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就这样放了她,不可能”端木舜一口回绝,稍稍思量片刻道:“不如这样,你在你胸口上刺一刀,我便将她从茅草屋内放出,你刺第二刀,我便将她送至你面前,你刺第三刀,我便将她给放了”

“好一言为定”端木绝手腕旋转间,一把泛着亮光的匕首,插入胸口

“二皇兄”端木焰惊呼,快点上他的穴道,防止他血流而亡:“你怎么这么傻,万一他是骗你,届时你不仅救不了二皇嫂,还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端木绝脸色苍白,额头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掉;伸手握住端木焰手掌:“答应我,无论待会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将葵儿平、平安无事带走”

“二皇兄”

“答应我”端木绝手掌不由收紧几分,因为太过用力,胸口刚刚止住的血液,再次溢出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端木焰眼眶通红点头,知道他心意已决

“谢谢”端木绝虚弱一笑,眸光转向端木舜:“人呢”

“别急很快就出来”端木舜阴鸷一笑,拍了拍手,与千葵容颜一样的女子,被守卫从茅草屋内带出

“唔”女子对着端木绝拼命摇头,眼眶泪水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

“放心我不会有事”端木绝勾起一抹牵强笑意,抬起手臂,第二刀刺入胸口

“二皇兄真不愧是有名的痴情种”端木舜再次拍了拍手掌,守卫将女子带至端木舜身旁,端木舜亲自接手女子:“二皇兄请吧”

望着近在咫尺,眼眶通红的女子,端木绝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一时说不出,到底不对在哪

人群后,一袭白衣的白冰死死咬着唇,虽然一直都知道,他爱的是千葵,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为了一个冒牌货,而要了自己半条命

“姐姐你还好吧”春迎担忧望着自家主子,她心的苦,她这个做奴婢的最清楚

“没事”白冰轻轻摇头,怨过、恨过,可当看到他的痛苦,却突然发现,原来心的爱,仍是大过对他的怨恨

端木舜见端木绝迟迟未刺下第三刀,手心不由紧张的溢出一层冷汗,不确定他是否察觉到异样

“怎么你是准备放弃了”端木舜不动声色勾起一侧唇角,手腕旋转间,一把匕首抵制女子胸口:“既然你不愿意刺第三刀,那就由她来受吧”话音落,抬起匕首便欲刺向女子胸口

“慢着”端木绝白着脸喝止,在端木舜狰狞目光下,对着自己胸口刺下第三刀

他不敢去赌,他怕自己赌输;所以他宁愿忽略掉心那股异样,只为求仅存的一点希望

端木焰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端木绝,眼睛红的吓人:“端木舜现在你满意了,可以放人了吧”

“当然”端木舜收回匕首,目光掠过端木绝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不过话又说回来,二皇兄还真是勇气可嘉,让我好生佩服”

“废话少说,快放人”端木焰从未试过去恨一个人,可此刻,他却真的恨上了端木舜

“如你所愿”端木舜无所谓耸肩,将手女子推向端木绝

在女子接近端木绝瞬间,反束与身后的绳索蓦然断裂,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的匕首,对着端木绝要害刺出

端木绝瞳孔蓦然一缩,想反应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间,一抹白色身影,将女子拍飞,同时也挡下本应刺端木绝的匕首

“噗”一口鲜血从白冰口喷出,随即软软倒地

“姐”白寒祁痛呼,欲奔向白冰,却被端木舜先一步制止

白冰虚弱对着白寒祁摇头:“没、没用了匕、匕首上的毒,无药可解”

“姐为什么他伤你伤的还不够深吗为什么还要不顾生死的去救他”白寒祁恨铁不成钢嘶吼,眼底浮现一层薄薄雾气

白冰苍白的笑着,绝美而凄凉:“当初,是、是我带着不单纯目的接、接近他,却没想到自己会、会沦陷,而随着时间、时间的推移,还越陷、越陷越深也许曾经怨、怨过、恨过、痛过,但现在想、想想,这、这种种的疼痛,何尝不是、不是为了证、证明自己还活着”白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目光倔强盯着白寒祁:“弟弟放、放下吧好好的、好好的活着,这才、这才是阿玛额、额娘愿意看到的,而不、而不是一辈子、一辈子生活在、在仇恨我、我死后,记得、记得把我埋在、埋在炎熙身旁,这辈子我欠、欠他太多,所以、所以我想在、在死后好好陪着他”

