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若清她们这一队人走到山下的时候只剩下八人,那个跋扈的女孩已经在七日前脱离了她们,而三日前又有一个女孩因为饥饿乱吃了有毒的东西当场就毒死了。

而她们剩下的八个人现在已经全没了最初的精神,死去的伙伴,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还那两条完全没有知觉的双腿。棉裤上面已经全是冻的冰碴,可是他们已经感觉不到寒冷。

终于见到路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里除了闪烁过的一丝希望,竟然没有一人欢呼。

“我们加把劲,快点走。看到前面的小村子了么,我们到那里去,一定能有吃的。”柳若清催促着大家别停下来,一停下来,可能这腿就再也迈不动了。

几个人拖着两条麻木的腿向升着袅袅炊烟的小村子走去,他们现在只想喝一碗热水。

柳若清领头走在最前面,重生的这一世,柳若清还是第一次过的这般苦。但是,这是磨练,是成长之路中必不可少的。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虽然这一路来食物不够,又没有热水,但是他们的意志变得坚强,以后的路上不管再遇到什么,她们都能克服过去。

敲开了一家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你们找谁?”

“大娘,我们是路过的,走了几天的路,想跟您讨碗热水喝。”柳若清面相生的好,虽然狼狈了些,但是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清澈的真诚,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们好一会儿,觉得不像是坏人这才开了门放她们八个人进来。

进到暖和和的屋子里,几个孩子都激动的快哭出来。他们的手冻伤了,又疼又痒,脚也冻在了鞋子里,靠着炉子烤了好才把脚从鞋子里拿现来。

柳若清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对女人说:“大娘,向您买几套旧衣服,只要暖和就行,再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女人也没推让,接过了银子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穷户人家也没什么多余的衣服,勉强只找出两套她家男人以前穿的。

“俺家衣服不够,上隔壁家去要几套。你们等会。”女人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抱了好大一包的衣服回来。“老李家孩子多,旧衣服也多。”

女人把衣服都摊在火炕上,转头对他们说道:“衣服搁箱子里有点潮,在炕上热热,去去潮气。俺之前熬了一大锅的大碴粥,你们喝一碗热呼热呼肚子。”

一听说有粥喝,几个人的肚子叫的更响了。一人一大碗热呼的大碴粥,还有一些咸菜,这些平常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女人烧了一大锅的开水,对柳若清道:“烧了水,你们洗洗脸泡泡脚,今夜就在俺家里住下。”

“谢谢您,大娘。”柳若清是从心里感谢这个朴实的女人,没有将她们拒之门外。

“客气啥。”女人笑笑。“俺家男人和娃子没在家,不然还住不下。男娃去西屋,女娃跟俺住东屋。炕都生了火,暖和着呢。”

在山上呆个月,然后又走了十多天的路才下了山,一个月没洗过澡,洗过头发。每个人洗了头发,又擦了擦身上,泡泡脚,换上干爽的衣服躺在热的发烫的炕头上,舒服的直哼哼。

“若清,我们多呆几天再走吧,我刚才看了,大家的脚都冻伤了。”何雅小声地说。

“明天看看吧。”柳若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翻了个身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一个多月,她们第一次睡了一个安

!?看书网都市!咸菜和一些肉干。庄户人家不缺米粮,可这肉也是不多的。柳若清留下一张狼皮,还把自己戴的金耳坠子给了女人。

女人死活不要,柳若清便道:“大娘,您当我们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疼,我们也当您是自己的亲娘一样,这是女儿孝敬您的,拿着吧。”八个孩子里只有柳若清有这些东西,其他人还真没有。

女人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金首饰,那金耳坠子一看就是精致的东西,她哪能要啊。

柳若清把女人耳朵上的铜圈取下来,把金的换上,随后道:“我娘就说过,女人啊都是要打扮的,少不了首饰和胭脂水粉。等以后要是还到这里来,我给您捎几样最好的胭脂。”

“娃娃,你有这话大娘就知足啦。”女人最终含着泪将她们送走,而在之后,每一年柳若清都会让人捎东西给这位好心的大娘。衣服首饰全都是上品,就连村长媳妇都没见过的好东西。而其他的几个孩子也会捎来实用的物件,有的干脆就给上一大锭白花花的银锭子,让女人在村子里风光了几十年,直到去世。

她们带着足够的干粮离开,女人还给了她们一只能煮水的锅,以防在路上没有热水喝。

柳若清她们走出了这里,到了更大一点的地方,买了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等她们回到陌沙阁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邬真看到柳若清的时候直骂凌慕风,多狠的心舍得把女儿扔在外面一扔一个来月,不管不问的。

“爷爷,没事,我这不挺好么。”柳若清笑嘻嘻地道:“我觉得我又长高了。”

“是长高了。”邬真上下打量着,点点头。

“爷爷,我先去梳洗一下,回头再给您磕头请安。”柳若清是连洗了三桶水才觉得自己洗干净了。

换上了凌慕风为她准备的新衣,柳若清亭亭玉立的站在镜前,的确又长高了,而且又长了一岁。再几年,她就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了。

“若清!”凌慕风推门进来,看到亭亭玉立的柳若清一怔,才一个多月未见,好像很久很久,柳若清眉间的变化他也第一眼便发现了。眸子依旧清澈,可是里面还是掺杂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那是成熟的韵味。

“爹爹,女儿回来了,爹爹想没想女儿?”柳若清跑过去扑进凌慕风的怀里,凌慕风僵了一下,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爹爹自是十分想念我儿。”凌慕风鼻间是柳若清发间飘散的香味,让他的俊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爹爹,我这次能在家里呆上多久呢?”柳若清眨着大眼询问。“女儿想多陪陪爹爹。”

以有在谷底的时候多则几个月不回家,可那是因为她知道她随时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