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床榻上,透着一抹淡淡的醉人的清香,不多时身旁的女子已然熟睡。请访问。诺梵侧卧,枕着手臂,一手描绘小禾的轮廓,手指停留在她柔软的朱唇上,莞尔附去“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为爱痴狂的你是个什么样子呢…”

许久他才移开视线,窗纸倒影的叶子随风摇曳起来,有时候他希望永远都是黑夜,便能如此时拥她入眠,没有隔阂。

爱的华尔兹,另一个世界,呵,这般特别的女子,他怎舍得放手?莫非,先前小禾和神秘人的谈话诺梵都听到了?否则怎么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

“我和他,你究竟爱谁?”诺梵为她拉上被褥,这个他指的谁?颜寒黯或者神秘男子?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草药香弥漫的木屋,传来咽咽呜呜的啼哭声,惹得外面的人烦躁不已,最后破门而入,咆哮“我说姑奶奶,你哭够了没?我们这还没用刑你就哭得淅沥哗啦的”说话的人是池小东,实在受不了这位娇贵柔弱的小姐。

“放我回去,我什么也不知道,挟持黯王妃是死罪…”安絮自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人掳走,她很害怕,这些人是冲着她腹中孩子而来的,这个秘密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去啊

“不知道?你骗谁啊,和谁做了苟且之事你会不知道”池小东不相信,这女人成是说谎

“我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哪里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们怎么不去质问池小禾”安絮反驳,能拖一时是一时,她相信黯不会袖手旁观的

“问池小禾还不如问你来得省事,主上说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还不肯说的话,就是一尸两命”池小东撂下狠话,随之又听到安絮哭哭啼啼的,实在受不了,只能捂着耳边出去,女人就是麻烦。

出了木屋,他静坐于湖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小女子的倩影,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黯王有没有为难她呢?树后依稀有动静,池小东投以戒备“谁?”

接着,黑衣女子走了出来“她还是不肯说吗?”

“主上不是吩咐,现今非常时期,你不必冒险出来,免得被颜寒黯发现这里”池小东一见那黑影就知道她是苏子歌

“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轻易冒险的,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安絮还没有招”子歌翩翩走近他,又远远瞥了木屋一眼,这个地方绝对隐蔽,有谁会想到堂堂的聂将军府里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这两年主上就在这里落脚,如今却…

“那你来做什么?”池小东打断她的怀缅

子歌冷艳一笑“有事找聂将军商量,你好生看着安絮和佟沫歆”

“知道了,那个…她还好吗?”见子歌欲离开,他别扭的问

“她?呵,久儿吗,她没事”子歌翩然转身,扬长而去,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关心别人,有意思。

将军府书房,烛火忽闪,聂笙眉头紧皱,子歌微微行礼“聂将军,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如今皇榜已贴,主上贸然进宫必然是自投罗网,可不进宫,又怎能让纤妃娘娘有求生意志?或者让思兰小姐进宫传达消息?”

“不行,不能让兰儿去冒险,黯王和皇帝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设下陷阱,这事我要插手的话,他就该猜到我和你们有联系了。不瞒你说,这些年冉太后也有所怀疑,暂且不能摊牌,这事得让主上另想法子”聂笙一口就给拒绝,碍于形势,他只能袖手旁观,不然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子歌一顿,他说的也有道理,本来聂笙就只是他们的后盾,因着那个约定才会无条件支援“也罢,我会请示主上下一步该怎么做”

“嗯,近来我也会制止兰儿往黯王府跑,以免被怀疑”

“如此子歌便告退了”

“等等,梵儿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聂笙眸眼深邃,似望不见底的幽潭

听到这话,子歌一抹忧伤“还是老样子…”

“嗯,记得按时服药,但愿这新药方有疗效”

“聂将军放心,子歌会照顾好梵儿”行礼后,子歌便回黯王府了

而这时,书房的门却被打开,先前在外面聂思兰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只能乞求道“爷爷,你让我进宫”

“胡闹,现在进宫不就等于让人捉住把柄吗?你以为冉太后把我们调回瑞晟只单纯替锐王穿针引线么?”聂笙意味深长,这丫头到现在还不分轻重,救纤妃固然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知道,冉太后怀疑我们有二心,再加上爷爷的兵力够成了威胁,但是,纤妃娘娘的生死尤其重要,我不想等一切结束之后他会留下遗憾,为了他我不能自私”聂思兰竭力游说

聂笙却无奈的叹息,到底还是为了爱情,这点和从前的兰妃也非常相像“这事你甭管,主上自有主张,别坏事了,下去”

“爷爷…”聂思兰失望不已,爷爷向来什么都听她的,危急时刻他却撒手不管,说句不好听的,是存私心了。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用,只能另想办法了。

“别怪爷爷没有提醒你,擅自做主便是害了他”聂笙太熟悉这个孙女了,一语惊破,随后让人送她回去歇息,并严加看管。

思绪游离,昏暗的烛光迷蒙,聂笙不由回忆起从前,点点滴滴在心底烙了印,怎也挥不去。

很久前,某夜“你说那孩子是?”聂笙惊诧的看着白胡须老者怀里沉睡的小男孩

“是的,这孩子身份特殊,而且他极可能是先皇的转世”白胡须老者一脸深沉

“您如何肯定他是先皇的转世?”聂笙向来并不相信轮回之说,只是这老者知晓天文地理,甚至当初一眼就看出翕缘皇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与先皇之间有着宿世姻缘。

“呵,当初翕缘皇后不是说过,倘若有来世,先皇就当一个傻子么?这孩子生来命格奇特,他日必成大器,只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个改变他命里的人”

“您指的莫非是翕缘皇后?难道她也转世了?”聂笙震惊,有时候和他说起这些总觉得既诡异又不可思议

“这条泪痕项链原本是一块护魄灵石,当初先皇送给了皇后,皇后留给了这孩子必然有原因,而这项链便成了两个世界之间的桥梁”

“您的意思是万一这条项链消失了,他们就无法再重遇?”

“是啊,现今这孩子我要带他回山谷,待时机成熟方能下山”白胡须老者只是给聂笙一个心理准备罢了

“苏先生慢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聂笙才从回忆中苏醒,一晃,他们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