

他们走进了人cháo之中,走出了好远,他又回过头暗暗地祈祷。

他们走到了兰布拉的第三条街道rambladelesflors。

这是一条花街。

“这是花之兰布拉,”她轻轻地说,“是令人心醉的地方。”

一个又一个的花摊,摆放着绮丽的烂漫的娇艳的朴素的花朵,有一种撩人的美。转过一个美丽的花摊,有时候会被装扮成恶魔的街头艺人吓一大跳。

慢慢地,她走在花丛之中,sè彩斑澜。

“我有一种迷失方向的感觉。”她从一个似曾相识的花摊中抬起头,无限惆怅地把手放在一支紫sè的郁金香上。

“啊!”他看到了她手肘上的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鲜红sè的,还没有结疤,禁不住惊叫。她淡淡地笑,让风吹拂过她的脸颊,“昨夜一不小心踩空了,摔的。”

一不小心?他的心中有些苦涩,是莽撞、懵懂而踏空了摔伤了,还是因为思念的痛楚而心神恍惚,不去注意自己的脚步呢?

她把手肘努力地抬高,让自己看见这几道伤痕,轻轻地叹息:“其实,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几道抚不平的伤痕。”

她的伤痛不是他能够治疗的。在兰布拉大道上,在拥挤的人cháo里,他被一阵巨大的无奈感所包裹。

一抬眼,她已经走过了花摊,往着街边的一条小巷拐进去。

“我闻到了香香的蛋糕味,”她像小孩子一样纯真地笑,“我肚子饿了。”

在兰布拉大道,有百年历史的埃斯克莉巴糕饼屋。

他们循着巷道,一直走了许久,才寻到了这一家糕饼屋。

“漂亮的东西不一定大气,这种设计是一个例外。”站在糕饼屋的门前,她由衷地赞叹。

刘少康望着这间百年老店,确实有一种磅礴的气势,“这里面最地道的就是桃子蛋糕。”

“桃子蛋糕……是幸福的象征吗?”

“嗯,幸福的桃子蛋糕。”

他们叫了一杯咖啡,等待着小小的粉红sè的桃子蛋糕,心情复杂,像等待着未知的,或者是不可到来的幸福。

回到饭店,等待着幕sè降临。

他进入浴室的时候,竟然发现镜子中的那个男人在微笑。隔着一条走廊和八间客房,就是她的住所了。一想到这,刘少康有一些卑微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