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执拗不过凌依依,只得放她离开了医院,不过她提醒她得隔两天回去做康复检查。她的体质是相当的差,护士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她兴许会因为没痊愈而复发。

凌依依走在街道上,她想着,居然睡了两天,该是病得多严重。两天就这样在深度的睡眠中悄无声息的流逝,她痴痴的笑了下。夕阳渐渐从城市上空沉下去,黑色的阴影没了过来,从巨大的建筑物地步慢慢生长,铺展。

她记起模糊的片段,一高大的身体背着她奔跑,呼吸急促;车辆在街道上飞驰,透过车窗看见阳光碎碎的打了进来,恍惚如梦,却那么真切的存在。

护士说她的身体虚弱,自己也清醒的知道状况,但她不能耗下去,她的生命只适合在路上,奋斗或是拼搏。

店内老板和厨师围坐在桌旁,店里基本没生意,看他们正窃窃的谈着什么,凌依依打了招呼便向楼上走去,老板喊住她:“听说你生病了?”

“没大碍的,我可以继续工作。”凌依依停了下来,她怕被老板炒了鱿鱼,那么她就真无家可归。

老板摆摆手,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你好好休息吧,工作不工作没事的。”

“哎?”凌依依吃惊地看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回答:“我的意思等你病好后再来工作。”

上了楼,她望了一眼窄窄的房间,心比较恬淡,安适,身现在是安定的,所以心也跟着停止了流浪,她隔着窗望见斜晖跳跃着,跳跃着便在这座城市里消失,她伤心,是因为她不知道在哪里走丢。

窗外金色的阳光褪去,慢慢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廖可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一股气跑到凌依依的病房里,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有一位护士正在整理着床铺,架子上垂挂着输液的空瓶子,房间很干净,因为住进里面的非富即贵,因此院里丝毫不敢怠慢,他们眼中看见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灿灿的黄金。

他上气不接下气,问道:“请问那个女孩去了哪?”

“她刚走有一段时间了。”护士回答,“她很固执,我有劝过她。”

“那么谢谢。”廖可扔了手中的一篮水果,鲜红的果子在医院的走廊上蹦跳着,滚动着,直至安静的躺在中央或角落,他急匆匆的奔出了医院。

初秋的风透过袖口钻进了他的身体,凉凉的,他却满不在乎,车辆驶出了医院大门,绝尘而起。

车辆没在路上滞留半刻,直奔凌依依工作的小店,去时,天空差不多已经暗下来,他将豪车停在门前走了进去,店里的服务员都无所事事的坐着,闲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见有人进了店,老板迎起身问道:“请问需要点什么?”

在老板看清是廖可时,他顿了下来,感觉格外的吃惊,说:“你是来找依依的吗?”

“她怎么样?”廖可冷冷地问。

“在楼上睡觉呢,她病还没愈,没让她帮店里的忙。”老板客气地说,俨然一副市侩形象,让廖可看了就生厌。

廖可径直朝楼上走去,上楼的阶梯很窄,昏暗的,地面是油渍的幽亮,凌依依的房间外堆了一些垃圾,果皮或塑料袋,他伸出了手准备叩响她的房间,同时他犹豫了起来。屏住呼吸听了里面的响动,静静的,他不想打搅她的美梦,在门外立了许久之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们忽然打开了,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孔,头发乱蓬蓬的。

看见廖可,凌依依亦是一愣,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听护士的劝告,你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很差吗?”廖可语气很重,听得出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