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自己帐篷的时候,刚好路遇到太子胤礽一行人,一袭黄色袍子的太子胤礽,二十多岁的样子,面貌英俊,贵气逼人,眼尾微上挑显得有些傲气凌人,喜塔腊氏目光微闪,眼底掠过一丝有些恍惚,有些复杂的光芒。

说起来,太子胤礽比四阿哥还英俊,也比四阿哥宠爱她,出巡了快三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他

看到周围的侍卫和太监,喜塔腊氏叹了口气,原本想上前的步子顿时止住了。

“主子,您怎么了?”雨晴见主子似乎望向太子爷的方向,有些奇怪的问。

“没事!”喜塔腊氏回过神来,一愣,太子爷只是现在得宠罢了,继位的还是四阿哥,只要她生出小阿哥,她就有办法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任皇帝。

想到这,她恢复了冷静。

不过看到那抹淡淡的明黄越来越近的时候,喜塔腊氏心情复杂难辨,抿了抿唇,和丫鬟雨晴一起福身,垂着头恭敬的娇声道:“奴婢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太子胤礽闻言,脚步一顿,很是诧异的挑眉,这是谁?

“爷,这是四贝勒的侧福晋喜塔腊氏!”旁边的太监很会察言观色,忙低声说出喜塔腊氏的身份。

“哦?原来是四弟的侧福晋啊!孤还真是第一见到呢!你怎么在这里?”太子胤礽勾起唇角,瞥了眼她娇美如花的容颜,有些玩味的道。

想到之前一个月的事,太子胤礽就忍不住想笑,从他一个心腹暗中得到的消息,那晚他那个冷面四弟被眼前这个看似温婉柔美的女子下迷药强了……

哈哈,笑死了他!

犹记得那天四弟一整天绷着脸,冰冷的吓人。

喜塔腊氏闻言只是低声回道:“奴婢正准备去见爷……给爷送点心……”

“送点心给四弟?”太子胤礽很是怪异的瞅着她,再看了眼她身边的雨晴丫鬟手上的食盒,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戏谑道:“没下药吧?”

喜塔腊氏眼神蓦地一变,脸色微微一白,继而迅速恢复温婉明媚的笑容,柔弱道:“太子爷说笑了,奴婢怎么会给爷下药?”

太子身边的心腹奴才低着头,想笑不敢笑,显然早已知道了一个月前喜塔腊氏的壮举……只有喜塔腊氏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

“没下药就好,不然孤可要心疼四弟了,哈哈……”太子胤礽哈哈大笑

喜塔腊氏闻言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了咬唇,有种想迅速逃离的冲动,她不傻,从太子话中得知,他肯定知道了一个月前她暗中算计四阿哥的事情。

她尴尬的扯唇笑了笑:“如果太子爷没事的话,奴婢先离开了!”说完,不待太子反应过来,就急匆匆踩着花盆鞋离开,哪知,她太心急了,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重心一个不稳,蓦地朝太子倒去……

“主子?”雨晴吓了一跳,忙想扶住她,哪知道太子反射性的接住了她,远远看去,两人的动作十分暧昧。()

喜塔腊氏也呆了呆,抓住太子的袖子,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忘记了矜持,怔怔的望着太子放大的俊脸出神。

太子胤礽见状,微微蹙眉,这喜塔腊氏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放开他的衣袖……

“哎呀,小四嫂怎么又投向二哥的怀抱了?”十四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道。

十四刚说完,前面四阿哥的帐篷掀开了,四阿哥和小林子正好从里面出来了,撞见了眼前的一幕。

“四弟,你的侧福晋真热情!”太子胤礽玩味的瞅着四阿哥冰冷严肃的面容,开玩笑道。

喜塔腊氏醒过神来,吓得连忙推开太子,慌乱的站直身子,听到太子的话一阵错愕,没想到太子爷竟然会这样说,她惊慌的看向四阿哥,却见到冰冷无比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解释。

“爷,您听婢妾解释,不是这样的……雨晴,你快跟爷说……”

还未等雨晴开口,十四阿哥就唯恐天下不乱的出声了。

“啧啧,是啊,四哥,太子二哥说的对,想当初她还投向我的怀抱呢……”

喜塔腊氏这时脸色都白了,红唇颤抖着,眼神愤怒的瞪向十四阿哥,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两次了,两次遇到十四阿哥都没有好事,但一看到周围那么多侍卫和奴才,她忙敛起了心中的杀意,心直往下沉

完了……她的名节……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和焦急。

四阿哥黑了脸,喜塔腊氏这个不安分的的女人又给他丢脸了,他瞪了十四一眼,让他闭嘴。

“二哥,怎么过来了?”他拱手恭敬的问太子,丝毫不理会一旁娇躯微颤,面无血色的喜塔腊氏。

太子胤礽只是和煦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孤从皇阿玛那得知四弟府里的一个侧福晋为四弟诞下了一个小阿哥,特过来恭喜一声四弟!”

