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穴来风,再到无中生有。搞笑图片麻烦一次次被制造,他们被推向了风口浪尖,想逃却无处可逃。

戴玲看着凌依依的狼狈,是止不住的偷乐,想她从小娇生惯养,虽不算家财万贯,家里谁会争她的宠,还不得闹翻了天。可来了高中,没了被重视的感觉,她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比她优秀的比比皆是,她只是众芬芳里的一支。

特别是凌依依,她们同为女生,切沉默寡言,但在老师的眼中她是乖乖女,只是由于迟到的缘故,在语文老师的眼中印象差点。

看着陆老师和凌依依关系渐渐疏远,像是分道扬镳一般。她心里暗暗着急,如果一直下去,那么她的计划便会如竹篮打水,久了,远了,也该会被渐渐遗忘。凌依依仍就是风光的,老师眼中受宠的,学习上的佼佼者。

她寻思着,不能放任这事不闻不问,得想办法让凌依依陷入万劫不复。

那张被学生流传的照片出自她手,两个人的亲密并非软件处理,而是照相的角度选择。说来也巧,那天她陪着奶奶去医院做例行检查,恰好路过陆远舟的病房,透过半掩的门,不经意发觉陆远舟的对面坐着凌依依,旁边是她的朋友小米。

趁奶奶做检查的空隙,她悄悄跑了出来,拿着手机寻了个绝佳的位置,‘咔嚓’一声,将他们的形象定格。

幸运的是,她及时回去,奶奶刚好做完检查,她一个劲的埋怨:“玲儿,刚才叫了半天怎么不见回答?”

她的心沉了一下,迅速调整过来,她撒谎道:“我去厕所了,奶奶,什么事?”

“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去吧。”她没好气的说,有些孩子气。

戴玲奔了上去,搀住她的手,黏黏的,她保证:“奶奶,玲儿发誓下次一定不乱跑,专心的陪着您。”

“就会哄老人家开心。”婆孙俩开心的笑着,从承载着病痛的地方离开,她回头望了医院一眼,脸上浮现了一丝狡黠的笑。

正门处的楼顶,铜铸的几个金色大字,‘妙手回春,济世救人’,是医德,也是医者的情怀。白色的瓷砖刷洗得格外干净,那些窗户紧闭着,抵御这外面凛冽的风,只是有的窗纱呈八字拉开,有的留了一丝掌款的缝隙。病人们盼着春,也就盼来了重生的勇气。

院里的常青树,凝视着冬寒,也许它给了绝望的病人希望。

戴玲回家后,对图片稍作处理,然后在相馆洗印了十张,散步在了最爱八卦的同学手里,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开。

她的计划得逞了,凌依依成了过街老鼠,这狼狈比得上爷爷走后,她一个人面对这陌生的世界,胆怯而迷茫。流言不胫而走时,所有人剑锋所指的是陆远舟,而现在锋芒转向了凌依依,那个柔弱的女生。

她开始上课魂不守舍,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像她恋上朱恒霆那段时间,也许那不叫爱情,只是一种懵懂的惺惺相惜,兴许相同的命运让她看见了自己,她爱的只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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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苦的滋味不是谁都可以感同身受的,廖可他只是出身不同,依仗了家境,才肆意妄为。

他去一条偏僻的街道,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馆里,他要了不少酒,几碟小菜,可没动筷却两瓶酒下了肚。老板是个中年的女人,她见廖可这个喝法着实担心,虽说盈利为主,有时也不能昧着良心。她在廖可的对面坐下,关心地说:“小伙子,看你像个学生模样,这样可不好。”

说话的同时,廖可开启另一瓶啤酒。小店地处偏僻,所以安静,昏黄的灯光映衬出他的惆怅。城市永远听不见那种虫鸣蛙唱的自然之声,除了汽车的鸣笛和污瘴的空气,除了匆忙和算计,它还剩下些什么。

看着车辆如蚂蚁搬家的穿梭,那不是繁华的象征,它是繁忙,证明了这座城市人的心神不宁。

他闷闷的喝着酒,老板娘一直坐在他的对面,许久,他望着她问:“这酒明明是死物,它却像知心朋友一般,懂得我,理解我,它能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在梦里也许就好了。”

“你有什么心事吧?”她试着去了解真实的他。

面对陌生人,你吐露的总是真心话,廖可亦如此,他看了眼中年的女人,喃喃地说:“我在为一件事,也是为一个人而烦恼。”

殊不知老板娘笑将起来,她说:“年轻人难免有些解不开的结,纠缠的情愫。”而她正是从豆蔻的年华走过,于她再感同身受不过,她说年轻的事,就得趁年轻时去完成,而大些的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是看淡也看穿了世态的女人,陪他一起喝酒,渐渐的醉眼迷蒙起来,小馆的灯渐次熄了,只余下一盏,浅黄色的灯光照射着他,紧闭的眼,微红的脸颊,他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灯光笼罩着,老板娘给他披了件外套,上了楼去。

清晨如期而至,它永远遵循规律,绕着同一条轨迹进行,微光刺激了他的双眼,梦里有一片白光,然后现实变得清晰。

他谢过老板娘,留了花销,驾车回学校去了。他忘了今天是周末,校园里冷冷清清的,极有冬的萧瑟。他一步一脚的走下台阶,有风筝坠落,就挂在了他身侧的秃树梢,风一吹,轻轻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