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清在谷底住下来,每天练习暗器和习字读书,就像在凌府的时候一样,并未有荒废任何一样。邬真忙着砌房子,杨矐之就成了搬运工,天天从上往谷下搬东西,大到桌椅,小到针头线脑。

“终于全都弄好了,邬老头,你得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我。”杨矐之坐在椅子上面不动,累的直喘。

“我去做吧,杨前辈和邬爷爷都累了,你们歇着就好。”柳若清说完就去洗菜。

邬真看着她那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眼里满满的慈爱,开心地道:“杨矐之,小若清真是不错,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杨矐之挑了挑眉,眼角的皱纹笑地更深了,只要邬真承认欠了他人情就不会赖账,这个人情他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用。不能逾越了邬真的底线,不然捞不到好处不说,反而会弄巧成拙。

“你这老家伙,别在我的面前露出那种老谋深算的表情来,每次看见我都想挖了你的那双招子。”邬真磨着牙狠狠地道。他知道杨矐之是个老滑头,也知道这个心思深沉。可是这么多年在谷下,他只有杨矐之一人来来往往,就算再看不上杨矐之的为人处事他也得受了,好歹是个能喘气能说话的。

“闻闻,小娃娃弄什么呢,这么香~”杨矐之本事不小,但是此人唯独不会的就是做饭,连在野外烤肉都不行,绝对会外糊里生。所以,他在发现邬真一把年纪手艺竟然非常不错之后,便时不时的来吃,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柳若清在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个子不够高,要搬一个凳子才能够到灶台,炒菜也要大弯腰才行,不过她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弄了四个菜,荤素搭配凉热参半。

邬真是越看越满意,想着等安定好了一切就开始教授柳若清武功,把他的一身本事全都教给她。

杨矐之这几日常见柳若清,也发现这个小娃儿不单单是聪明,更主要的是她贴心。那么小的娃娃,对于世间的好与恶,美与丑都十分懵懂,而柳若清所表现出来的却不是普通娃娃的模样,她思绪清晰,说话也语句分明,偶尔会说一两句很是惊人的话语。像是邬真的缺了一条腿,她就说是不是可以做一条木头的,这样走路就算不如以前那么利索,至少可以脱离拄拐了。

至于说那木头腿该如何做,柳若清还细心地画了一张图。图画的不是那么好看,毕竟才五岁的孩子。事实上他不知道那是柳若清用左手画的,她可不想暴露自身身的秘密。

再说到想让邬真安装假腿的想法,还是她前一世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个安装了假腿的小孩子。那小孩子的爷爷是个木匠,木工活做的特别好,很有名气。自家的小孙女因为缺了一条腿而不能走路,他可是想过各种办法,不知道反复研究制作了多少回才终于让他做出了假腿。虽然不是那么灵活,至

看:书网首发]再说了,这个小娃儿也不会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招,毕竟凌慕风还在他的手下做事,这娃儿聪明,不会不知道轻重。

柳若清是与邬真提了她要回家呆上几日的,邬真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她要走,自然是不那么高兴,脸拉地长长的,也阴地暗暗的。

“爷爷,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我回家看望爹爹,用不几日就会回来的。”柳若清是想回去陪陪凌慕风。虽然她想要变强,变厉害,但是,她也更想多与凌慕风相处。前一世没有这个机会,而这一世她有这个机会了,可不能舍本逐末。

“去几日?”邬真好半会才声音闷闷地憋出一句来。

“半月。”柳若清是想着在谷底住半月,回去住半月,她很想念凌慕风。

“不行!太久了!”邬真不悦地拉着脸说道。

柳若清也不让步。“在爷爷这里住半月,回家住半月陪爹爹,公平合理。”

“你不练功了?”邬真虎眼一瞪,语气中也带着斥责。

“当然会练啊,就算回家我也不会荒废的。”柳若清就算没有人督促,她也一定会用心练习心法的。

“我教你的内功心法与别派的不同,你在我的跟前由我指导进步更快。”邬真凶巴巴地道。

“十三日!”柳若清也瞪着大眼,鼓着小脸与邬真开始谈判。

“三日!”邬真摇头,按他的想法,回去呆一日看看就行了。

“十日!”柳若清咬咬牙,她又退了大步。

“五日!”邬真脸黑的跟炭似的,脸拉的更长了。

“八日!不能再少了!”柳若清又退了一步,大眼里已经噙满了泪,大有邬真再不同意她就准备哇哇大哭的架势。

杨矐之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个时候也适时开了口。“邬老头,闺女是人家的,人家要回家看爹爹,你不能那么霸道,会讨人嫌的。”

“你给我闭嘴!”邬真一双冒火的眼睛直瞪向杨矐之,这个只懂得算计别人的老不死的懂什么,小孙孙自然是要放在自己的身边看着才行,放在别人那里怎能放心。他已然把柳若清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孙女了。

“好好,我不管,不过,邬老头,小若清快要哭了,你也好意思欺负一个娃儿。”杨矐之挑了挑眉,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邬真看看柳若清,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委屈的小嘴向下撇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邬真舍不得柳若清哭,深吸了口气,似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咬着牙道:“八日!必须回来!”

“嗯!”柳若清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欢快地回自己的新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拿的只有她这半月来练习的大字,她要给凌慕风看,让他知道她没有偷懒,有用心学习。

杨矐之带着柳若清离开,临走的时候柳若清向邬真摆手,邬真负气地转过身,从鼻间哼出一声。他不悦,其实是因为不舍。柳若清这一走,谷下便又只剩自己一人,那种无法言语的孤寂,透着无边的绝望,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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