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枯燥而平静的船上生活持续着,闲暇时候我就跟他们一起商量这次的美洲之行,该如何立足、如何赚钱、如何发展我们自己的事业,各人有各人的说法,各人有各人的向往。 别看我对于那片大陆似乎非常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但谁都知道我其实从来就没去过,一切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真要到了那里,会碰到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而在这时,我脑中又渐渐升起了一个新的念头,那就是对于交通运输的担忧。 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火车飞机,一切都要kao船不说,来去两个大陆之间需要花费的资金是很多的,成本太高。 就像布里奇特这样,本身是走船的,虽然跟威廉姆斯他们的关系很好,但在涉及到运费的商业问题上,还是没有多少价钱好讲的,这里边主要涉及一个成本的问题,布里奇特要维持他的船队也相当不容易。

如果能把两者结合起来呢?就好比贸易公司和航运公司的联合,现在的人或许会认为规模越大成本越高,可我却是非常清楚规模经营所能带来的效益的。 将相关联的业务联合起来,不仅大大节省了成本,还能提高盈利能力,这样的联合根本没有坏处,非常值得一试。

只可惜现在能看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世界上也还没有真正形成所谓的企业集团,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我的观念?而不管怎么说,如果我能把这种规模经营建设起来。 那绝对就是世界地头一号,不管什么公司都将被我远远地抛离在后面,天下之大,也算得上另一种形式的唯我独尊了!

这一次的海上航行或许是个机会。 布里奇特是个航海的老手,经验丰富、实力雄厚,如果我能说服他接受我的主张,或许能为我以后的经营开一个好头。 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开始寻找一个便于开口地契机。

然而还没等这样的时机到来。 另一个危机却缓缓向我kao近了。

这几日,我明显感觉到船上地气氛紧张了许多,船员们个个看上去都像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布里奇特船长虽然神色如常,但那眼底的一缕担忧却瞒不过善惯于察言观色的我们,莫名其妙的,我们的神经也不由得跟着紧绷起来。

我对此非常的不习惯。 被人糊里糊涂蒙在鼓里地味道并不好。 更何况这种事情不在掌握的感觉更加深了我的不安。 前途是那么的不确定,那么多难,以至于一点点微小的威胁都能被放大无数倍,沉甸甸压在我的心里。

我决定找到布里奇特,开门见山跟他好好谈一谈。

“夫人,您怎么来了?”布里奇特看着推门走入船长室的我,惊讶地问道。

“布里奇特船长,我想既然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 那么不论什么消息都应该互相知照才对的,不是吗?”我直截了当地问道,并称呼了他地全名以示庄重。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道:“请原谅,夫人。 我不说并不是因为其它因素,只不过不想让您担心而已。 没想到您的感觉如此敏锐,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过您的眼睛,我真的服了。 ”

“察言观色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也不可套,直接切入中心问题。

他沉吟了一下,仿佛在整理着思绪,然后答道:“夫人。 其实最近我们这么紧张地主要原因。 是我们已经走入了‘红胡子’的势力范围。 ‘红胡子’是一伙海盗,势力非常庞大。 专门做的是海上打劫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少船只都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所以每当行进到这片海域的时候,每艘船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冒出来一句:“‘红胡子’?为什么不是‘蓝胡子’呢?”

“啊?”布里奇特一脸的莫名其妙。

“呃……不,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把那个突然冲进我脑海中的著名杀妻狂人赶出去,让思维回到正轨,又问,“既然海盗这么猖獗,难道就没有人出来制裁他们么?”

布里奇特苦笑了一下,反问:“您觉得这块海域应该归属哪国管辖呢?况且现在到处都是战争,您认为还有哪个国家有能力排除强大的舰队来剿灭他们?”

