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别墅里,廖可拖着疲惫走了进去,被廖山拦住,他紧张地问:“地契呢?听说你顺利拿到了。”

他从怀里将地契递给了廖山,转身回了卧室,心里却恨不起来,毕竟是他的父亲,只是埋怨,当他们被困时,父亲的冷漠,生怕牵连上不好的事故里,可他们是在替父亲卖命。

廖山的如意算盘打对了,孩子们是无知的,法律不会制裁他们,卖方也许不知情,也许知道一切皆为廖山所为。钻着法律的漏洞,为他的经济利益效劳,不与商为伍,因为商人多是可耻的。

廖可仰卧在□□,想着一周来发生的,如果研一并不是喜欢可儿,那么他所做的是什么,他不信任纯洁的男女关系。

曾经的朋友,如今的陌生人,世事变幻,莫如预料。

他转身那一刻,廖可只觉得世界空了,他精心的策谋,最后成了一场空。他以为大度,研一说他混蛋。他想,的确有些混蛋吧,否则不会伤害可儿那么深,从没见过她流泪的样子,目光里的冷漠,是要割断从前的一切。

拿起手机,犹豫再三,他最终选择了放弃,无论打给研一,或是李可儿,都不会接听的。

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富有,唯有他知道有多酸涩。

“爸,以后你生意里的问题归你自己解决吧,不要为难我的朋友了。”廖可走进爸妈的卧室。

廖山正在读报,表情平静,而朱燕脸上贴着面膜,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他放下手中的报,抬起头盯着他:“我不是给了他大笔的钱么,你不要觉得内疚,这是公平的交易。”

“就和恒霆一样,他们都是你夺取财富的筹码。”廖可质问。

“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记恨我,不过没关系,我的一切将来都是要留给你的,以后你会渐渐明白。”廖山继续读报,翻了页。

“我已经明白了。只是希望爸爸以后,别拿为我的借口,而去为难别人的生活。”廖可说完,转身合上了房门。

朱燕自是不敢,多说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她在家庭里是没有地位的。

“其实,你自己摆平那件事的对吧?”她照着衣镜,手轻轻的碰着面膜,说道。

廖山狠狠道:“你懂什么,如果让成年人介入,会受到法律制裁,或者,损失大笔的资金。而廖可的朋友,虽说也花钱,比起来却相形见绌。”

“可不愿做,你就别再为难他。”朱燕不经意地说。

廖山变了脸色,哼道:“我打下的江山,不都是要传给他的么?他是为自己的将来付出。”

他的声音很大,朱燕吓了一跳,然后再没心思敷面膜,去洗手间洗洗,安静的钻进被窝里。

廖可其实很痛苦,爸爸居然没看见他受伤的手臂,他只关心一张空头的地契,百年后的虚无。

那些扭打着的少年,不过是没有家,为了一顿饱餐,迫不得已,才忍受着随时受伤的痛苦,除此,他们别无选择。

他怜悯起他们,也可怜起自己来。都是逼不得已。

窗纱轻轻的晃,有风吹进来,冷冷的,思绪变得清醒起来,没了那时候的轻狂,一切改变了,就在凌依依出现的时候,从一个纨绔的少年,开始懂得默默付出。

看见辛苦的她,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也觉得是甜的。

和李可儿是别样的感触,他从前喜欢和她一起的浪漫,现在依然,两个人不顾后果的疯癫,谁不想那样的生活。后来,他知道更需要的是宁静,而李可儿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