“姐别说了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白寒祁拳头死死的攥着,一颗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流,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对于这突兀变化,端木绝心头闷闷的,也许从始至终,错都在他,明知当初她接近她的目的,却还放任她留在他身边,从而利用她,查找她身后的势力;明知道她爱上了他,却还让她陪他演一场大婚闹剧,让她伤了身、伤了心而现在,她又为了救他,而即将丧命

端木焰在白冰将女子拍飞时,迅飞身点上女子穴道,在她脸上一阵摸索,果然在耳后发现一个凸起物,指尖猛地一扯,一张面具出现在掌,而躺在地面上的女子,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

“端木舜你还真是卑鄙小人”端木焰怒不可遏,手面具狠狠丢向他

端木舜嗤笑,随手挥开:“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兵不厌诈”

“卑鄙”

端木绝捂着早已被鲜血浸红的伤口,慢慢在白冰面前蹲下:“为、为什么”

不是恨嘛为何又要不顾生死的救他

“也许、也许是因为心底,那、那份仍不愿意、不愿意放弃的爱吧”白冰只觉咽喉一甜,一口鲜血再次自口喷出,良久,才缓过气来:“千、千葵已被人救、救走你不、不必再有所、有所顾及”

望着她一张一合,每说一个字都十分吃力的神情,端木绝动手,将她小心翼翼扶入怀

白冰凄楚一笑,抬手轻轻覆上端木绝脸颊:“谢、谢谢你,还愿意、愿意抱我”

如果这是生命换回的片刻温柔,那么值了,至少在临死前,你的温柔是真真切切给予我一人

“对不起”今生给你太少,伤你太多,若是有来生,希望你不要再遇上我

白冰死寂的眼神,因为他这声对不起,散发出异样光彩;够了有你这声对不起够了

白冰眼神慢慢涣散,目光望向蔚蓝的天空,脸上是释然而向往的笑;炎熙,孩子,我来了

眼睁睁看着白冰断气,春迎嚎啕大哭自端木绝怀抢走白冰尸首,清楚的知道,与自己相依为命,亦姐亦主的她,将永远不会苏醒;眼神由开始的疯癫,慢慢变成死寂,最后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倏然拔出白冰身上匕首,刺入胸口

“不、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同年同月死”春迎指尖轻轻拂过白冰没有血色的脸颊,痴痴的笑着:“姐、姐姐慢点走,等等、等等奴婢”

众人哗然,没想到一个小小婢女,竟衷心到如此地步

白寒祁终是挣脱端木舜的阻拦,将白冰与春迎尸首,一左一右扛于肩头,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端木绝强行撑起身子,没有了软肋,便等于没什么可怕的

信号弹升空,事先埋伏在此的暗卫,将端木绝团团护与间,而远处的厮杀声,由远及近的抵达

“该死你竟做了两手准备”端木舜怒不可遏,没想到他竟会在外围布置众多人马,大手一挥:“给我上在他们的人到来前,先给我将他们杀了”

“是”众人听令,举起长刀,不要命的向前冲

夜天冥冷哼一声,弹指间,便五六个人倒下

端木焰与端木宫的武功,虽没有夜天冥那般高深莫测,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只有端木绝一人身受重伤,要完全依靠于暗卫的保护

端木舜自然清楚这点,在守卫去攻击其他人时,径直对着端木绝身边暗卫进攻;无论今日是生是死,他都要送他进地狱

如果不是他,今日的自己又怎会如此狼狈

端木舜对端木绝的恨意,从落下悬崖那日起,便在心疯狂的滋长;而如今,有一个如此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刀起刀落间,一个接一个暗卫倒下,他那被鲜血染红的袍子随风舞动,狰狞的目光散发着嗜血光芒,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该你了”解决最后一名暗卫,端木舜手利剑,笔直对准端木绝心脏:“去死吧”

