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归乡游子春尚好

梅艳真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不能眼看着加良这样颓废下去,再这样他就会变得神经质,不正常。梅艳想,尽管自己还很年轻,但生理的需求她完全可以克制,古代有多少贞节烈女一进婆家门就开始守寡,她们都能过来,自己天天守着心爱的男人,还有可爱的儿子,一家人衣食无忧其乐融融,没有夫妻生活,但有夫妻恩爱就够了。她觉得自己啥都可以忍,但不能忍受加良一天天的沉沦下去,她得想办法拯救加良,拯救她的这个家庭。

一天,梅艳借上银行给一商家转帐的机会,她走进了一家医院的男科门诊咨询室。

这个医院就是当初晚云在这里住院的医院,梅艳对这里比较熟悉,她首先在门诊大厅的对面墙上查看科室里的值班医生,她从男科门诊咨询室的值班医生中找到了一位年长的女性专家,挂了她的号找到科室,天呐,门上排队的有三十多人,有男的、有女的、还有一个人在等的、也有男女两个人在一起排队的,梅艳不好意思的感觉也就稍有一些打消。

梅艳在排队的时间里,就在那仔细的观察,她终于发现,这排队看病的30多人中她这种情况是唯一的。其它要么是男的一个人排队,要么是男女两人共同排队,但女人一个人来排队的就她一人,这下她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万一医生不听她说,要对病人“望、闻、切、问”怎么办呢?

她从黑皮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加良打个电话,告诉他来这里看病的人很多,人家并不偷偷摸摸,大家都挺光明正大的,有病不丢人,号码都拔出去了,她又赶快挂断了。

她怕加良一听她在医院找医生,又会暴跳如雷,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象“你就那么在乎那事”等等。这几乎成了加良这一段时间的常说的话,梅艳不敢提让他来看病之类的事,一提他就疑神疑鬼的猜测,“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挺受委屈,特划不来?你是不是嫌我不是男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一而终的。

梅艳实在无奈,今天才自己来的,她想,算了,还是先问问情况以后再说吧,她又把电话放回了包里。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前面的男人才在妻子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五分钟左右,那两个人出来了,男人脸上的表情比刚进去的时候凝重了许多。

林梅艳的心里也就随之莫名其妙的一紧。

护士喊号了。她走了进去,见到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女大夫,就是她在照片上看到的尤兰大夫。她人很有气质,梅艳猜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卫生帽沿下的一对弯曲浓密的眉毛,在白皙的皮肤双眼皮大眼睛和秀挺的鼻梁的映衬下,显得她既睿智又严谨。梅艳就递上票号并往大夫办公桌边的凳子上一坐。

正在写病历的尤大夫抬眼一看梅艳就说:“姑娘这里是男科。”

显然大夫以为她走错了地方。

梅艳赶快解释:“我就是来看男科病的。”

“什么?你有男性方面的问题吗?”连边上的护士也对梅艳刮目相看,这么漂亮的女子居然是个“二胰子”的两性人!

“不是,不是,是我丈夫的身体有病,我代替他来请问一下您他的病咋治。”梅艳赶快解释。

“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医生的目光很犀利。

“他人在外地!”梅艳不会撒谎,“不,他不愿意来看,他嫌丢人,他怕别人知道他有病。”她没想到医生还要这样审问她。

其实,医生不是审问她,而是男人病有许多感觉和症状是女人无法表述清楚的。

“好吧,你说说你丈夫他得了啥病。”

“是男人不行了的那种病。”梅艳也不好意思说。

“什么叫男人不行了的病,是不是夫妻行**时**不能正常**呀?”医生用专业术语打消了林梅艳的羞涩和顾虑。同时提醒了梅艳今天来这里的使命。

“就是的,不过他以前不这样,是最近几个月突然才这样的。”

“他得的很可能是‘**’。

“‘**’属于男性性功能障碍,这种病,属于当今男性最普遍的常见病,这种病指的是男性虽然有**的**,但**却不能**、或虽能够**,却不能维持足够的硬度或时间,以致不能完成正常**活动的一种表现。”尤大夫很专业很熟练的讲述,林梅艳努力的在心里默记。

