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你不是回去休息了?”见慕彦倾迎面走來,洛无双诧异地开口。

“本王忽然想起,今日洛将军也即将到这儿來与我们会和,这会儿怕是就要到湘南了。大队人马耽搁不得,我们是时候启程返京了。”

“可是世庭哥哥刚刚才答应我,要等过几日我爹的寿辰之后才走的呀。”司徒羽灵在一旁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诧异地开口问道。

慕彦倾听见了这陌生的声音,诧异地循声望去,便看见了司徒羽灵清丽的脸庞,诧异地抬了抬下巴冲着洛无双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湘南王唯一的女儿,司徒郡主。”

淡笑着朝着洛无双点点头,慕彦倾示意了解,朝着司徒羽灵遥相行礼之后,视线复又投到了正挽着许世庭胳膊的司徒羽灵身上。不过,看着他们俩这姿势,动作……慕彦倾心内了然地笑笑,有点儿意思。

发觉了慕彦倾怪异的神色,许世庭便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胳膊,尴尬地笑笑:“郡主不好意思,我们怕是即刻便要启程,不能去参加湘南王的寿辰了。一会儿我们会过府道别,改日若有机会,我们会再南下拜访他的。”

“不行,你答应了我的!”司徒羽灵却是不高兴了,撅起了樱桃小嘴,蹙着眉扬头不服气地看着许世庭。

慕彦倾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庭表弟,看样子这位郡主也是一片好意,既然如此,你同洛大人在此耽搁几日也沒什么关系,一会儿洛将军來,我同他一道把难民和队伍一同领回皇城就好,你们就在这里待几日,待到湘南王寿辰过后再回去复命不迟。我相信父王不会怪罪你们的,放心吧。”

慕彦倾这样说,等同于打消了所有的后顾之忧,许世庭再也沒法挑出什么理由來拒绝,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视线的余光瞟向洛无双,他看见的只是面无表情的淡然。许世庭在心里苦苦一笑,这两个人原是这般默契,竟都想将自己往这个小郡主身边推,既然如此,就干脆遂了你们的意,这样你们就开心了!

“行,有二哥做担保,我就放心了。灵儿,我们就在这儿待到世伯寿辰过后再走。”淡淡冲司徒羽灵一笑,许世庭缓缓说道,一眼也未再看向洛无双。司徒羽灵的眸色随即变得惊喜万分,那笑靥如花的样子仿似一根针,刺得洛无双心尖隐隐作痛。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最开始就是自己怂恿的,不是么。

商量好了让许世庭送司徒羽灵先行回湘王府,洛无双同慕彦倾便领着大队人马朝着与洛无情预先商定的地点而去。不一会儿,洛无情骑在马上,领着队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帘,洛无双见状,便是开心地笑出了声,激动地朝着洛无情挥起了手。

“吁……”高头大马终于在二人面前停下,洛无情刚刚帅气地下了马,洛无双便兴奋地迎了上去,冲着洛无情笑靥如花。慕彦倾简单将事情告诉洛无情之后,复又告诉无双,自己先回皇城,为他们几人备份贺礼再來参加湘南王的寿宴,无双仔细想想,觉得不无道理,便答应了。

复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后,慕彦倾同洛无情便分别翻身上马,领着大队人马开始缓缓向着皇城的方向移动。看着哥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大部队扬起的尘土飞扬,洛无双复又觉得一颗心低落万分。兄妹二人许久未见,此刻聚首只消片刻,则复又回到了分离之时。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的相聚竟变得奢侈万分。

待到所有身影皆于远方的景物融为一体,再看不见,洛无双方轻拍了拍自己的双颊,领着慕彦倾留下來保护自己的三两手下,接着便转身向着回城的方向走去。

湘南城因着与水为伴,所以这里的景致甚是清丽,风土人情也独具特色。领着手下,穿梭于熙攘的闹市,街道两旁的稀奇万物琳琅满目,洛无双虽身着男装,终是一个姑娘家,对这些叮当的小玩物自是颇感兴趣。

忽然,她被一个专卖玉器的小摊子所吸引,便凑了上去,随手拣起一枚蝴蝶样式的玉坠子,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起來。原在摊边挑着玉器的几个姑娘家瞥眼见了无双清秀的样貌,皆是面色绯红,相互使眼色怂恿对方暗自打量着她,倾慕之情溢于言表。对于她们的青睐,洛无双心内虽好笑,但仍是有礼貌地冲着她们回以淡淡一笑,惹得姑娘们又是一阵的心花怒放。

“那个疯子又來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高喊了一声,原是热闹的街道上顿时便开始**。人群忽然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动,两边的小贩也开始匆忙地收拾起了东西,神色惊慌。

洛无双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心内觉得颇为奇怪,只是朝着人群流动的相反方向看去,竟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蓬头垢面,踉跄着脚步朝着这边走來,一边走还一边朝自己口中灌着酒,高高仰起的头颅下喉结骨碌地抖动着,似是正喝的畅快淋漓。

“砰!”只见他忽然一把摔了酒瓶子,人群中复又被惊起一阵**,众人对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那人却似是毫不在意般,忽然朝着洛无双的方向跑來,无双來不及闪躲,便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被他的胳膊撞到双手,不自觉地缩回手,那原在手里的玉佩便应声落地,扬起清脆的声响,这才将洛无双从愣怔中拉到现实。

只是,这声音不止唤醒了洛无双,也似乎唤醒了那浑身脏乱的男人。只见他忽然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來,双眸同洛无双四目相对。可也就是这一眼,却让洛无双的心中闪过诧异,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故事,才能让一个人的双眸有如此洞悉人心的清明?而究竟又是经历过怎样的变故,才能让一个原应是活的如眸色般清明的人,将自己弄成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