话音落下同时,对准端木绝进行致命一击,端木绝提起仅存的内力,硬生生击利剑,利剑被击偏的同时,他的身体也被震飞

“噗”一口鲜血自端木绝口喷涌而出,身躯软软躺与地面,连起身的力气都已丧失

“哈哈”端木舜举剑狂笑:“端木绝你以为你今日还能活着离开吗”

一步一步,带着杀绝与恨意迈向端木绝

“放心,你死后,我会让你心心念念的人儿去地狱陪你”端木舜如同施舍般,居高临下笑道,剑刃再次对准端木绝心脏处:“去死吧”

端木绝缓缓闭上双眼,脑海浮现往日的点点滴滴,痛苦、欢笑每一幕,都是那么的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等待片刻,都未等到那种贯穿血肉迟钝的痛,端木绝带着几分狐疑与不解睁开眼睑,入目是端木舜不敢置信的目光,与他被利刃贯穿的胸膛

“该死的人是你”夜天冥妖娆一笑,利剑蓦然一抽,端木舜身体也随之倒地

“不、不可能不可、可能”端木舜死死瞪大双眼,除了对突兀转变不敢置信外,更多的是不甘;不甘明明已经触手可及的东西,就这么从手上溜走

望着端木舜不断抽搐的身体,慢慢归于平静,端木绝感到的不是解决对手的轻松,而是一股浓重的悲哀,同时,也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

端木舜一死,叛军顿时群龙无首,本斗志傲然的他们,开始感到惶恐与不安

墨谦带领大部队,恰在此时杀至此,叛军见状,哪还顾的反抗,纷纷抱头鼠窜,只为保自己一条小命

远远的,墨谦便见端木绝身受重伤躺与地面,心一突,顾不得其他,飞身落于端木绝身旁

“王爷”墨谦小心翼翼将端木绝扶入怀,双目赤红,他后悔了,后悔同意王爷的计划,后悔去带该死的大部队

端木绝苍白一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的力气在不断的流逝:“一、一定要找、找到葵儿”

“嗯属下一定会找到王妃”墨谦死死咬着牙,不让泪水滑落

大部队的到来,让得以抽空的端木焰,立即奔至端木绝身旁,见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况,心头大震,眼眶开始慢慢泛红

“二皇兄”

“以、以后二皇兄不能、不能在陪、陪着你,你要好、好好的”端木绝努力的去笑,可笑容却越来越淡,目光也变得越发没有焦距,迷迷糊糊间,看到端木宫向此走来的身影:“如、如果这、这是你想、想要的,我成、成全你”

落下最后一个字,端木绝缓缓闭上双眼

“二皇兄二皇兄”端木焰失控的不断摇晃着端木绝越发冰冷的身体,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还能恢复到最初模样

端木宫愣愣望着端木绝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原本那么希望他死,可当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时,感到的不是开心,不是达成意愿的满足,而是一种比外伤更疼上十倍百倍迟钝的焖痛

墨谦失魂落魄抱起端木绝,猩红目光转向端木焰:“果王这儿交给你,属下先带王爷走”

“嗯”

处理完叛军之事,端木焰风尘仆仆赶回果王府,还未进门,便见管家冯伯,在府外踌躇不安的来回走动

“出了何事”

“王爷”冯伯一见端木焰,便如同见到救星般,差点激动的老泪纵横:“您总算是回来了,您若再不回来,老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出了何事”不知为何,端木焰心头隐约有些发慌,若不是自制力甚好,此刻只怕已将冯管家揪了起来

“王妃要生了,可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愣是没生出来”冯管家话音未落,只觉咻地一阵风过,再定眼望去,面前哪还有端木焰的身影

端木焰刚进院落,便听闻一阵阵痛呼声从房间内传出,听的他整颗心都纠在一起,而玲妃则紧张的在房外不停走动

“母妃怎么样了”

“回来了”玲妃勉强勾起一抹笑:“生孩子都这样,再等等”