“导致**功能障碍的原因比较复杂,既有精神心理因素(属于没有器质性病变的心理性**),也有全身及局部病变的因素(有实质性病变存在的器质性**),例如内分泌性**、神经性**、血管性**等等。”

“现今社会中,许多男人,尤其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承受着极大的工作压力,心理负担也很沉重,往往会造成性能力的下降啊或者偶尔的一两次**的失败呀,这些现象都属于极正常和普通的事情,但在这时,他们如果缺乏性心理知识,就会误以为自己真的是性无能了,于是在恐惧焦虑和失去自信后,就会真正的失去性功能。

“当然,你的丈夫属不属这种情况,没有对他个人进行身体的检查,我不好下结论,你还是尽量做工作让他自己来一趟吧,好吗?”

医生很客气的泛泛的就这个问题给林梅艳做了解释和表述。

“尤大夫,他会不会是那种‘气质型’的病?”梅艳在脑海中搜索着尤大夫刚才解释中的一些关键的词汇。

“这个不好说,‘器质性’的**必须借助一些仪器进行检测才能下结论。不过,在这我得给你讲明一点,就是做为一个妻子,当丈夫偶然几次**失败后,你的支持和谅解是非常重要的。你知道吗?尤其是没有器质性病变的心理性**病人的妻子,她们的体贴安慰尤为重要。

“有很多暂时性的男性性功能障碍的患者,在妻子的耐心帮助下,都能得到恢复和好转的。

“如果这样,问题还得不到彻底的解决,你的丈夫必须来医院检查治疗。好了,下一个。”

医生三五分钟的讲述,让林梅艳心里有了一个底。

林梅艳从医院回来后,她对加良更是千依百顺,体贴周到,她不再去为加良买其它什么‘偏方’、‘秘方’之类的药,她决定用自己的耐心和爱心去唤醒加良的性能力。

当然梅艳做出这种决定前,她是经过了一番对加良身体的偷偷观察之后,凭自己判断,觉得加良没有得尤大夫所说的‘气质性’**的毛病后,才做出这样的计划的。

这种治疗,医生都说是很需要耐心和时间的,梅艳想,凭着自己对加良生死不渝的爱情,我一定能做到。

年关临近了,今年的过年,她和加良是无论如何得回桃花沟去的。听她妈在电话里说,家乡变化大得很,高速路通了,到云安县游玩的人多得很,一到星期天节假日,县城及周边的所有旅游景点的旅客都爆满,没地方吃住。说桃花沟前几天还来了几个外国人,引得满沟的人都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说他们有男有女,高鼻子,蓝眼睛,嘴里呜哩哇啦不知说啥,好玩的很,你们今年过年早点回来,我和你爸整天都想看我们的孙子了等等。

梅艳就给她妈说:“小帆可好玩了,回去就会叫外婆外爷了,我们最早腊月二十五回来,这里的事情很多,加良得把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以后,等工人们都走了,我们才能走。妈,你和我爸在家吃好些,让我爸不要再种那高山上的地了,该退耕的就听政府的都退了,家里不缺粮不缺钱,叫他有空,就去唱他的渔鼓去,哎,妈,我爸还唱吗?”

“唱,整天跟木栓子他们在一块瞎吼,难听死了。”

“妈,你不懂,那是民间艺术,你让他唱吧,他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好了,妈,你们多保重!挂了啊。”

然而事情并不能按梅艳的意志为转移,她想对加良体贴,可加良并不买帐,还向梅艳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梅艳从医院回来后的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梅艳把小帆哄睡着了,两人在客厅看电视,梅艳就起身端来洗脚水让加良把脚放进去泡着解乏,加良就把脚放进去,梅艳就把手一擦干,转到加良身后要给加良按摩一下颈肩。

梅艳是在电视上的“健康之路”节目中看到这种按摩能使人身体放松,减轻疲劳。也就经常给加良按一按。加良也很乐意接受,而且他有空也给梅艳按,他觉得这是他们这种夫妻交流的很好的方式,不需要他有“硬”功夫,还能给妻子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