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脸一紧,蓦的抬起头来,呆呆的望着红绫,想说什么,终是忍了。

红绫幽幽叹道,”阿莱哥,绫儿知你心。绫儿此生注定是要对不住你了。”

阿莱低低的说了一句:“你没有对我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红绫柔声道:“如果这是绫儿的心愿呢,阿莱哥,你愿意帮绫儿完成它吗?”

阿莱再次抬眼扫了红绫一眼,幽幽道:“你是我心中无上的主,我愿将我的命,我一切的一切,交给你,任你主宰,如果这只是你的愿望,我会拒绝,如果这是你的命令,我会服从。”

红绫默默视了阿莱一会,说道:“这就是绫儿的命令。”

阿莱咬了牙,不再说什么,红绫满意的长舒一口气。

她瞧得很清楚,阿莱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如果不强行为他婚配,他一辈子也不会有家,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女人的温柔。

刚才看他和白灵走进来时,是那样的合谐,那样的相配,白灵看他的眼神,是动情的。将这一对男女凑在一起,相濡以沫的点滴岁月或许并不如想像中的好,总好过守着那水中月,镜中花,空寂一辈子。

看阿莱默认了,红绫高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你们就在我这凤藻宫,举行婚礼,我要大摆宴席,然后将你们吹吹打打的送回亲王府。”

便将现任凤藻宫的内监掌首王瑞和宫女掌首意怜找了来,命他们速速去做准备,众人见皇后娘娘行事如此另类,皆目瞪口呆,不敢违抗,只得匆匆准备去了。

之完,便命人去将淑妃娘娘请来。

黑眸来了之后,大吃一惊:“哎约!我的皇后娘娘,非皇族的人在宫中举行婚礼,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你就不怕太后娘娘怪罪下来

。”

红绫努了努嘴:“怕什么,不是还有皇帝在前面挡着的吗。他也该做点好事了。”

黑眸摇头:“这话,也只有你敢说?”

红绫没有接话,命人去春阳宫,请皇帝来。

不一会儿,清晖大笑走了进儿:“绫儿,你行事如此异类,到教朕开眼界了。”

红绫迎了上去,微微一福,:“白灵妹妹,是我华夏国子民,皇帝为自己的子民主持婚礼,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清晖道:“你总是有理的。拿帖来,朕亲自写喜帖。”

清晖龙飞凤舞,亲自写了喜帖,遍邀宫中之人,前来赴宴。端敏皇太后自从失势后,从未踏出过甘泉宫,孝慈皇太后这几天正在宫中的庵堂吃斋念佛,都未到,两宫皇太后不来,红绫乐得自在逍遥,热热闹闹的操办起来。

自古宫中多寂寞,后宫们闲来无事,寻常不过看看书,绣绣花,逛逛花园,发发呆,难得有这样热闹的事,哪有不来凑热闹的的。更何况,嫔妃们平常见到皇帝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今儿有机会见到皇上,更要来讨这欢喜了,个个盛装出行,丽色而来。

懿贵妃魏银屏,第一个到,淑妃黑眸,代皇后出迎。

懿贵妃是皇上潜邸(未登位)时的嫡妻,反而是红绫这个后来者,做了皇后,红绫明白她的苦,登位一个月来,对懿贵妃尤其客气尊重,仍以姐姐称之。仍按照惯例,十五那天,让皇帝到懿贵妃宫中歇息。以往,这可是中宫才有的特权,皇帝不管拥有多少个妻妾,宠爱谁,按照祖制,每月十五必须要到中宫,陪伴皇后,以示恩爱。

懿贵妃身着沉稳而不失艳丽的紫裳,举止高华,款步而来。随侍的秋苹秋菊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将贺礼放到桌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坐在了红绫左下首第一位,淑妃黑眸坐了右下首第一位。

淑妃轻扫了一眼懿贵妃,见她微笑与坐在正位上的红绫交谈,态度恭敬,不卑不亢,没有丝毫不自在。心里詫异。不知她是掩饰得好呢,还是当真淡泊如此。反正若换了自己,断不会如此淡定。

丽妃却一身素衣而来,恰像是奔丧似的,神情恹恹,懒言少语,一双盈盈大眼睛幽幽婉婉,朝着红绫浅浅一福,眼中闪地一丝不驯,一丝不屑,虽不易察觉,倒底还是让红绫捕捉到了

红绫一怔,才发现她过分素洁的衣服,与今天的这喜庆的气氛十分不对。离了正塌,款步来到丽妃面前,取下自己头上一枝红宝石金丝簪花步摇,斜插在丽妃的头上,左右瞧了瞧,步摇上垂下的金丝银缕流苏衬着一身素衣,煞是好看,不仅赞道:“丽妃妹妹这一素打扮,配上这枝步摇,到越发俏丽了。”

说完,看她刚刚开春,便脱了夹衣,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不仅关切问:“这天还冷着呢,妹妹怎么竟已穿了单衣了,会受凉的。”

丽妃语气怪异:“妹妹那里冷森森的,原是穿着的,临出门,才脱了去。皇后姐姐这里热气蒸腾,原是不需穿的,穿了,倒悟出一身汗,没得白浸了身子。”

说完,再不理红绫,袅袅的,竟自走到懿贵妃身边坐下了,

这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红绫倒有些不解了。不过,她素来不喜打这心眼架,况她本就是现代人,尊卑之念甚淡,丽妃纵有些言语举止不当,也不与她计较。况她终是因为自己,少了念想,便再有怨气,也正常。

此时,所有妃嫔都到了,多了她一人,少了贞妃(夏昭仪)一人,二十个妃嫔,花技招展,坐满正殿。新进妃嫔中,只有周美人和名叫倩傅的孙修容,得过皇宠,其它八位新进宫嫔,仍是处子之身,满脸羞涩。扭捏而坐。

红绫心想,真是作孽啊,足足二十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三年后还要选秀,不知又有多少女人还要受害。想着这么多女人共用一个丈夫,莫名的,便有些恶心。

她扫了一眼那八个还未承宠的妃嫔,再看看丽妃那梦幻般迷离忧伤的眼神,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觉得该是自己有所作为的时候了,如果这种情况,还能忍得下去,看得下去,她就不是那个曾经的特战队员苏红绫了。以前没有权炳,只能任人宰割,今日权炳在手,不好好利用,且不白白浪费了。不仅是他们,家里的事,清远和静儿的事,也需从长计议。

又看了她们一眼,哎,救得一个是一个了,这也得看她们的运气和悟性了,今日喜事,暂且不提,这事忙过后,倒要好好谋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