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帮她说话

“哎哎，等等！”苏轻雪上前扯住那人的胳膊，“季家老先生的意思呢？家父刚刚过世他就做出悔婚的事，不怕遭人笑话吗？”

“老爷哪管得了我们季少的事！季少你还不知道吗？整个东城他说啥就是啥。”

苏轻雪不敢相信，她这不明不白的被退了婚，以后也得被人笑话。大姨太倒是觉得无所谓，让下人把金子收起来，转身对苏轻雪嘲弄倒：“哎呀，我说什么来着？季少就是嫌弃你是个贱人生的贱胚子，人家不说你两句还真以为你要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以前念在你是未来季家的少夫人懒得动你，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从明天开始，你赶紧给我收拾屋子庭院，再让我看见你偷懒看我不打死你！”

苏轻雪不愿意相信，曾经季夜川在信封里那么多的思念之语难不成都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她苦不堪言，大清早的又被大姨太催着上街采购。

苏轻雪穿着简陋的布衣和丫鬟走在街上，她心不在焉，只是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迈着小碎步走动。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她已经被人要了身子，要是这个时候嫁入季家，没准只会惹祸上身。季夜川虽好，可现在自己也配不上他了。她恨自己，那天晚上倒不如被那贼人杀死算了！

东城的街上还算是热闹，附近几处洋人开的酒馆和饭店。苏轻雪看见前方迎面驶来一辆车子，就见车子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瞬间多了很多围观的人。

人群中马上开始有人议论道这就是季家少爷，季夜川的车子。季夜川是东城里唯一一个连洋人都惧怕的，这车子都是洋人送的，根本没花一分钱。

苏轻雪看着这车子就觉得十分眼熟，和那天晚上钻进去的车子好像一模一样！她想到这又觉得自己愚昧，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东城的人家又不止这一辆车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巧。

被季夜川退婚她本来心情就不好，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转身要走了，想转身又听见有人说，季夜川现在正在追李家小姐李清婉。这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可她竟然才知道。

苏轻雪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

刚退了和自己的婚约，现在就去追别人家的小姐?

她知道季夜川是青年才俊，可不曾想他还是个风流公子哥?

“季家和苏家不是有联姻么？”

“苏老爷子不是没了么，没了苏建安，苏家还剩个屁了？季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苏家的人！而且啊，听说那苏府的小姐是苏建安的宠妾所生，那妾还是个妓女的，身子名誉都不干净的，想必是季少爷嫌那母女下贱了呗！”

她攥紧了拳头，听着身后议论的一切，不由得面色发白。别人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身清白，唱的一首好曲儿，可不是那种巷子里随处买肉的娼妓！母亲年轻时候怎么说也是带着东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要不是后来大姨太心生嫉妒，收买人心四处散布谣言，她娘怎会名声越来越差甚至连带着自己也遭人唾弃！知道的，那是明白苏建安一掷千金只为抱得东城第一美人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隔三差五的逛窑子被下贱东西蒙蔽了双眼！

苏轻雪的眼睛都湿润了，想起生母委屈自己入苏府做妾，一生清贫俭朴，一心为家，却也没落得个好，硬是被大姨太给逼得活活病死！

苏轻雪不想听这些闲言碎语，谁知道那人就是不闭嘴，说个没完还满口污秽。

“所以要我说啊，那女的就是个贱货，她女儿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说谁是贱货！”苏轻雪上前揪住那男人的衣领，一脸凶神恶煞，连丫鬟都拦不住，“人家那是卖艺不卖身你懂吗！”

“哪来的疯丫头！找打吧！”

人群瞬间**起来，都纷纷看向苏轻雪。

“卖艺不卖身！你懂吗！”

“妓女就是妓女，花钱就能上的贱胚子，你嚷嚷什么！”

“你这人怎么满口污秽还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