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飘着淡淡的雾，凌依依就送走了迫切想回去的小米，转身却看见陆远舟站院里那棵老树下，穿了件v领的黑色羊毛衫，外套也没来得及披上。
“陆老师，你怎么起这么早？”凌依依缓缓朝他走近，问到。
“听见你们窸窸窣窣的声音，就醒来了，但是小米是要回去吗？不是说好一起过元宵的吗？”他大惑不解，双手叉腰，“凌依依，你该不会也要走吧？”
“小米说有点事，迫不得已，让我给陆老师你带声对不起。”她捋了捋头发，朝屋内走去。
奶奶还在睡梦里，兴许是足疗机真的起了作用，兴许是陆远舟回来让她感觉到踏实。
晨曦，朝阳从东边升起，春节期间，天气一直很好，没有雨，晴空碧蓝。
“小米，逃得还真快，我还没来得及批评她。”他笑意如春，晨光让他的面绯红，光滑，像是打磨过一般。
“什么？”凌依依不知他在讲什么。
他们前后进了屋，陆远舟解释：“我的科目，小米没及格，所以是该好好教育下她。”
她记起来，而且一直担心，无颜面对陆老师。只是她不知，期末的时候陆远舟不在学校，但学生们的成绩他都惦记着，她吃惊地说：“陆老师，你记得？”
“别的不敢说，记忆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他回答，伸手端了炉子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其实，后来凌依依才知道，陆老师的课程，两个班里小米是唯一不及格的一个。听说此，她忍不住扑哧笑了，她想起当日，陆老师自信满满的夸自己的记忆力。
奶奶一起床，陆远舟就迎了上去，搀扶她在炉边坐下，阳光暖和的时候，也会搬了椅子去院里，摆了茶水和瓜果。给她捶背，揉肩，或者给她讲一些有趣的故事。
凌依依从侧面看去，觉得陆远舟很有爱。
奶奶脸上的笑渐多，陆远舟给她揉着肩。他算不上英俊，甚至有南方人的娇小，穿了件蓝色的外套。
“依依。”奶奶回首招呼道，“你过来一下。”
她从椅上站起，往前挪步，陆远舟的目光一直追着她。本是准备看看奶奶就离开的，却停留了这么久，她感觉颇有不安。
“奶奶。”她唤了声。
奶奶满意的点头，打量着她，忽然冒出一句话，把凌依依吓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你念完高中，就和我家远舟结婚吧，我想早点抱孙子。”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陆远舟亦没料到，奶奶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话。她已低垂了脑袋，羞红了脸。
他打了圆场，解释道：“奶奶，你误会了，依依呢，是我的学生，我和她不是恋人关系。”
“怎么？你瞧不上人家姑娘，人家还不乐意嗯。”奶奶正色，怒瞪着他。
她找了借口，小跑着离开：“你们慢聊，我去喝点水。”
明明在院里的桌上，放了满满一壶热茶，她进屋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辣的。但是，那个理由未免太烂。
他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嘴角轻咧。
婆孙俩在阳光下，说了什么，凌依依自是不可知的。她尽量收复着心情，这样的玩笑真不好玩。
他尽量解释，拿着充分的借口，让奶奶相信他们真不是男女朋友。明明，她的眼里有了失落之色。
得空闲，陆远舟摊了双手，向凌依依致歉：“依依，奶奶可能误会了，刚才的话你别介意。”
她抬起眸，脸上挤出笑容，答道：“嗯，我不会的。”
奶奶只是操多了心，该管的不该过问的，她都一并问了。也许是，郊外的生活太平淡，家里太冷清，她才想到了孩子，相互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