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依依的再三哀求下,老板总算答应了她的要求,临走时嘱咐道:“依依,你可得准时赶回来,收假那天店里的生意应该会很忙的。哪昵趣事/”

她点头,只是回去看看那个巷子,看看那荒冢,让爷爷奶奶知道依依没有忘记他们。

“老板,谢谢你,你人真好。”凌依依挥着手,肩上挎着那只背包,爷爷留给她的唯一礼物,她一直随身带着。

回家的路不算长,不算远,她独自去汽车站买了票,用不着排很长的队伍,上车后等待人满后便开始出发。她将头枕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风景,思绪缥缈着。在她的身边是位老奶奶,脸上堆满皱纹,穿着一件花格子的衬衣,薄薄的,她想起去世的奶奶,她和她好像。

她抑制不住思念的情绪,找着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其实,她是有个舅舅的,她作了相当长的思想斗争,方才踏上了去舅舅家的路,她在心底盘算着该怎么和他说呢?只是回来看一眼就离开,不会耽搁很久的。老房子指定没办法再住的,里面没了家居摆设,没了从前的温暖,只是破旧的危房。

外面和以前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可推门进去的时候,会发觉家具都被腐蚀掉,上面落了满满的尘埃,她轻轻将尘埃拂去,仿佛看见从前的时光在眼前掠过。

爷爷去世的时候,她只不过十岁的模样,她愣愣的望着冰冷的躯壳,眼里没了泪水,因为泪水在很小的时候已经流干。整个昏暗的小屋里,只剩下她的身体,摇晃着爷爷的手,希望他能从睡眠中醒来,只是她不知爷爷真的会离她而去,永远的。

操办丧事是她的舅舅,她跪在灵柩前,望着香火一截一截的燃烧,再落下,铺了浅浅的一层,棺前摆着爷爷的遗照,他很干瘦,脸上带着笑,或许依依很久没在看见过他的笑。

她甚至不知脚变得麻木,后来站起时发觉站不住。

过程是繁复的,她对其中的记忆不是很深,一直忍着没哭,她说从那时起就要做个坚强的女子,她对自己说,依依不能哭,依依是最坚强的。

只是当一切恢复宁静的状态,她躲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哭得天昏地暗,小小的她没那么坚强。

凌依依叹息了一声,擦了眼角的泪水,合上老屋的门,退了出去。

一栋还算像样的房前,有人朝着里面大声喊道:“你侄女回来看你了。”

一颗脑袋从二楼的窗户处探出来,向着楼下看了眼,不禁皱起眉头来。凌依依走进了房里,传话人问道:“你侄女考上什么大学来着?”

“不清楚。”他冷冷回答了一声,凌依依的心当即一沉,凉了大半截。

凌依依在客厅门边站着,说道:“舅舅,我回来了。”

他没回应的意思,气氛有些僵硬,凌依依咬了咬唇,说道:“我是回来看爷爷的,不会耽搁你很久的。”

他冷哼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摆出一张臭脸说道:“你怎么老来麻烦我呢?你不知道我供你妹妹已经很困难。”

“嗯,我能理解。但我最多住两天。”凌依依想到他会念及亲情的,但无论如何她判断失误了。

半开的窗外是夕阳照进来,天色开始渐晚,可她并没有归宿,在这个小城里游荡着。她一直是站着说话的,影子被夕阳投射到雪白的墙壁上,窗玻闪着明亮的光芒。

“你和你妈一个德性,厚颜无耻,看得我直想吐。”他看着她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