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西部,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和多雨。(’小‘说’)梁惜筝喜欢温暖的地方,最好一年四季都可以穿柔软的棉布裙子。可以去海边赶浪。

所以当方怀向她形容:“圣马洛有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吊桥游船,还有漂亮的古堡和海浪拍岸的海摊。”的时候,她欣然同意方怀去圣马洛散散心的提议。

方怀是梁惜筝在法国认识的第一个人,至于他们的关系,是否是房客与房东还有待商榷,因为任谁看来哭天抹泪地跪求房客住下还真不是房东该有的行为。巨低东号。

可事实就是如此,一个月多前梁惜筝刚到巴黎,在用匮乏的法语打电话问对方是否有房屋出租的时候,方怀就出现了。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穿着一件蓝白条纹卫衣,脖子里挂着一副明黄色的耳机。

“嘿,你要租房吗?”

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的心情无比激动,而对方又盛情难却,梁惜筝只好跟着他去看看他所说的房子。

然而在看到方怀口中“急需出租”的房子时,梁惜筝拼命摇头。方怀不乐意了:“干嘛!看不上眼?”“不不不。”梁惜筝急着解释:“是太好了。我租不起。”

方怀眼珠一转就抓着她的手哀求起来:“姐姐,你救救我吧!看在咱们都是同胞的份上

!我不要你房租还不行吗?嗯?嗯?”他一连说了两个疑问词,每一个都极尽肉麻娇嗔。(小说)

梁惜筝看着眼前能与城堡媲美的别墅不由得把手扶上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方怀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要不是我那女朋友非要住进来你以为我愿意租啊!我这么一个品貌端庄的好男人怎么能做非法同居这种事呢?所以就便宜你了嘛,你住进来假装是我姐姐,这样她就不会天天缠着我了。你解决了住宿问题我也解决了麻烦,一举两得,多好!”

于是梁惜筝就这么被方怀连哄带骗地住进了这栋大别墅,方怀很少在,他是附近一所大学的留学生,通常住在宿舍里,整个别墅只有她和一个名叫玛塔的老佣人。

梁惜筝很奇怪,方怀明明有一个这么大的家干嘛还要住学校宿舍,得到的是方怀没好气的白眼:“我乐意,你管我!”

这次的圣马洛之行是方怀的年中旅行,他说以往都是一个人这次说什么也要拉个人一起来。

圣马洛有“梦幻之城”的美誉,梁惜筝和方怀走在古老仓黄的古城墙边上。有咸咸的海风吹来,夹杂着装扮成海盗的孩子们的打闹声。

“这里不错吧。”方怀得意地勾着嘴角。“嗯。”梁惜筝闭着眼睛享受这难有的惬意称赞他:“选的地方不错。”

“咔嚓”一声,梁惜筝睁开眼就看见他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她瞥了一眼,果然就是自己。(

“方怀你快给我删了!”要拍也拍好看点啊,闭着眼睛的样子真是傻极了。

“就不删!”方怀嘚瑟地仗着身高优势把相机举得老高。梁惜筝忽然换上一副古灵精怪的笑容:“喂,你不会是暗恋我吧?要不然干嘛偷拍我。”

“你这个女人!”方怀一下子涨红了脸“知不知道害羞啊!”梁惜筝狡黠一笑,反正她知道他是害羞了。

方怀吐出这句话就气冲冲地朝前走去。梁惜筝撇撇嘴,很快追上去:“喂,你生气啦?开玩笑的啦。”

方怀不理她,继续往前走,等他想回她一句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没有人了,他心里一惊目光向后搜索,只见她倒在沙滩上

……

梁惜筝醒来时玛塔刚好端上来一被热水。

她疑惑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环顾四周,她明明是在圣马洛的海滩怎么就到巴黎的家中了?

玛塔怜惜地看着她。用欧洲人特有的腔调说着:“哦,心肝儿,你醒了。”

梁惜筝法语并不是很好,只能听懂一句“心肝儿”,她知道无法从语言不通的玛塔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冲她微微一笑,再拨通了方怀的电话。

方怀隔了好久才接起来,他声音很低,好像正在上课。

“方怀?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身体太虚了呗。让玛塔给你多做点好吃的,你现在可需要补了。”

“可是我没胃口。”梁惜筝小声辩驳。

“那怎么行!”方怀有些激动:“就算你没胃口也要为宝宝考虑啊!”

什么?!梁惜筝一个愣神,方怀已经挂掉了电话,梁惜筝再打过去时方怀已经关机了。

梁惜筝在**呆愣了很久,才缓缓消化了方怀的话。

她这才想起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她的大姨妈迟迟未来。思绪又飘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

她不敢再想下去。

直到没出息的方怀给她发来一条短信:“那个……你晕倒以后我很担心就安排给你做了一个全身体检,你怀孕了!不过你放心没做x光!绝对不会对你的宝宝有影响!”

梁惜筝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方怀的短信打破了。

怀孕?她从来都不敢想她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生命。可是此时它却真实发生了。梁惜筝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小腹上,心理作用作祟,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的跳动

梁惜筝忽然觉得心口慌乱,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她没她完全没有准备迎接宝宝到来。

这个晚上方怀破天荒地来了,还抱了一大袋子补品。

梁惜筝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捧了一本诗集,直到方怀拍了拍她,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梁惜筝把书签插在她刚刚看到的那一页。

“来看看我们伟大的妈妈呀。”方怀晃了晃手中的购物袋:“看,都是有营养的。”

梁惜筝淡淡地扫了一眼,又重新回到书页上。

方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紧张地问她:“喂,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你不会是想打掉他吧?”

梁惜筝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既然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一定会好好对他。”

这个宝宝的到来确实让她措手不及,可是却也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的目光不自觉温柔起来,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方怀,给他起个名字好不好?”梁惜筝突发奇想。

“嗯……”方怀似乎是在很努力地想,想了半天像是发现了宝藏似的大叫:“叫颜欢好不好。”

梁惜筝的表情变得奇怪,而方怀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假装镇静道:“梁颜欢,这个名字不好吗?”

梁惜筝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心里也直觉不可能,方怀怎么会和颜辰尧有关系呢。这个“颜”字只是巧合罢了。

“不好,梁颜欢?真奇怪。”

“那就算了。”方怀也不计较,她只要不继续追究那个他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的“颜”字就谢天谢地了。

“叫清欢,梁清欢。”梁惜筝微微一笑,很满意这个名字,又不自觉地呢喃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