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林加良这样做恰好适得其反!

冯晚云发现了他在一天天接近梅艳,她也感觉他在一天天疏远自己。她觉得这种结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必须快刀斩乱麻,解决这一切,保卫自己的爱情。

自从那天加良和晚云谈了要给梅艳开工资以来,加良就很少外出,他不再早出晚归把心都扑在厂子的销路上,他更关心的是买啥菜,工人们吃啥饭。

冯晚云故意想让厂上的人更主要的是梅艳知道自己怀着加良的孩子,由原来的遮掩变成已隆起来的肚子再挺一挺,有时还故意邪呼的猛的叫一声“哎哟”,双手把肚子一捂,做出一种肚子里动静很大的架势以引起人们的注意,当然这些姿态都得是有加良或梅艳与其它人在场时才能做的。

每当这时,林加良的心都会象有一根绳子在远处牵扯着,猛然抽紧一下。

冯晚云现在行动已经不方便了,但管伙买菜这样的事她又不愿意大权旁落,她得叫小王开车去买菜,但她又不愿意自己出去买菜而把加良留在家里让加良有机会看到这阵艳若桃花的林梅艳,她就每次出门,都得叫上加良。

“加良,走,陪我一块去给伙上买菜。”晚云站在楼道对着加良办公室那边喊。

“晚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加良站在门口对晚云说。这一段时间,他尽量回避与晚云亲密的接触。

“啥事,我们边走边说,到车上说不行吗?”

“来,进来坐下我给你说。”加良伸手把站在门边的晚云拽进了屋,说:“以后,把钱给梅艳,让她买菜做饭吧。这长时间,你也能看得出,她一心扑到这份工作上。”

“这大的事,咋能交给她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人呢?”

“她都能自己贴钱办好伙食,把钱交给她你有啥不放心的。”加良试图开导她,“再说,你现在身体越来越笨重,过几天你还得去医院做引产手术,不是也得耽误吗?总不能不给工人吃饭吧?”

“我从没打算要去做引产!”冯晚云斩钉截铁的说。

林加良感到背心发凉,见这样说不起作用,想先缓一时再说,就跟着冯晚云下楼,准备和她一块上街。

走到厨房门口,见梅艳已经在里面做着中午饭准备工作了。加良一看时间还很早,站在门口朝里一探头,见梅艳在灶洞前扫地,没有发现自己在门上探头。

冯晚云赶快上前一拉加良的衣袖,说:“甭看了,做饭还早,人没有在里边。”其实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加良这阵心思总在梅艳那边,她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她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她不能让梅艳再在这里呆下去,这才两三个月,加良已魂不守舍了,眼看自己越来越笨的身子,哪天自己坐月子,加良还不就真的被俘虏了去。

一定得赶快想办法把那个祸害女人弄走。

二十六、女人的妒忌

2004年的春节眼看快到了,俗话说:“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二日了,厂里也该筹划着放过年假了。今年厂里事情太多,好不容易才摆顺一点,加良不准备回家过年,原来他最牵挂的人是梅艳,现在梅艳就在自己的厂里,两人又无法相认,他就早早着手给家里寄了叁仟块钱,就不打算回去过年了。

准备在明年正月再上一台最新的生产线,那边厂家正月初八过来安装调试,这里的准备工作还多,再说冯晚云的肚子,一天显似一天,尽管离引产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但工作看来很难做通。冯晚云更是没打算回去过年。

林梅艳发现加良现在对她态度已好了很多,不但经常在伙上吃饭,有一次甚至主动关切的问她最近身体的情况,以及活路累不累,眼看年关到了,她不知加良咋打算的,厂子放假不放假,她打算哪天再去找加良谈谈。

可是,就在林梅艳正在做打算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她再无法将她是加良的妻子的密秘掩藏下去了。

腊月二十三了,满大街的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到处都是一幅繁忙准备过年的气氛。厂子里也人心慌慌,加良一早出去与年后将安装新生产线设备的老板谈判事宜。晚云已不便再抛头露面了,一大早他就让小王开车准备直接到对方厂子里去敲定一些事宜,最迟也得下午回来。