端木焰拧眉,虽然一直都知道,女人生孩子会痛,但从未想过,竟会痛成这样

“阿土我回来了我知道你最勇敢,你一定可以的”端木焰站在紧闭的房外,不停地叫喊着,为她加油打气

望着自家儿子紧张心疼的模样,玲妃发自肺腑的笑了,他能找到一个他爱的女子共度一生,她这个做母妃的,可以安心了

听着无论自己如何安慰,依旧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不断传来,端木焰急了,伸手便欲推房门

“焰儿”玲妃急忙喝斥,制止他的行为:“产房乃污秽之地,不能进去”

“母妃”

“听话”玲妃上前拉住端木焰:“生孩子哪有不痛就生出来的,乖,母妃陪你一起等”

端木焰最终在玲妃劝说下,没有冲动的冲进屋内,但在房外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的煎熬

半个时辰后,终于一声婴儿啼哭,取代了阿土的痛呼

“生了生了”产婆抱着包裹好的小婴儿,笑呵呵自房间内出来:“恭喜玲妃娘娘、果王,母子平安,果王妃生了一个小贝勒”

端木焰匆匆瞥了眼,脸和猴屁股似得小婴儿,便奔入房间

“这孩子”玲妃失笑摇头,欢喜自产婆手接过小婴儿:“乖孩子阿玛不疼,皇奶奶疼”

“阿土你感觉怎么样”端木焰一手握住阿土玉手,一手轻轻拭去她额角汗水

阿土虚弱摇头:“没事”

“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吓死我,若是在生不出来,我一定会抓狂的”端木焰一直都知道,他在乎阿土,但却没想到,这份在乎已深入骨髓;方才在房外时,他在想,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怕自己也不用活了:“阿土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更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此生能遇上你,是我的幸运,能为你生儿育女,则是我最大的幸福

“阿土”

“好啦我和孩子不都没事了嘛”见他眼眶泛红,阿土忙转开话题:“你有看孩子吗长得像谁啊”

“脸红的和猴屁股差不多,谁知道像谁”端木焰蹙眉,记得以前看的小婴儿,都长得白白嫩嫩,怎么到了自家儿子,就变成了猴子屁股

阿土娇嗔捶打端木焰手臂:“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儿子”

“实话实说”见阿土又要打他,端木焰急忙转口:“刚刚纯属玩笑,我儿子是谁啊那肯定是白白嫩嫩,人见人爱,长大后一定会是一个迷倒众生的翩翩美少年”

“贫嘴”阿土被他认真模样逗笑:“对了孩子还没名字呢”

端木焰闻言,脸上笑意慢慢隐去,取而代之是一股浓重的悲伤

脑海不由闪过,过往与端木绝相处的种种

“就叫念惠吧”思念惠王

三日后,帝都举行盛大葬礼,澜芜国百姓素衣三日,进行默哀

对于端木绝的死,及王妃小贝勒集体失踪,生死未仆的情况,澜芜国百姓无不唏嘘,何人能料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惠王,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英年早逝的下场

“王爷您终于醒了”见不生不死,躺了十日之久的端木绝终于苏醒,向来不易流露情绪的墨谦,差点激动的泪流满面

端木绝动了动残**躯,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没有半丝力气

“王爷你身上的伤太重,欧阳公子交代,没有一两个月,最好不要乱动”墨谦急忙制止他的行为,怕他好不容易合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欧阳少恒来过”

“嗯”墨谦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回道:“当日您服下还魂丹,却迟迟没有苏醒,属下不放心,便让小贝勒飞鸽传书给欧阳公子,让他来了一趟”

“他人呢”

“前日不知出了何事,和属下说了声,便匆匆离开”

对于端木绝来说,欧阳少恒的存在是复杂的,即是情敌,又是恩人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回禀王爷小贝勒属下已悄悄派人接来,但是”墨谦吞吐,不敢直视端木绝的目光

“有话直说”

墨谦砰然跪于地面:“属下有负王爷所托,至今未寻到王妃下落”

端木绝只觉嗓子一甜,一口鲜血自口喷出

“王爷您切勿着急,您若是出事了,王妃回来后,还如何活”

“你说的对”端木绝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片刻后,重新睁开双眼:“说说你这段时间查了哪些地方”