太子胤礽是康熙最为倚重的儿子,自然知晓一些武氏的事,他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皇阿玛似乎对武氏的态度很不一样,虽然他查不出为什么,但不妨碍他的关注。

可惜这次出巡来的不是武氏,不然说什么他也会试探一番。

末了,胤礽瞥了眼一旁低垂着头的喜塔腊氏,又轻笑道:“只是没想到碰到了你的侧福晋给你送点心……”

他特意加重了‘点心’二字,果然,四阿哥的脸顿时黑了。

一个月前,备受四阿哥冷落的喜塔腊氏,不甘心出巡了还守空房,就让人做了加了料的点心给四阿哥吃,刚好那晚,他没吃什么东西,就吃了她送的点心垫胃……

其实那点心只是放了一些迷药,饶是如此,也让他整个人晕乎乎的,而喜塔腊氏又踩着时间过来,趁着他头昏目眩之际爬上了他的床。

这事太丢脸了,他堂堂阿哥,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侧福晋算计,还被强……他原本以为很隐瞒,哪里知道二哥竟然知晓,让四阿哥心惊,毕竟那晚知道的奴才有好多个,虽然被他下了封口令,难保不会传出去。

“四弟在这里多谢二哥了,也预祝二哥多添贵子!”太子府里的侧福晋也快临盆了,四阿哥也预先送上祝福,只有喜塔腊氏暗自撇嘴,那个女人生的可是格格呢……

十四扯了扯嘴角,翻着白眼,百无聊赖之际就告辞了

喜塔腊氏不敢离开,如今爷对她的误会越来越深了,再不解开就麻烦了。

父兄对她也没了以往的好脸色,这都让喜塔腊氏焦急惊慌了,如果她能快点生个小阿哥就好了,这样无论如何家里人都会支持她,而不是把宝压在两年后即将进宫选秀的嫡出妹妹身上。

想着,她不自觉的抚摸了下腹部,虽然和爷只有那么一次,可是她有感觉自己似乎怀上了。

在她走神之际,和四阿哥寒暄的太子突然瞥到了喜塔腊氏的动作,勾了勾唇角:“四弟,看来你后院很快又会有喜事了。”

四阿哥微微蹙眉,瞥了眼喜塔腊氏,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冷光,他抿了抿唇:“承蒙二哥吉言!”

太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离开。

太子离开后,四阿哥冷冷的瞥了眼喜塔腊氏,让小林子将她送回帐篷去,顺便找随行的太医给她诊断一下。

喜塔腊氏闻言一喜,可惜她不愿就这么离开。

“爷,刚刚的事还望爷明察,婢妾不小心踩到裙角摔倒,太子爷只是好心搀扶婢妾一把,不是十四阿哥说的那样!”

“不用解释,爷知道!”四阿哥冷冷的抛下一句,转身回帐篷,之前得知武氏生了个阿哥的喜悦早已消失殆尽。

其实喜塔腊氏不用解释,他也知道她是清白,可是她两次都倒在不同的男人怀里,在他心里,早已给喜塔腊氏贴上了不贞的标签。

很快小林子回来了,等了许久的四阿哥见了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烦躁的问。

“太医怎么说?”

小林子暗自苦笑,“回禀爷,喜塔腊侧福晋有了一个月身孕了……”

“什么?”四阿哥握着的瓷杯手一紧,他冷厉的盯着小林子,“爷不是让你给她喝了药吗?她怎么还会怀上?”

小林子心一惊,暗暗叫苦,手心里早已冷汗涔涔,他哪里知道喜塔腊氏竟然阳奉阴违,忙解释道:“回爷的话,奴才是让人给喜塔腊侧福晋送了药,回报的人也说喝了,奴才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奴才怀疑喜塔腊侧福晋没有喝那碗药……”

四阿哥抿紧薄唇,脸色冰冷无比,握着瓷杯的手青筋爆出,该死的喜塔腊氏,竟然暗中倒了药

“爷,这个孩子留吗?”小林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最后冰冷的吐出一个字:“留!”

费扬古时日无多了,喜塔腊一族对他还有些用处,兵部借由费扬古的关系,安插了不少他的心腹。

一旦费扬古逝去,福晋身后的乌拉那拉家会不会站在他这边还很难说,他不能将筹码压在一家身上。

想到这,他加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喜塔腊氏这个孩子就让她平安生下来,等她生下这个孩子后,就给她下绝育药吧!”

