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晓月俺最近支气管炎发作,咳得要死,吃药又吃出副作用来,胃痛、腹泻,整个人都虚拖了,所以没能及时加更,还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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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餐,我便早早上床睡了。 已经很久没试过这么安心的感觉,这一晚,我睡得特别香甜。

然而忽然之间,一阵嘈杂呼喝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望过去。 黑暗中,就着月光,只见我的房门已经洞开,而走廊之上,几个人影正在上下翻飞。

我心头一紧,急忙披衣下床,迅速走到门后隐蔽着向外观望。

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然而绝大多数人都还是站在一边,高声呐喊,而在他们团团包围的中间,凭我的眼力,只能看到四五个人影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却看不清楚究竟是些什么人。

“你醒了?”不知何时,乔来到我身边。 带着几个人,不着声色将我护在他们身后,轻声说道。

“嗯。 ”我应了一声,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此时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微弱的光线,甚至能够隐约看到一点他脸上地表情。

他似乎在苦笑着。 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被惊醒。 出来就发现有几个人正在打斗……不过我看,那边那个人似乎是埃尔伯特。 ”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那缠斗的四五个人中,一个人影特别熟悉,而且身穿了一身白衣,比较好认。

那不是允禔是谁?

我更是一头雾水了。 允禔怎么会大半夜的爬起来跟人打斗?

然而越看。 我的心越是往下沉。 那些人的身手矫健,说起来,我并不陌生。

在欧洲,说句不好听的话,虽然逞勇斗狠地人不少,比起讲究温文儒雅的中国人来更加具有侵略性,但他们地搏击技术实在乏善可陈。 后世流行于全世界的自由搏击现在还未成形,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们只会挥舞着拳头横冲直撞。 要不就拿了把西洋剑点点戳戳,跟中国长远流传下来的武术招法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可以这么说,论蛮力,可能五个中国人也比不上一个欧洲人,但要真的打起来了,五个欧洲人也未必能打得过一个中国的功夫行家!

而我眼前这些个跟允禔过招的人。 显然个个伸手非凡,并不是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地欧洲莽汉们可以匹敌的。 而看了那么久,我也渐渐看出些门道来,毕竟虽然我自己不谙功夫,我的丈夫和他身边的人却无一不是精通武功的高人。

那些人瘦削的身躯并不是欧洲人的体型,而那灵巧的动作、狠辣地出手,更加不是欧洲人可以比拟——如果要我下个判断的话,那只能有一个可能!

这些人,来自遥远的东方,更确切一点说。 来自大清!

想到这个可能。 我的心跳梦的加速,连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

可能么?他们是从大清来的?!

难道是允祾……

不。 不会地。 允祾离开还不到一个星期,又不是坐飞机,这么点时间恐怕连好望角都还没到吧?哪有可能就到了大清并且被人发现呢?

但如果不是允祾出了事,这些人又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还是半夜三更出现在别人家里,分明是居心不良!

忽然之间,我心头一动。

转身看向身边的乔,他的神色凝峻,一言不发。

威廉姆斯家的卫士们点燃了火把,把原本漆黑的大厅照亮。 从火光中,我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几个打斗中的人,一身白衣的是允禔,看样子还穿着中衣,应该是事态紧急,以致他没有时间换衣服,否则以他的身份习惯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以这种样子出现在别人眼前的。

而跟他对手的人,不出所料,个个一身黑衣,黑布蒙头,只lou出两只眼睛,活拖拖就是一副夜行人地打扮。 这样地打扮,除了大清的那些武者,我还从未在别地地方见过!

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而此时,威廉姆斯也来到我的身旁。

“夫人,这……”他lou出深深的忧虑来。

我点了点头,低声道:“他们身手很不错,不过现在似乎有些慌了,可能会逃走。 吩咐下去,如果他们要走,任何人不得阻拦,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

在康熙的身边待久了,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那几人虽然武功不错,但面对的是骁勇善战的允禔,四个人围攻一个居然没有讨到便宜!而这么多护卫把他们团团围住,只要不是亡命之徒,一般人都会心慌的。 这一心慌,手上便更加软弱起来。

