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撕残裂开的伤口,浸出的血,一点一点没染清照的衣服,清照的心疼得揪起来,轻轻将她放在**,拿来了备在一旁的白药撒上,绑上干净的布条,等这一切都弄完以后,天已经很黑,很黑了。()

亲自绞了帕子来,为她洗了脸,将她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拢在后面,扶她下了床,在八仙桌上坐下后,命传了饭来,陪着她吃。

红绫一直不说话,默默的看着清照做这样,做那样,默默的吃着饭,吃着吃着,心一横,放下筷子,突然说道:“你看到的我,并不是现在的我,我很难解释为什么,我只想让你记住这一点,我不是我,你看到的,也不是我”

清照诧异,使劲的甩甩头,迷茫的望着红绫

红绫并不解释,单刀直入:“我不单单是为芷芷而来,亦是为你而来,为我自己而来,为末来和明天而来,我来,是要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阻止一场荒谬的结合,是要......纠正错误,我说过,我很难解释。我只是请求你,以一个姐姐的名义请求你,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去惩罚我的妹妹,不要仅仅因为她像我,就娶她,那对她不公平。”

清照闷闷道:“我并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你又何必紧张成这样!”

“啊!”红绫愕然抬眸,“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娶她吗?”

“我不过是想让你嫉妒,让你生气,”清照神情沮丧:“不过效果好像不太明显。”

红绫摇头,轻声叹息“我已经没有资格生气,没有资格嫉妒了。”

清照视她良久,一声苦笑.“或许......你是对的。”默默的埋头吃饭,没再说话。

红绫原本想继续解释,干脆不直说了,外面突然喧声四起,接着便传来芷芷不悦的声音:“我知道大哥哥在里面,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说话间,芷芷已闯进院中。

红绫一时急得没办法,顾不得手上伤痛,站起来,就抢步来到床前,想打开装着面具的盒子,将面具往脸上覆去。无奈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怎么也打不开盒子,急得示意清照过来,清照过来打开盒子,拿起面具,红绫接过,正要戴上,“大哥哥,大哥哥”,急促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

红绫一着急,一下将头埋进清照怀里,微向里侧着脸,趁机将面具戴上。

清照配合红绫,用宽大的身体和手臂,将红绫环围在胸前,挡住了芷芷的视线,看这面具自动的就与红绫的脸切合在一切。,惊得目瞪口呆,深深低头,想要仔细研看研看,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很近。

却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芷芷已完全崩溃了,抱着头,歇斯底里的不停尖叫:“啊!啊!啊!......接着,疯了似的不停的锤打着自己的头。

戴上面具后的红绫,在她眼中是云镜,是个男人,从芷芷的角度看,就是两个男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无限亲热,似要亲吻的样子。

清照居然会紧紧搂着一个男人,脸对脸,如果不是她进来,怕是要吻上了,芷芷除了尖叫失控,再没别的了。

她一路辛苦,千里奔投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变态的一个男人,喜龙阳,好男风,她一下子就被击到了。

清照和红绫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叫,都抢步上来,想要将她狂乱打向自己头部的手拉开,芷芷突然挣脱开,不停的后退,狂乱的叫着:“别碰我,,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似是受不了这刺激,扭头就往外跑,一头撞在梁柱上,昏倒在地。

半个时辰后,芷芷就醒了,睁眼一看,肖逸和清照都在她的房间,她怒目瞪向清照:“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清照看了肖逸一眼,那意思就是交给你了,出去了,肖逸尽力安抚,没多久,也出去了。

芷芷躺在自己的**仍然羞愤不已。

她今天硬闯后院原本是打算主动进攻的,却意外的看到清照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怎不叫她失控。

那天闹过情绪后,第二天晚上,清照来看过她,劝她回去,她一时情急,说她不回去,她来,就是要嫁给他的,他既然能娶那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也可以娶她。

清照当时吃惊得脸都绿了,皱眉出去后,再也没来过。她却不以为意。打定主意,一定要留在这里。那三个女人,全加起来,也没有她美丽,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既然窗户纸捅破了,也就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她打算主动进攻了,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她不再乎谁追谁,只要能追到就行了。何况,这几天她天天留心打听,那三个小妾自娶进门后,一直在南院闭门静住,清照并未与她们园房,她还有机会,抢占先机。

她穿上自己最美丽的衣服,精心打扮一翻,来找清照,早上来,说已经出门了,下午来,说还未回来,晚上来,说留宿在王宫,一连多日,总没见到,心里不服气,灵机一动,悄悄去问门子,打听得这段时间,王爷从来都是歇在附马府的,并未出去,心里气不过,,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大哥哥

。这次学乖吧,悄悄前来,前厅不见,寝室不见,那就只能是在后院书房了,她一路摸进来,要不是侍女及时发现了,红绫已经暴露了。

她曾问过表哥,云大哥哪里去了,云大哥说是替王爷办事去了,没想到办的是这种事。

她躺在**,绝望的伤心痛哭,哭着哭着,突然就不哭了。

她的性格中,有一种红绫不具有的狠戾绝决。这从面相上,或许可以看出些端倪,她的眉毛更高挑些,眼睛更细长一些,嘴唇更上翘些。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霸道强势,她很美,是那种耀人眼目,光茫四射的美,但这种美,又是咄咄逼人的,就像一块刺青,很抢眼,也很刺目。

她还太年轻,只知道肆意绽放,还没有学会怎样驾御自己的美丽。如果说她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红绫就是那高华的空谷幽兰,如果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红绫就是那清丽出尘的山间百合,经过岁月历练,更显优雅、精致、婉媚。

她们都是世间最美丽最相像的两个女人,又是最不相同的两人女人。男人见了红绫会失魂,会心醉,会沉迷。见了芷芷,更多的或许是仰慕,是欣赏,是敬畏。

再历练几年,她或许会温婉一些,但现在的她,满身都是刺,一碰就扎人。

尤其是现在,当她一旦发现,她所爱恋和仰慕的人,竟会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郁积于心,她突然不哭了,觉得为这样的一个人哭,实在没什么意义。她再也不会爱这个人,再也不会多看这个人一眼,再也不愿意与这个人,呆在一个屋檐下。

她猛的爬起来,擦干眼泪,命人立即去请三表哥肖逸,侍候她的下人们见她两眼发直,神情颠狂,不敢不从,只得去请肖逸。

肖逸不知状况,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只得从被窝里爬起来,如飞而来。

此时,还不到三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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