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知道,她的生活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夜半的噩梦就是启示。

沿着一座山,四周是漆黑一片,她努力的攀爬着,以为到了顶峰就会是光明,即使血肉模糊,她仍一往无前。

终于,在看见若隐若现的光芒时,出现了一个人,被光照得辨不清的脸庞,冷冷一笑,使劲踩住了她稚嫩的手掌,忍受不住疼痛的她,摔落了下去,发出凄厉的呼喊声。

清晨如此而至,梦却是那么可怕,她看着镜中,汗渍湿润的发,感觉到疲惫不堪。

“依依,起床了吗?”有叩门的声音,她听出是廖可。

迅速披了一件外套,迎上去开了门,只见他将一大袋的东西放在桌上,说到:“每天都吃店里的面条,应该腻了吧?我给你买了糕点,还有鲜奶。”

“要知道,身体是…..”廖可唠唠叨叨,没等他说完,依依接过话说:“革命的本钱,老师说过很多次。”

气氛有些尴尬,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说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挑吧。”

书桌上的一本翻开着,清晨的阳光照耀,满天星反射着光芒,原来它还在,因为干了,看上去薄薄的。

他们并肩离开了餐馆,何辉冲他笑笑,那样的隐秘,几乎没人能觉察到。依依照常打了招呼:“老板,我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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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沉默的呆着,从前总有奶奶在的理由,现在的他,看着她和廖可出双入对,心急如焚,而他仍没想出阻止的妙招。

那个梦,梦里出现的她。再次被清晰的开启,那笑如满山红艳艳的杜鹃,纯澈如水。

现实的他们,也像隔着梦,无论怎么努力,终究如镜花水月。

他的心被蛊惑着,陆远舟,你到底怎么了?中了爱情的毒药。一个人呆着时,浮现在脑海里的,都是她安静的样子,睡觉,做习题,看书,吃饭,无一不是沉默的。

保送名额,被戴玲抢去,而他无处申辩,那一次,他看见了社会的无奈。依依总有她的实力,就算没保送资格,她依然能考上最好的学校。

奶奶偶尔会打电话,问:“依依怎么样?”

“很好,你就别担心了。”陆远舟总是敷衍。

“有机会带她一起回来看看我。”她说,一个人,如果老了,身边没有人,孤独感是最强烈的,和岁月一样残酷,吞噬着他们。

他说有机会就回,那么下一次是多久?会不会像从前,等到他回时,爷爷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一头是坟墓,一头是牵挂。

“那个孩子就是绝强,我看得出,她经历过太多的事。远舟,你该多关心她。”奶奶絮絮叨叨,恐怕她最大的牵挂,仍是远舟的婚事,她等着抱抱孙儿,了却此生遗愿。

“好。”他生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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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到最后都会成为一种将就,孟琪清晰的记得,那些痛,在神经里打滚,宿命最终已定格,再多的期待都成了奢求。

也许她会结婚,而新郎不是陆远舟,是一个很爱她,懂她的男人。

她成了陆远舟的过客,陆远舟呢,亦会成为她的过客,但她会永远记得,那个曾经为之疯狂,深爱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