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情妇终难成丈夫

冯晚云那天趁林加良喝醉酒后,决定以身相许与加良结百年之好。被加良拒绝,她没有往其它地方想,她把加良与她以前所接触过的男人加以比较,更觉得加良的朴实可靠,从此她更加喜欢加良。

林加良觉得冯晚云是个好姑娘,遭遇过歹人的欺骗,有过轻生的行为,虽不能接受晚云的那份感情,但又不忍心伤害她那份脆弱的自尊。他想一方面慢慢开导她,再则等这次区“普九”部室配置招标会后,拿下那个大订单,把公司这边的工作好好安排一下,自己回桃花沟一趟去把梅艳接过来,让梅艳来作晚云的工作,再帮她斡色一个可靠的对象。把问题解决的圆满些。

晚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她觉得加良这阵心思都操在工作上,在这事业的关键时候,也尽量不去分他的心,两人齐心把区上“普九”大订单拿到手以后再考虑两人的事。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加良一早就来到晚云的办公室。见晚云在算帐,就站在旁边看了一会问:“能筹多少现金?”

“从公积金那里能挪叁万元,再从进材料的款项中先抽一部分,这个月工人工资可迟发一时,总共可筹措到十来万元。”

“不需要那么多吧,再说工人工资不能挪,他们靠这钱养家糊口,多少人从月初就开始盼发工资,月底了却什么都等不到,那样大家下个月哪有心思干活。原材料那边,上批款不到,下期人家万一不发货,厂上就得停产。”

加良忧心忡忡的说:“创业阶段,处处要钱花真难呐,给万区长少送点,送个三五万块差不多了吧。”

“加良哥”,晚云自从那天晚上后,就管加良不叫厂长了,“至于材料款那边我去跟王经理说让他宽限几个月,工人工资这边,要不我们去想法再贷点款,不拖他们,但给万区长这里只送三五万块肯定不行。”晚云边起身给加良倒水边说。

“你没听那些包揽公路工程的老板说,这行有潜规则,一般是工程款的百分之十,这笔订单可是一个四五百万元的大蛋糕,送少了打不通关节,钱反而就打水漂了。不说送四五十万元,十万元总得送,差的那些可以暗示他到工程完毕结算时再付。你看这样行吗?”

加良听晚云这样说,觉得也很有道理,送少了等于白送,现在社会风气已是这样,舍不得孩子(鞋)打不了狼,就送吧,反正送的毕竟是小钱是十几分之一,赚得总是大头。

筹好了十万元现金,加良和晚云就在考虑着怎样去送这个礼。

经过仔细的打听,他们听说万区长有一个相好的就住在香宁小区a单元18楼5号。据说现在好多领导和企业老总都有自己的红颜知已。

中国改革开放后,人们不再谈性色变,论及女人婚外情的话题也不再羞羞答答。于是,婚外恋、第三者、情人潮、红颜知己不再是个别人的偷鸡摸狗,人们都忙着找情人,王子、王妃、市井平民,有权的用权力制造情人,有钱的人用钱购买情人,……这个社会要求男性,首先是一个事业上的成功者;他们在社会舞台上必须戴上堂皇的面俱。然而他们就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感情上,男性的生理性别决定他们对性有很高和强烈的**,有资料说罗丹每换一个女模特儿,艺术生命就飞越一个高度;梵高每次遇新情妇就才情大发。情妇不但能缓解他们事业的压力,成为他们倾诉宣泄**的对象,还能满足他们受人仰慕崇拜的成就感。

同时,在我们这个有着几千年悠久历史的明国度,当时代的脚步跨入21世纪后,大家不再用“男女关系”去否定一个人对社会的贡献和能力。随着人类明与道德的进步,社会在这方面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就象张学良与赵四小姐、**与张玉凤、蔡锷与小凤仙等等,人们关注更多的是他们为人类社会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如果说保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话,一些送礼跑关系的人,更愿意以他们的情妇为“轰炸”的目标;要说这些政要官员还愿听“枕边暖风”吹的话,那个枕边的吹风者,就绝对不是他们的糟糠之妻。

