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会轻易悲伤,只是向现实低了头,一向的不羁,有的交给时间磨平了棱角,那些风里刺人,能割伤的脾气都成了很远,遥远的记忆。

小米在厨房里忙碌了很久,做出的饭却是不堪入口的,凌依依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密切那青年更自己往肚里咽。小米尝了尝,一口吐掉,将满桌的菜端去倒掉。

“我们外面去吃吧。”小米拿了外套。

“大小姐,别那么铺张浪费吧。我去做。”凌依依围了围裙,钻进了厨房,里面传来切菜,水龙头打开,油煎声,混杂成一片,凌依依不慌不忙的应付着。

“如果我是个男人,肯定娶看这么贤惠的依依。”小米站在厨房门侧,看着她娴熟的手法。

“我只是常在做,你是第一次,等你熟练了以后,兴许会比我做得好。”她谦虚地说,没扭头,勺子在锅里不停的翻动。

小米说:“看你做东西,比吃你做的东西更享受。”

她将勺子递了过去,说道:“你尝尝,味道怎样?”

她食指与拇指并用,将勺中的菜夹起,放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然后说道:“我错了,还是吃你做的东西更享受。”

“没良心的家伙。”她白了她一眼。

厨房里,被凌依依洗刷得很干净,白亮的瓷砖,矩形的格子。餐具整齐的堆放在橱柜里,通过透明的玻璃,看得清清楚楚。

“要不依依就做我家的家庭主妇得了,凑合着过一辈子。”小米嘻嘻的继续调笑。

“好吧,好吧。人家会好好服侍夫君的。”她学着古代人,微微屈了一下身,双手合于腰际。

逗得小米捧腹大笑起来,这小小的世界,亦充满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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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拥有哥哥的保护,自是不管生命里的风浪,后来,她身边多了个研一。他看见她被她的老师宠溺着,旁边有老师的奶奶。从此一切仿佛再与他无关,只是秋末的叶,落在哪都无人问津。

城市的烟花比以往,绽放得更加灿烂,只是他再无那时的兴致。

兴许,可儿会依偎在他身旁,矫情的,发嗲地说这好看,那很美。今年的他,却在人海里注视着另一个人,陪在不是他身边,脸上不是那么快乐。

城满满的,城空空的,城满的是真实的城市,城空的是心城。

他没人理解,在巨大的别墅里,除了漫无边际的孤独,仍是孤独。那个被叫作父亲的男人,他恨透了他的冷漠与自私。幸运的是,有个疼他的母亲。

不知是第几回,醉生梦死。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晕乎乎的,满世界摇摇晃晃,他可以不着边际的行走。他醒来后,有时发觉睡在床下,有时躺在大门前,有时半个身体倒在沙发上。

恨透了,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表面的平静,被夜晚的浮躁打破。恨透了,家不成家的模样,充斥着争吵,与相互的不理解。恨透了,为何生为人,而不是一粒冰冷的石子,或无意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