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只得拖着旅行箱又回到了旅馆,续租了一晚,无论如何再熬一熬,指不定就盼来了黎明的曙光呢。

躺在□□,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准备着明天面对的小孩子,他会喜欢自己吗,或者会出什么怪点子刁难自己?

窗外的灯又亮了,明晃晃的扎着眼,但是它们也会熄的。可是凌依依,她的等从未燃起过,也未等待过归人。她只是躲在漆黑的世界,安静的角落。但回忆起,这半年来的收获,不免会心的笑了,温馨的点滴,正如清泉蔓进她心底。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白亮如粥。

她不知何时,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昨晚想了些什么也忘得一干二净。最近实在太疲惫,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安慰自己,等一切安顿下来,再好好犒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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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冷意,一阵一阵的扑打着她。她醒了过来,幸好这冬的晨,人们是不大爱出门的,她抱紧了身体,不自觉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不要紧,却引发了连环的咳嗽。

整整一天,滴水未进,想想真觉凄惨。

她就沿着清冷的街道慢慢走。她一晚都在睡与不睡做斗争,尽管一直撑着,最后眼皮真撑不开来,就倒在路边的长凳上睡下,灯火淡了,暗了,最后消失在她的眼帘里。

头顶是光秃秃的树枝,环卫工人,开始清扫街道,扫把在沥青上沙沙作响。

“小米。”背后传来一身,分外有些熟悉,她转过头去。

廖可正站在一棵秃树下,身穿米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格子围巾,双手插在衣兜里,给人一种酷得受不了的感觉。

她惊喜地喊道:“廖可?”

“这么早,你在干什么呢?”廖可奇怪的打量着她,眼睛微肿,脸色苍白。

“总之,遇见你太好了,你是上天派来救我命的。”她兴冲冲的跑了过去,眨巴着眼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吧?”

“哎?”他一脸迷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忘了,你是少爷,身上是不会带钱的。”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下来。

在餐馆里,小米狼吞虎咽起来,最后因为咳嗽,喷了些饭粒在桌上,也满不在乎。见她难看的吃相,廖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打趣地说:“看你,仿佛是从灾区逃难出来的,你就不能慢点吃吗?”

她吞了一口饭,似乎噎住了,俩可忙将一杯水递过去,说道:“真是没形象。”

小米咕噜噜的将水喝下,不好意思地回答:“实话告诉你,我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啊?”廖可好奇地追问。

“和爸爸闹矛盾了,我不想回家。”她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看着盘子,他问还需要点什么,她拍着撑得饱饱的肚皮,尴尬地说再装不下了。

廖可顿时明白了,她是离家出走,想当初他也有那么一股勇气,只是最后无疾而终,他问:“那么你准备去哪呢?”

她转着眼珠,讨好地问:“你知道凌依依的消息吧?”

他点头,回答她,凌依依今天刚好去应聘呢,应该会成功的。

“我无家可归,你总得收留我吧。”小米想想,觉得自己真够厚颜无耻的,居然会向一个交际不多的人,提出种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