明白了这一点的林加良与冯晚云约好去万华明的情人家找他,即使他不在那里只要他的情妇收了礼,事情在情妇的督促下还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当然能遇上领导在场效果则更佳。同时还避免了到政府家属院目标太大,政府家属院有站岗的,有摄像头而且象他们这些承揽工程的投标者找管项目的领导太敏感。当然这种寻关系的方法绝不是林加良和冯晚云首创的。

陶凤灵的手术因保姆林梅艳挺身而出为之签字,而顺利完成,手术也很成功,当天晚上麻药过去,陶凤灵就醒了过来,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林梅艳抱着可爱的女儿丫儿坐在床边,她还未张开口说话,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也知道,如果梅艳不签字,她现在也许已经去见阎王爷去了。这种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就说:“梅艳,谢谢你!”

“哎,陶姐,看你说啥话,谢我做啥子,要谢你也该谢医生和万大哥,大哥已来了好久了。”

不提万华明还好,梅艳一提他,陶凤灵就抽嗒嗒的哭开了。她想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平时是说得天花乱坠,到了关键时候是无情无义,连小保姆都不如。就别过脸去不看万华明。

这阵,病房里也没有外人,梅艳就抱着丫儿走出病房。

万华明就过来摸摸陶凤灵的头,又给她擦去眼角和耳窝的泪水说:“好了,宝贝,我知道委屈你了,我这几天特别忙,加上手机又没电了,让你受罪了,你一定不要生气,下来你好好休养,在这里多住几天,我会补偿你的,听话。”

“你再忙,把手机也开着嘛,人家想你、要你时连个电话都打不通,你看这次要不是梅艳,我就瞎了。”她撒着娇原谅了万华明。

当然陶凤灵根本不知道万华明是知道了她有病要作手术后,为了不承担责任才关掉手机的。

在陶凤灵还未醒来时,万华明已经了解到了是梅艳签的字,而且梅艳没有告诉陶凤灵他曾经让梅艳签字的过程。他从心里也很感激这个农村姑娘。

见陶凤灵不再追究这些了,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在肠道未通气前是不能进食的,小便有导尿管。万华明觉得自己不便在这里久留,这里不许家属陪护,加上梅艳昨晚一个晚上到现在没有合眼。陶凤灵就说:“你把梅艳和娃送回去后你再回家。梅艳两天没休息了,丫儿也得洗澡换衣服了。”陶凤灵心里也怕万华明会趁这个机会喜欢林梅艳,但这阵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真正让梅艳回去,陶凤灵有几种不放心:她倒是不担心梅艳把小丫拐去卖了,因为她知道梅艳比她还心疼小丫儿,比她对小丫儿的感情更深,她临走时把床头柜的钥匙给过梅艳,她想梅艳看到那么多的钱会不会起什么心,谁能挡住那么多的金钱的诱惑呢?但她又不能指望万华明能天天回去看着梅艳,尽管她知道万华明不可能那样时时在她的家里看着梅艳,但她更怕它成为可能。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万华明在开始把她放进那个“金屋”藏起来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能抽出时间来一趟两趟的,还经常能找到机会晚上都不回家,过来在她这边住过几晚上。而给她老婆汇报的则是他去某地考查、开会之类的。

“不看人待我,单看人待人。”这句民谚在她这里修改成不看他待人,只记他待我时就可知一斑。转念一想,万一梅艳要拿走钱,损失我就管你万华明要,反正万华明有的是钱!

万华明就出来叫回梅艳,把丫儿的东西收拾一下,好回去。

梅艳其实极不情愿这阵由万华明开车送她回去,所以就说:“大哥,你回去吧,我今晚就在这里陪灵子姐。”

“那不行,你昨晚一夜都没合眼,再说这里也没地方将就呀。”万华明劝着梅艳。

“丫儿睡了,我就爬在床边将就一夜行了。你走吧,大哥。”梅艳在坚持。

陶凤灵听梅艳不愿走,尽管她知道不走是不行的,但听梅艳坚持在这里将就,她心里就宽慰了许多,起码她知道了梅艳的态度,不会跟自己去抢万华明。

陶凤灵心里有了底后她才说:“梅艳,跟大哥一块把小丫儿领回去洗个澡给她换内衣,不是娃也睡不好,你放心吧,你万大哥晚上不住香宁小区,晚上把门闩好,不要给任何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