武氏又生了一个小阿哥,不能再养弘昀了,

小林子心一凛,点头应了下来。

看来喜塔腊氏真的是没翻身的可能了。

九月,秋天来了,这个时节小阿哥刚好满月,这次满月宴举办得不怎么热闹,来的只有留守在京城的各个阿哥的福晋侧福晋。

满月宴上,康熙的圣旨准时到了,小阿哥赐名为弘时。

武静雅很是无语,她代替了李氏之后,生的两个孩子名字依然没变,难不成还会让她代替李氏的命运不成?

过来道贺的那些福晋侧福晋们既羡慕又嫉妒的瞅着优雅美丽的武氏,她的命怎么那么好?连得两个小阿哥。

有些比较迷信的福晋和侧福晋们还特意亲近武静雅,旁敲侧击的打听她生男的秘方,让武静雅很是哭笑不得。

满月宴后,带着弘时回到自己的院子,武静雅屏退奶娘,自己给儿子喂过奶,将小儿子交给玲珑抱去休息后,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和那些阿哥的福晋侧福晋们打交道就是累

“主子,喝口茶水去燥!”

秋兰倒了盏茶递给武静雅,武静雅接过茶喝了口。

“主子,这次回来的人有我们的钉子,他给奴才说了一个大消息!”钱嬷嬷见四下无其他奴才,脸色微微有些怪异的说着。

“什么消息?难不成喜塔腊氏怀孕了?”武静雅挑眉。

钱嬷嬷笑了笑,“是啊,喜塔腊氏确实是怀孕了,可是主子,您可知道她是怎么怀上的吗?”说完,她很是神秘兮兮的瞅着武静雅。

“哦?有什么内幕?”武静雅双眸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难道有奸夫?喜塔腊氏出墙了?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着。

“钱嬷嬷,您快说!”秋兰被钱嬷嬷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道。

钱嬷嬷嘿嘿笑了两声,“听说爷被喜塔腊氏下了迷药强上了……”

“噗……”武静雅口中的茶喷了出来,惊得目瞪口呆,“咳咳,不是吧,她那么大胆?”心里佩服死了喜塔腊氏,竟然对四阿哥用强。

“是啊,奴才听了开始还不信了,后来那个钉子发誓说这事千真万确了,爷还封了他们的口呢!”钱嬷嬷笑眯眯道。

“真大胆……爷真可怜……”秋兰叹道,不知说什么好。

武静雅眼波流转,瞅了眼秋兰,掩嘴窃笑,没心没肺的取笑道:“爷哪里可怜了……说不定爷就喜欢喜塔腊氏这个调调……”

“……”

钱嬷嬷僵直了身子,很是无语的瞅着笑的乐不可支的主子,感觉主子这反应很是怪异。

秋兰也掩嘴偷偷的笑了。

笑了过后,武静雅想起了一件很关键的事,“喜塔腊氏哪里来的迷药?”

“听说那时候皇上正好进行狩猎,那些迷药本来是用来淬到箭上的,喜塔腊氏不知怎么的弄到了一些

。”

所以,四阿哥悲剧了……真是时也命也……

武静雅毫无同情心的笑话四阿哥。

最后她止住了笑,“对了,钱嬷嬷,你说等爷回来后,我要不要将三阿哥的抚养权交出去?”她真的不想养别人的孩子,谁知道养大了是不是只白眼狼?

这事谁也无法预料不是?

钱嬷嬷想了想,建议道:“奴才认为主子最好趁机向爷提这事,主子已经有了两个阿哥了,本就扎眼,现在喜塔腊氏又怀上了,估计没法子争了,说不定爷会将三阿哥交给某个格格养……”

“我不管爷给谁养,总之不要给我养就行了,我还有弘时要照顾呢!”就算四阿哥要养在身边也不关她的事。

“主子说的对!”钱嬷嬷和秋兰闻言恍然大悟,是啊,给谁养还不是一样。

“既然喜塔腊氏怀上了,我们就得做些准备了……秋兰,等下你给我带封信给大哥,让他交代二哥给我从广州秘密捎带一些福寿膏回来了,我有用!”

“福寿膏?这是什么东西?”钱嬷嬷一脸的疑问。

“这可是好东西啊!”武静雅神秘的笑了笑,这可是她用来对付喜塔腊氏的秘密武器呢。

九月初一日,费扬古病逝,给予祭葬,谥号襄壮。

费扬古病逝了,福晋那拉氏赶了回去吊唁哭灵,府里的大小事都交到了自己的心腹手上,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给武静雅。

武静雅也不在意,乐的轻松的照料自己的一个多月的儿子,虽然是早产,但健康极了,小弘昐很喜欢弟弟,每次武静雅给弘时洗澡的时候,他也过来帮忙。

很有哥哥的范儿。

至于弘昀,她也让人细心照顾,不过没有亲自去照顾,只是时不时去看一下,也算尽了抚养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