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没有多大把握留下他们的。 允禔毕竟只有一个人,如果他们四散逃走,他最多只能追一个。 剩下的人指望那些护卫也是徒劳,毕竟武力的差距摆在那里,不枉送了性命已经是侥幸。 哪里还能奢望留下人来?欧洲人最犀利地火枪现在还处于燧发枪阶段,射程短不说,准确性也非常值得商榷,以这些人的矫捷身手,能不能打中还真是个问题。

与其让他们无辜伤人,还不如直接放他们走好了。

果然,再僵持了一会儿。 那些人果然大喝一声,手里拿出一个球状物。 往地下一扔。 顿时,整个空间里烟雾弥漫,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众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但还是难以扼制地呛咳起来。

乔脸色一变,一把将我推进了房间,自己和威廉姆斯等人也抢进门来。 牢牢关住了门,这才避免了我们也一起陷入烟雾中的窘境。 虽然仍有刺鼻的味道从门缝里渗透进来,但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过了一会儿,味道渐渐消散,一个手下小心翼翼打开房门,烟雾已经散了很多,不再对人构成威胁。 我们急忙走出来,只见允禔站在众护卫中间。 脸色铁青,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正在指挥着众人展开搜索。

看见我们出来,他急忙走上前,说道:“敏敏,你且进去。 外面不安全。 ”

我摇了摇头道:“无妨,他们应该不会再敢在此停留。 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跳梁小丑,还不是我的对手。 只不过……”他皱起了眉头。

我们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地戒备。

“会是他们吗?”他犹疑地问。

我低叹一声,道:“应该是了。 ”

“可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在此的呢?”他地神情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疑惑之色更浓。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猜,应该是戴泽透lou的消息吧!”

想想当初南洋的偶遇,我还以为离开了亚洲便可安乐无忧。 实在没想到他们的执念竟是如此强烈。 居然派人一路追踪到了欧洲来?!

他侧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戴泽?就算是他。 他又怎样确定我们在这里的呢?”

我们一路上的遭遇相信乔已经一点不漏地告诉了他的父亲,威廉姆斯站出来说道:“我们家族虽然不能说名扬四海,在南洋一带还是有些名气地,如果有人有心要查并不困难。 只要知道你们是跟谁走的,追踪到荷兰来,想要找到我们家就更容易了!”

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既然我们都来到欧洲了,没理由别人不能来。 想必是戴泽查到了我们的踪迹,然后他们派人过来守株待兔,看到我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动手了……还好你警觉性高,不然今天的事情还很难说!”

他笑了笑,说:“也是那几个人倒霉,或许是不熟悉房里的情况,弄出了点声响。 我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刚撬开你的房门,我一看不妙,便立即上前。 ”

我早已料到他们的目标是我,暗自叹了口气,问道:“这些人地身手,你看如何?”

他昂起了头,傲然道:“三五个小毛贼,还不妨在我眼里!”

我松了口气,随即又皱了皱眉,道:“只不知他们来了多少人?如果人数太多的话,蚁多了也是会咬死象的!”

乔笑着说道:“这点你放心,夫人。 只要他们今天不能得手,那就别想再有动手的机会!别的地方我不敢说,既然是在荷兰,要把他们抓起来还是很容易的!”说着,他地眼中也冒出了熊熊怒火。

不管是什么地方来的人,居然能在自家的庄园里来去自如,安全问题先不说,面子上能过得去吗?诺大一个庄园,上百号人,居然连几个潜入者都留不住,传了出去,他们贵族的脸面往哪里放?

我很是了解他们的心态,点了点头道:“那样最好,麻烦你们了。 ”

乔一愣,诚惶诚恐看着我,说道:“不,夫人,是我们没有做好防卫,以至有人潜入进来,差点酿成大祸。 真的非常抱歉,是我们的错!”

我摇了摇头,笑道:“说起来,这麻烦还是我们引过来的,连累了你们,你们能不在意我已经深感谢意了,哪里还用你们道歉?”

威廉姆斯正色道:“夫人,别的先不说,您到了我们家里,就是我们的贵客,保护您地安全是我们应该做地,如今做得不好,请您原谅我们!我保证,再也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他顿了一下,转头对乔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 亚洲人地面孔应该不容易隐藏,你一定要彻查,绝对不能再让人偷偷进入我们的庄园!”

乔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布置了,也不管现在天都还没亮。

我见他们如此执着,倒也不好再说。 只是想到方才的情形,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都追到欧洲来了,我又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