加良他们刚走不久,冯晚云就从楼上下来,她今天必须把梅艳赶走。

林梅艳是冯晚云答应留下来打工的,但自从她发现加良对梅艳转变了态度,一反开始的反感态度在她面前替梅艳说话。她就从心里对梅艳恨得要死,她想从梅艳做饭方面找点茬子把她撵走,无奈这方面林梅艳做得无可挑剔。她觉得再不能拖下去了,夜长梦多,她不如趁着今天加良不在,让她立即走人,加良回来了,就告诉他,梅艳回家过年去了,已经赶火车走了。注意一定,她就围上她出门时常围的那条长红纯羊毛围巾,穿着一件浅米色的羊绒大衣,来到厨房门口,一看梅艳已经把一切捡拾干净,不在厨房。

看梅艳的宿舍门关着,冯晚云上前一敲门,听到里边问:“谁呀?”

冯晚云一推,门从里边闩着,她就喊梅艳:“我是晚云,你把门开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噢,你等一下。”梅艳是脱了鞋偎在**看书,一听是冯晚云,她虽然心里有些惊讶,还是趿着鞋过来把门打开,拉过一个凳子,让晚云坐在小火盆边上,说:“是冯会计,有事吗?你坐这里烤火。”

善良的林梅艳自从知道了冯晚云的情况后,她对她寄予更多的是同情,她已经弄清了冯晚云及厂里的工人师傅都不知道加良已经结婚的事实。大家及晚云自己都觉得她冯晚云才是林加良当仁不让的妻子,起码是未婚妻。她就更小心地保守着她是加良妻子的秘密。

当然,这样做最主要的是她为自己的丈夫加良考虑得多一些。她不想让别人指责加良是一个负心的男人,或再因为重婚之类的罪名让他获罪,她觉得这种局面造成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先对不起加良,他是那样的殷切的盼望自己有个孩子的,是自己毁了他的美梦;其次,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中,冯晚云是最无辜的一个。她爱加良没有错。她心里也知道,加良确实很优秀,他聪明诚恳,待人厚道,走出大山,给他了发挥聪明才智的机会,他能被人爱是正常的。她也风言风语听说加良让晚云做引产手术等。所以,林梅艳常这样想想,她心里就平静平衡了许多。

“梅师,”冯晚云一直当梅艳姓梅,“这马上过年了,你咋打算的?”

“没啥打算,厂子放假吗?你和林总一块回他家过年吗?”梅艳很机智的把球抛了回去,变被动为主动。

“我们不回去,因为厂里明年正月初要上一条新的生产线,这里有些准备工作,得留几个近处的工人加班,他们只休腊月三十和正月初一初二三天假,我们就在这里过年。”冯晚云说的这些,梅艳早已从强师他们那里知道了情况,她还知道,其它工人腊月二十五就放假,路远的明天就可以离开厂子去买年货了。

“我也不打算回去,我就在这里给加班的工人和林总做饭。到腊月二十八车票反倒好买些,我再回去。”其实林梅艳已给家里写信,寄了一千块钱,说她已经找到了加良,是加良厂子最近正在紧溜子上走不开,她们等忙过这阵就回去看望二老,让他们自己多保重。

“这里几个工人吃饭,你就甭管了,我已经给王姐说好了,明天她就来了,你到别处去打工吧。我现在就是来通知你一声。”冯晚云不想再和林梅艳啰嗦,就端刀直入的说。

“那我就在这里给王师帮忙,反正你们不放假,我也不回去!”林梅艳也不想再继续这种谈话。

“你啥意思呀!”冯晚云想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被我猜中了,加良不回家过年,你过年也不愿回去,不是想用漂亮的容貌缠着加良勾着加良是啥?听了梅艳的这话,冯晚云再也按捺不住了,就高声问了这么一句。

“我没啥意思,就是在这里给你们打工。”

“有你这样打工的吗?”冯晚云几乎是喊叫了。有些工人本来就看不惯冯晚云的一些作法,再加上她在伙食上克扣工人,听到冯晚云高声说话的声音,门卫和几个路过的工人就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有人干脆到后院喊:“冯晚云和梅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