“宏安县境内,能找的地方,属下已全部派人找过,至于帝都和祁灵山,属下派出去的人回报,王妃并未回去对了王妃的小师妹景姑娘至今也杳无音讯,属下怀疑,王妃很有可能是和她的小师妹在一起”墨谦一口气将十几日查探的结果说出,末了,极具深意的望了眼端木绝:“以王爷对王妃的了解,觉得王妃在慌乱逃亡的情况下,最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端木绝拧眉,静心思索着,在这宏安县附近,有什么地方,既隐秘又安全;片刻,一个仙境般的岛屿,出现在端木绝的脑海:“宏安县西郊树林西侧,有一片湖泊,湖泊正有一座岛屿,你去那座岛屿上瞧瞧”

“是属下即刻去办”

墨谦找到千葵与景旋时,二人正欢快的呆在树下吃果子

“你怎会找到这是不是绝让你来的”千葵惊喜望着墨谦,知道他的到来,便意味着外面的事情已经解决

“王爷身受重伤,无法前来,特意让属下前来接王妃回去”墨谦没有隐瞒之意,直奔主题

千葵手果子砰然掉与地面,身体瞬间绷紧:“他、他”

“王妃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好”

回去路上,墨谦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细细道来,千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景旋则是对端木宫深深的失望

“混蛋不是说过,不可以再因为我受伤的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千葵抱着端木绝的胳膊,嘤嘤啼哭着,在听闻他当时差一点点就死了的时候,她整颗心,仿佛被凌迟般,痛到无法呼吸,她不敢想象,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怎么活

“好了我不是没事了嘛别哭了”端木绝耐心抬起手臂,一遍一遍为她擦拭着脸颊泪水

千葵闻言,反而哭的更凶,指控般,指着他包的跟粽子似得胸口:“这就叫没事”

“”端木绝

千葵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端木绝说她再哭下去,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说不定会因为承受不住她的魔音,暴体而亡时,千葵才相当委屈的停止了哭泣

“你的决定,墨谦已经和我说了,不后悔吗”千葵脑袋靠于他的胳膊上,不想再离开他半步

“对于我来说,荣华富贵乃是身外之物,能和你携手共度一生,才是我最期许的事情”端木绝反手握住千葵玉手,半真半假问道:“你愿意和日后说不定会很贫穷的我,携手一生吗”

“废话当然愿意了”想想未来,千葵心底便充满憧憬的泡泡:“日后无论是天涯海角,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我就别无他求了”

端木绝宠溺十足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这个愿望,我会终其一生为你达成”

“一言为定”

半年后

祁灵山张灯结彩,处处充满欢声笑语

景旋与孔丰盈忙着为千葵上妆,小莲则抱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宝宝,在一旁转悠着

“好了”景旋放下手梳子,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望着铜镜,一袭喜服,连眼角都挂着喜色的自己,千葵会心一笑,这迟来的婚礼,终于要在今日补上

“哇哇”小莲怀宝宝突然扯开嗓子哭嚎,小莲手指放在宝宝嘴边,宝宝含着就吸,小莲失笑:“王妃奴婢先去给宝宝喂奶,待会再过来”

“好”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孔丰盈追上小莲脚步,随她一起出了房门

景旋搬过板凳,在千葵身旁坐下,支着下巴,瞅着今日格外亮眼的千葵:“师姐你今日好漂亮哦”

“羡慕”

“是啊是啊羡慕嫉妒恨”景旋嬉笑

千葵回身,握住景旋玉手,正色道:“说真的,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选择随我们一同消失,而不是回到端木宫身边”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自然不会后悔”比起他,我更愿意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而且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想象那么爱他

“真的”

“当然”景旋秀发一甩:“像我这种人见人爱的小美女,难道还愁嫁”

“自恋”千葵吐槽

景旋笑,又和千葵又闹了一会,端木绝才来

拜过堂后,千葵没有像一般新娘那样,坐在婚房内等待新郎,而是随同端木绝一同去敬酒

来人不是很多,但却很热闹

“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前来参加我与葵儿的大婚,在此,我先敬大家一杯”端木绝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众人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师姐你怎么不喝”见千葵优哉游哉的喝着白开水,景旋狐疑询问