我默然——看来这也是形势所逼啊!短时间内,怕是很难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我刚刚打定主意要涉足航运业,没想到就出来这么个钉子。

“那么,我们碰上海盗地几率有多大?”我定了定神,问。

“很难说。 红胡子他们也不是每艘船都劫地,不过似乎被劫的船只都是些肥羊,我想我们是否能够幸免主要要看我们地货物能不能被他们看上眼了。 ”他无奈地说。

这也难怪,知道自己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而无法收回,确实是件非常令人沮丧的事情。

我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从船长室出来,我径自来到允祾和允禔的房间,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把我从布里奇特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

两人都大为惊讶。 尤其是允禔,他对做生意没兴趣,我索性就把保卫工作交给了他来管理,反正他以前都是武将,也算是个业务能手了。 然而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中途就出现了这样不容乐观地情形。 他作为安全工作的负责人,自然是最为紧张的。

“难道就不能绕过这片海域吗?”他问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绕行?谁知道要绕多远?船上的食物和水都是经过精确计量的,不可能支持我们绕太多的弯路。 如果没有了食物,就算避开了海盗也无济于事。 ”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再加强训练才行。 有必要以遇上海盗并爆发战斗为前提进行相对应的训练,才不至于事到临头来束手束脚。 ”他也是个有决断地人物。 直到无法回避之后就积极投入了正面的应对当中。

允祾点了点头道:“是这个理!大哥,我来帮你。 ”

年轻人地热血总是很容易被煽动起来的。 只要不因此而失去理智,我是乐见其成。

很高兴看到两人如此的斗志昂扬,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大而lou出退缩的神色,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于是在了解了内情之后,船上的船员们便可以经常见到护卫队员们拼命训练地样子。 对于即将到来的险境,我们没有作丝毫隐瞒,毕竟这跟船上每个人的身家性命息息相关。 他们有权利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不过在允祾、允禔他们的带动之下,知道了目前我们所处环境的队员们都明白现在只能背水一战,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训练起来无比认真,效果好得不得了。

而他们的行动又带动了整艘船地士气,船员们心也定了、气也足了,平时不当班的人海自动加入到训练中来,原本紧张而怯懦的气氛一扫而空。 人人心里都充满了斗志,就是现在海盗出现在他们面前怕是他们也有信心一拼!

当然,海盗不出现是最好不过了,但我却不抱幻想。 因为是要去美洲开拓的,我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至少在现在很值钱,而从布里奇特的描述里。 我几乎可以确定“红胡子”绝对不是只有海上力量这么简单。 只有安排了内线,他们才能得知每艘商船运载货物地价值,而抢劫之后要销赃更是需要庞大的陆上势力。 我们装货的时候完全没有遮遮掩掩,是人都知道我们究竟都拉了些什么,我可不敢奢望神通广大的“红胡子”不知道。

果然,没过两天,我的担心终于成为了现实。

一个在瞭望台上放哨的船员忽然大声呼喝起来:“来了来了,海盗来了!”

底下顿时一阵**。 不过托了连日针对性训练的福,大家虽然有些慌张,却并没有多大紧张。 我、瑞安娜以及一些没有战斗力的人员被集中安置在比较安全的舱房内。 凡是能够拿枪弄刀的人都上了甲板。 层层戒备着严防海盗地袭击。

我虽然很好奇,很想看看真正地海盗是不是真如书上说的那样挂了个骷髅旗、海盗头目带着个黑眼罩。 但考虑到我不会战斗只会添乱,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应敌地事情就交给了布里奇特和允禔负责。 他们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航行者,一个是善于排兵布阵、征战四方的骁将,这样的组合如果还不能抵抗住海盗的攻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安琪儿,你说,我们能赢么?埃尔伯特他们……不会有事吧?”知道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平时活泼爱笑的瑞安娜此时也没了笑容,kao在我怀中轻轻问道,声音是那么的脆弱。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心里其实也没底,但现在却只能这么说。 想了想,我又道:“再说了,我们这回的目的可不是打赢啊,只要能从海盗手里逃出去就可以了!”

就在我们在船舱中默默祈祷的时候,甲板上却已经是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允祾匆匆跑进来,说海盗船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嘱咐我们无论发生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声音都绝对不能跑出来,便急急忙忙又冲了出去。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扫视了一眼周围聚集着的人们,他们的眼中似乎也充满了绝望,一股沉闷抑郁的气氛在室内蔓延。

我有心要化解一下这样的氛围,数度张嘴却发现实在无话可说,连自己的心里都充满了那么多的不确定,又怎么去说服别人呢?

这一刻,时间似乎走得特别缓慢。 一分一秒过去,我却始终听不到想象中的那种杀声震天,不由得深深地疑惑起来。

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不,不会的。 允祾和允禔他们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被人抓住,就算海盗势力再强大他们也应该有一搏之力才对!

上面究竟怎么样了?!

我不由得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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