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清的马车前脚才到,还没有收拾妥当,凌慕风随后便来了。柳若清见了之后着实惊了一把。“你怎么来了?”

凌慕风不好意思的偏了头,严肃地道:“我来皇城办事,刚好过来看看你。”

柳若清咯咯笑了,凌慕风面皮薄,明明是不放心她偏偏嘴硬不肯说,罢了,不说便不说,他的心意她知道就好。

既然他来了,那就与他说说她此时的想法。“这院子稍稍有点大了,东厢便已经够用。西厢那边的房子我瞧了,太过破旧,便都推了,种上果树。可好?”

“随你喜欢,想如何修葺都好。”凌慕风对此不太在意。反正都是随柳若清的心思。

“怎么也要住个一年半载,西厢推了种上果树,入秋了还能结几个果子吃吃,平日里就在里面放养些鸡兔,毛球两只也不会无趣。”柳若清就怕圈着毛球,这宅子毕竟不如山林大,更何况皇城里多是皇权贵胄,不敢放它出去,怕它出去伤了人。

“你想的到是周全。”凌慕风随着柳若清一边走一边看着宅子,这宅子他也许久未来看过,虽然之前命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这会看着还是觉得破了些。“要不然我再给你买处宅子吧,这宅子破了些。”

“虽然和凌府比不了,但也未觉得破旧。雇上工匠修一修就好,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柳若清说完四瞧了一下,见没有跟的太近,她贴着凌慕风的耳朵道:“等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家了,自然要好好拾掇一番的。”

凌慕风一顿,随后目光温柔了许多,想着以后不当了阁主,可以带着柳若清去寻个好地方定居,不再管世事,十分美哉。

柳若清说完便拉着凌慕风的手带他去东厢休息,吩咐宅子里的厨子准备饭菜,又命了小厮去烧热水,待凌慕风洗过之后正好一起用饭,然后让他好好歇息一下。

凌慕风也没有多留,只呆了两日,柳若清进了踏月楼他便离开了皇城。

踏月楼也不止皇城这一处,而是好几处,太子命柳若清来的便是皇城这一处。太子也是存着私心,离开了凌慕风,柳若清孤身在皇都,那他想对其下手便容易了许多。而他忘了,他虽然是觉得方便了自己,但是司徒洛又岂会让他如意。

柳若清一进了踏月楼,司徒洛就成了她的座上宾,听她弹曲儿,有时也会一起品茶。

“四皇子,这种地方您不该常来,毕竟青楼是风流之地,惹了闲言碎语就不好了。”柳若清一边斟茶一边轻声道。

“父皇还时而过来,我是他的儿子,自要随了父亲。”司徒洛淡笑着说道:“我那里有一架上好的古琴,只是琴盒有些毁了,待新的琴盒做好,便送来赠与凌小姐,届时还望凌小姐不要推辞才好。”

柳若清淡笑了笑道:“那墨雪这方先谢过四皇子了。”墨雪是她在踏月楼的艺名,总不好用她的本名。

司徒洛笑着摇了摇头,呷了一口茶,道:“不知凌小姐可愿再弹一曲让我饱一饱耳福。”

“能弹琴给四皇子听,是墨雪的荣幸。”柳若清取了琴,对着司徒洛淡笑了笑,将琴放好便拨弄了起来。她这几年她经映月教导,这琴技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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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这就去回了。”玉茹将门顺手拉上了,然后去回拒太子。

柳若清手抚着自己的剑,这是凌慕风给她的,他说过那是他师傅给他与未来的妻子的双剑。而现在她们彼此明了了对方的心意,这剑也如定情信物一般,柳若清是不离身的。摸了摸剑上坠的那颗虎牙,柳若清不自觉的笑了。那一年凌慕风猎白虎给她,虎皮已经被她收了起来,等以后她们有了自己的家时,再拿出来用。

正设想着以后家的样子,突然被一阵吵嚷声吵断了思绪。“小姐,奴婢拦不住。”玉茹的半张脸都被打肿了,一个鲜明的手掌印。

而气呼呼地踹开了她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拒的太子司徒修。

柳若清懒懒地起了身,随意地福了福,道:“太子为何踹飞奴的房门呢?”

“给你脸,你不要脸!”司徒修一步步走近,嘴里骂道:“不过就是一个妓,你还真拿自己当一回事!”

柳若清抬手,衣袖遮着嘴咯咯地笑了,笑完才道:“奴来做妓,不是太子的意思么。奴从未把自己当一回事啊,不过……”柳若清故意顿了顿,道:“不过,皇上就喜欢奴家这样的,是不是啊,皇上?”柳若清扮什么像什么,她救驾时扮傻扮疯都跟真的一样,而今日她就是一个青楼里卖艺的雅妓,那自然也带着妓的几分风情。

太子在听到柳若清叫‘皇上’二字时身子就僵了,他木然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他的父皇正站在门口,而目光正在看被他一脚踹烂的门。

“儿臣见过父皇。”司徒修忙去请安。

皇上摆了一下手。“既然是出来散心的,就不要摆你皇子的架子,不然的话你还是回太子府去。”

“儿……不敢。”太子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摆架子。

皇上不再理太子,而是对向他福身子的柳若清道:“免礼吧,上次你弹的曲儿挺好,再弹一遍听听。”

柳若清温声应了,随后取了琴,先是随意拔了拔,等到玉茹给皇上及太子上了茶点,她才开始弹奏。柳若清弹曲随意,不喜欢按部就班,映月虽然说过她几次,但她依旧随心而弹,可偏偏她的随意更加的悦耳,让人听了心里面有股说不出来的舒畅。

太子是听的战战兢兢,他今日来找柳若清麻烦,哪里想到皇上会来,而且看这情形,皇上已然不是第一次来了。没想到柳若清竟然勾搭上了皇上,以后他是不能轻易的寻柳若清麻烦了,不然父皇这里他交待不清。

司徒修是越想越恨,柳若清步步如意,他是事事不如意,他如何能忍得下。总要寻个机会教训教训她!

皇上听完拍了拍,赞道:“听了这么多年的曲子,也只有你敢把这首古曲弹成这般——灵动。”这是首带着淡淡哀思的曲子,可是柳若清偏偏弹出一股空灵的调子,这也不是一般的本事了。

“谢皇上夸赞。”柳若清示意玉茹收了琴,亲手煮了茶俸上。

“凌慕风养了一个出色的女儿。”皇上不由得叹道。

柳若清笑笑,她自然是出色的,多活了一世,如果她再碌碌平庸,真就是白活了。

皇上后来与柳若清闲聊了一会儿,但因为国事太忙,不得不离开,走的时候德公公给柳若清留下了一个木盒子,柳若清拜谢了,太子随皇上一同离开。

“小姐,太子日后该不会再来寻麻烦了。”玉茹送了客人回来,说道。

“你下次能躲便躲着些,白白挨了一下,快去擦药!”柳若清对玉茹还是很关心的,毕竟穆飞然给她介绍的人,不会差到哪里。

“那会儿人太多了,奴婢躲不开。”玉茹笑了笑道:“再说当奴婢,给主要子打两下不算什么。”

“我家的奴婢不是随便给人打的,你要保护好自己。”柳若清敲了敲玉茹的脑门。

“哎!”玉茹脆生生的应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知道柳若清是个好主子,跟在柳若清的身边不会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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