千葵不语,神秘兮兮一笑,倒是一旁洛洛见不得自家妈咪卖关子,冲口而出道:“妈咪肚子里有妹妹了”

众人一怔,随后纷纷道贺

端木绝则非常有成就感的搂过千葵,顺势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众人哄笑,气氛变得更加活跃热闹

酒过三巡,一抹娇小身影由远及近奔来,待看到景旋时,瞬间红了眼眶:“姐姐”

“小燕”景旋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身子一个起落,已落于她的面前:“你怎会在这”

“白公子带我来的”

“他人在哪”景旋指尖不受控制颤抖,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白公子送我到这儿就离开了,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小燕话音未落,景旋已从她面前消失

众人不明所以望着景旋离去方向,不知何人对她重要到如此地步

千葵隐约觉得,小燕口的白公子,应该就是那夜有意放她们离开的男子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吗”景旋在山下,追上白寒祁身影

白寒祁前行步伐硬生生顿住,回身,望着那么日思夜想的身影:“旋儿”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当日大战后,虽从端木绝口得知,他平安无事的离开,但她仍放心不下,去所有他有可能去过的地方寻找,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而现在他来了,却又打算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

“我没有打算悄无声息的消失,我一直都在”白寒祁一步一步迈向景旋,牵起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村落:“看到了嘛那儿以后就是我的家”

“”景旋不敢置信望着白寒祁:“你、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在山下长住”

白寒祁温柔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便没有我在关心的人事物了”

景旋鼻子一酸,眼眶内泛起一层薄雾:“值得吗”

“值得”

景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眼角一颗一颗滑落:“傻瓜大傻瓜”

白寒祁依旧在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心疼:“乖别哭了”

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景旋没有犹豫的环住他挺拔腰杆,仰头,梨花带笑问道:“白公子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在山下孤孤零零的过一辈子,还是要去山上陪我一辈子”

“旋儿”白寒祁眼底充斥着不敢置信光芒,这个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令他措手不及

“再不回答,我就当你选择一辈子孤孤零零的生活在山下”景旋故意板下脸道

“惊喜来的太突然,令我一时忘记了反应”白寒祁指尖轻轻抚摸着景旋脸颊,嗓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真的愿意,让我陪你一辈子”

景旋重重点头,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但有些话,她必须事先说明:“我希望我们在一起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是不是与惠王有关”她那点小心思,白寒祁又岂会不知

“嗯”

“放心白家与皇室的恩怨,在姐姐死去的那日,我便已经放下”白寒祁不会忘记白冰临死前所说的话,他现在也相信,若是阿妈额娘还活着,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他此生都生活在仇恨:“至于端木绝,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再伤害他,当初姐姐为救他而死,我若是在伤了他,岂不是让身在九泉之下的姐姐,死不瞑目”

“白寒祁谢谢你”景旋紧紧抱着他挺拔腰杆,小脸在他胸前撒娇的蹭啊蹭

“傻瓜该我谢谢你才对”

谢谢你在我以为,这辈子只有黑暗的时候,给予我光明

谢谢你在我以为,此生只能偷偷看着你时,给予我希望

谢谢你

白寒祁抬头望向蔚蓝天空,天空,隐隐约约出现白冰欣慰笑颜

曾经以为,这辈子我会和你一样,终其一生都会生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可终究,我比你幸运

芜281年,端木宫登基,号称景帝

终其一生膝下只有一子,后宫无后无妃

据说,弥留之际,他曾说过一段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多给你一点信任,若是在江山与你选择,我会选你,而不再是江山”

小说阅读按千字收费,不满一千字不收费,所以下面唠叨几句是不收费的哦

这篇小说拖拖拉拉近一年才完成,这对于来说,简直堪称龟,但这一年来,实在是太过忙碌,所以更新度一直提不上来

在此和所有支持我的亲,说一声抱歉,同时也谢谢你们耐心的等待与支持

接下来一两个月,我会将私事安排好再发,免得再出现类似情况

当然,希望再次发的时候,仍可以看到亲们可爱的身影

最后,祝亲们,开开心心、笑口常开,当然最主要的是祝愿每一个亲,现在或是将来,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生命最适合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