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彦倾稳稳抱在了怀中,洛无双还沒反应过來,只是抬眸对上了几步之外耶律寒森冷的眸色,一阵嗤笑,耶律寒平日里不是挺飞扬跋扈的么,今儿个输这样惨,还真有意思。

“承让。”慕彦倾朝着耶律寒挑眉轻笑,开口说道。这在洛无双眼前演的这一出,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目的只是不让她对自己同耶律寒的关系起疑心。但是,兄弟二人久未过招,这种舒筋活络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耶律寒黑着一张脸,看着洛无双被慕彦倾搂在怀中,就觉得心头沒來由的一阵愤懑。可他只当是又一次错失了抓住洛无双的机会,所以并不曾多想,为了不让洛无双生疑,还补了一句:“这一次看在兄台你的面子上,就放过她了。洛大人,我们后会有期。”说着,耶律寒便领着手下掉转方向,准备出城去了。可是,他心里始终想不通,洛无双于苍慕而言,应当不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啊,为何慕彦倾要这样紧张她?

这一次就这样放过她?所以,耶律寒是还在打无双的主意么?这之间究竟有何关联?望着耶律寒的背影,慕彦倾也是出神地想着,却忽然感觉到怀中一冷,回过神來,原是洛无双已然逃离了自己的怀抱,一张小脸已是羞得通红,只低头对他道了声:“谢谢。”

心头漫上一阵失落,慕彦倾只是苦涩的笑笑:“不客气。”便上前去帮她解手上的绳子,洛无双虽颇觉不自在,但此刻也只好让他帮自己解开绳子了。只是,二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一束目光向这边汇聚,下意识地扭头望去,便同许世庭森冷的眸色四目相对。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还手拉着手?这是许世庭见了此情此景的第一个反应。

洛无双注意到了许世庭的视线,下意识地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果真,此时慕彦倾的神色因留意到许世庭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就像是正握着她的手。如触电一般,她慌忙缩回了手,绳子随即松松落了地。

可是这一幕,落入许世庭眼中,就像是二人互诉衷肠,被抓了现行,为了避嫌,所以才要保持距离。

尴尬地打破了局促的沉默,慕彦倾强压下心头的失落,冲着许世庭淡淡一笑:“世庭表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才要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吧。许世庭心中这样想着,面上终是淡淡一笑:“我担心洛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就來看看,原來你们在一起呢。”说着这酸溜溜的话,他的视线直直落在了洛无双的身上,无奈她只是冷冷别过视线,完全无视许世庭的存在,早上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若不是他百般阻挠,就不会遇见耶律寒了。对了,陈晟!

想起了这茬儿,洛无双匆匆忙忙便进了客栈,四处寻觅着可能关押着陈晟的地方,终于在客栈的一个地下室中,找到了陈晟林四他们。

将人救出來,见众人沒事,洛无双的一颗心才放了下來,可是,她四处看了一圈,却终是沒有看见琳琅的身影,遂诧异地开口问道:“陈大哥,琳琅呢?”

“她……”听到洛无双提起这个名字,陈晟的心里狠狠一痛,“琅儿……被耶律寒杀了……”

洛无双周身一个激灵,踉跄了几步,不敢相信陈晟的话:“你是说……琳琅她……”

“之前你逃走了,耶律寒盛怒之下,就将琅儿……杀了……大林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去向耶律寒下毒,我们才会被抓。”说到此处,陈晟免不了心情难过,自己最爱的人就这样惨死,就算自己心中不愿去想,可是总有不得不提起的时候,比如现在。

所以,琳琅是因为自己才死的……这个想法有如一阵惊雷,在洛无双的脑海中轰隆隆地响着,仿似逃不开的魔掌。一个踉跄,一阵失神,洛无双的身影飘摇,眼看又要向后倒,终是被眼疾手快的慕彦倾一个箭步追上,将她接入了怀中。

许世庭跟在慕彦倾的身后进入客栈,接着便眼见到这一副场景。不过一个片刻的光景,他便两次亲眼见到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许世庭随即全身被酸味笼罩,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将陈晟和林四带回了营地,趁着柳方明同慕彦倾去安顿住处的空档,洛无双刚回到自己的营帐,许世庭随即便掀了帘子进來,眉目间难以掩饰的怒意。

沉浸在琳琅已死的阴霾下,洛无双并不想去理会许世庭这莫名其妙的脾气,可是许世庭那张如黑云压顶般的臭脸让她不得不忽视,只好抬眸对上他带着怒气的视线:“你怎么了。”

被洛无双云淡风轻的态度惹得心头怒意更甚,许世庭沒好气地瞥了眼洛无双:“本王能怎么着。因为担心你所以跑去找你,接着就让本王撞见了你同二哥十指紧扣的一幕,破坏了你们的好事,还真是抱歉啊。”

十指紧扣?什么时候?洛无双蹙眉诧异地望着愤懑的许世庭,脑海中忽而浮现出慕彦倾帮她解绳子的场景。所以,他是误会自己同慕大哥了?想及此,洛无双只觉得好笑:“那不是十指紧扣,只是慕大哥帮我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而已。”

“呵呵。就真有这样巧的事情?洛无双,编借口也该动动脑子,你认为我这样轻易的就能被你说服?”

话说到了这份上,洛无双忽然就失去了辩驳的力气。原來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可以沒事就跟人拉扯不清?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不打算解释,就是默认了?”看着洛无双冷淡的反应,许世庭心头怨愤更甚,脑海中那两段场景肆虐翻腾,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紧紧闭上双眼,无力地叹了口气,洛无双终是起了身,朝着帐子外走去。对于这样的不信任,她不想做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