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在他驱车环游下,变得熟记于心,每一条街每一个角落,他像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它们。夏天和冬天一样冷漠,走着走着就觉察不出一丝温暖。

他开着同龄人乃至担任羡慕的豪华轿车,在马路上转悠,现在的生活他们一定很羡慕吧,从他们投来的羡慕的眼光,他感觉自己高高在上。

前面有一群人挡住他的去路,一身奇装异服,头发长长的遮住了眼眸,带着首饰,,带着明亮的耳钉。他急踩刹车,探出脑袋愤愤道,不想要命啦?

声音极大能够听出来自心底的怯弱,他或许是怕出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生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廖哥,出去玩怎么样?

我要上课。廖可将车门摇上去,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启动油门准备离开。

魁梧男生望天然后拍着窗玻,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廖可吐了口气落下窗玻探出英俊的脑袋,说道,颜弧东,晚上不见不散。

“什么破学校也值得你廖可去?想想你爸…….”名叫颜弧东的男生不屑的说,但顿觉说错了什么似的,身边几个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些什么,但廖可懒得去理他们。

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凑近车门,娇艳的说,廖可,你今晚可得来啊,我等着你。

廖可点点头,见美女对他抛了个媚眼,豪华的兰博基里缓缓从清冷的道路上行进,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女孩身上,他见过她很多次,在学校附近这一截,她总是匆匆的奔跑着,像孤独的行路人。其实,她是班里的学生,只是他少去学校,所以在班里见她的机会不多。

她的名叫凌依依吧,他恍惚听老师喊过她的名。她穿着是班里最朴素的一个,皮肤苍白得如面粉,是一种营养不良的病态。她的骨子里透露着倔强,坚强,那么干净的一个女生素日里少言少语。

她斜倾斜着一挎包,奋力的奔跑着,这时上课铃声已响。

当她钻进她的座位时,语文老师噼里啪啦的批评着她,一一承受下来,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小鹿,班里的学生都异样的望着她。廖可能理解她心底的委屈,砰的撞门进去,转移了语文老师的愤怒,当然挨批评或不挨批评于她都无所谓。

从她身边离开的时候,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怜惜的目光轻轻看了她,然后大步离开了课堂,留下她在歇斯底里,当他驱车离开时,老师的喊声在空荡荡的小院里回荡,他也只是浅笑,说,老巫婆,好好讲你的课,别那么多废话。

语文任课教师并非班主任,但她的啰嗦却远远超过了班主任。

绝尘离开的他,车缓缓行驶在街道,漫无目的,他不知从何方来,亦不知向何方去?他就像那迷途的羔羊,那么卑微的飘着,飘着。

豪华的轿车疾驰,掀起一阵尘埃,廖可能感觉到速度,感觉到时间飞逝,而他的心开始空空的从很早前开始。

轻车熟路的,他不看这城里的一切,像是处于惯性的引导,在名叫‘原来这里’的舞厅前停下,一路上狂飙,车速宛如闪电般穿过繁华和喧闹,穿过灯红和酒绿。

可。去学校时的那名女生亲昵的唤道,身体已经凑了过来。

我来啦。廖可简短的招呼,便往舞厅里行去,那位高瘦的男生搭在他的肩头,笑脸逢迎,一群人便往里面涌进。

你刚不是说晚上见么?那位高瘦的男生说,眼里尽是戏谑的光芒。

那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廖可回答,可老巫婆惹恼了本少爷,我可没耐心听她那一套一套的道理。

不愧是廖哥的作风,威武。高瘦的男生赞道,眼里闪过一丝钦佩的颜色,竖起大拇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很快便是喧嚣的音乐声,人群颤动,扭腰摆臀,眼含暧昧,灯光闪闪烁烁的扫过拥挤的人群,灯光辉映着,酒光摇晃着,同样是一个城市,这里的喧嚣占据了大多数。或许是素日太过于沉默,急需爆发或发泄,这当仁不让为一个好去处。

廖可身着粉色的衬衣,在酒吧台边坐下,那位女生和高瘦的男生留下,其他人尽情的去跳舞,挤进人群里,摇头晃脑,兴奋的忘乎所以。

可,你怎么不去跳舞呢?我们一起去吧。那位女生撒娇道。

可儿,我现在正烦着呢,你自己去玩吧。廖可点了杯红酒,摇晃着透明色的玻璃杯说。

那位女生名叫李可儿,据说是高瘦男生的妹妹,但事实上廖可并不知情,高瘦的男生名叫李锋,从初二开始便被学校勒令开除,是学校出了名的混混,经常惹是生非,和社会青年绞在一起,或者聚众闹事,群殴。后来怎么和廖可认识的,他记忆变得模模糊糊。

“廖可,你不能总这样,可儿她……”李锋在一旁说道,嘴角叼着一只烟,烟火忽明忽暗的闪烁,淡淡的烟雾翩翩撩起。

如果你想关心她,你大可去做。廖可举起酒杯咕噜咕噜饮掉半杯。

李可儿转身挤进了拥挤的人群里,闷闷不乐的跳着舞,尽管还是高中生的年龄,但她已脱俗得如一位妙龄女子,那天她穿一身纯白色背心,超短裤,看上去格外火辣性感。

李锋忽的灭掉手中的烟头,转身问老板要了杯啤酒,他说,廖可,我愈来愈不理解你的作为,那时候你追可儿的时候,可是掏小酢跷,现在怎么啦?倦啦?

李锋,可以是心情不好么?你让我安静一会好吗?廖可压制了情绪,背靠在台上,脸上隐隐着各种情绪,他的目光毫无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