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许久不见,长的越发的好看了。”九觞说着,帅帅一听,笑了。

“娘亲说了,要说帅帅长的好看直接说帅帅又帅了就行了,不要谁漂亮好看,那些听起来像在赞隔壁的花花姐姐。”帅帅严肃说道,说完又捂着嘴笑,“帅帅越来越帅了,嘻嘻……”

九觞看着帅帅的模样,越发的朝着一个人的面容发展而去,再大些,恐怕都要分不出两人的面容了,长的太像了,说出去不是父子别人也不相信了。

看了看安夏,九觞也不知道安夏和南宫景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肯定两人闹的不愉快了,九觞也不问,若是安夏想说,定然不隐瞒的。

“近来可好?”九觞笑笑,看着安夏。

“都好。”安夏将鬓边垂下来的秀发往耳边拨去,脸色有些不自在。

她现在挺好的,儿子长大些了,没那么难带了,生意也做起来了,不怕没钱了,这再熬一段时间,她就要成为这东辰国最富的女子了。

“那就好。”九觞也不多说,带着几人先到之前的食府住下,安夏的房间他每天都有叫人打扫,就等安夏什么时候回来可以住了。

看着往日住过的屋子,安夏多少有些感慨,这食府她住有半年多将近一年的时间了,算是她住的比较久的房子,她住过的地方很多,从王大娘家到那破败的木屋,又到竹屋福来客栈,然后便是这里,她一直在走着,没有一个地方停留下她

为了未来,她也只能割舍掉一段段的记忆,明明午夜时分这些回忆都会充斥她的脑海,但是她还是假装什么都忘记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安夏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到,而九觞却轻而易举的便听见了,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止住了。

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物品一件没少,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身旁的九觞,安夏笑道:“不会是你每天给我打扫的吧?”

“我哪里有这等闲功夫,让张婶打扫的。”张婶是食府里帮忙洗菜干杂活的大娘,平时都是她打算安夏的房子的。

环视着自己的房间,安夏的回忆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时候她和……

算了,不想了,既然他已经将她忘记,那么她也没必要记住他的,之前遇见逸风,时间也过了那么久,估计他早就成婚,老婆儿子热炕头,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乡野村姑。

“他就睡我之前睡的那间房子吧,她就睡放杂物那间方。”九觞指着陈笙和另外一个丫头心心,吩咐道。

晚上,几人在火锅店聚头,之前第一批跟着安夏的人听说安夏回安江了,都纷纷的趁着空当跑过来看看安夏,见帅帅长大了可爱了不少,纷纷夸赞着。

安夏来而不拒,一一应着,帅帅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见每个人对他笑的那么开心,想必也是在夸赞他,也嘿嘿的笑着。

“帅帅越来越像南宫公子了,长大了两人站一起都分不出彼此了。”

人群中,正吃着闹着,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安夏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那个说话的人马上被身旁的人制止着,示意他不要再说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安夏和南宫景是怎么一回事,但明显的就是,两个人已经散了,他们都知道南宫景过年前离开的事情,都说过完年就会回来的。

可是安夏姑娘在食府等了将近半年了,南宫公子的信虽然是有,可是越发的少了,最后许久都没间来信了,安夏姑娘去京城那么久了,似乎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大家也不笨,大概也猜到了两人感情走到了尽头。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南宫公子不要安夏了?还有帅帅,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说丢弃就丢弃呢?这安夏多么不容易他们是知道的,安夏多么能干他们更是知道,不然也不会有他们今天的。

热闹的场面瞬间有些冷藏,安夏只是手微微顿了一下,便没有出现什么难受的表情,依旧笑的开心。

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不敢再乱说话了,纷纷看着安夏脸上是否有异常,又看了看九觞,见九觞也不言语,那位说话的小伙子瞬间感觉自己做错了一件极不好的事情,想道歉,又怕反而让安夏难受,进退不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你们怎么了,吃啊,愣着做什么?”安夏率先打破沉静,看着大伙,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见安夏这般,大伙似乎也放心了些,想来安夏是已经放下了南宫公子的,不然不会这般。

这一场晚宴虽然中间冷场了那么一会儿,但是也还算融洽。

一群人玩到了深夜,帅帅早已经是昏昏欲睡,介于火锅店距离食府有些远,安夏今晚与帅帅就在火锅店的客房睡下。

“叩叩叩……”门被人突然敲响,安夏坐在桌子旁没有半点睡意。

外面热闹的声音已经散去,想必那群人已经走了,敲门的不是陈笙就是心心,不然就是九觞。

“进来吧!”安夏多年声音有些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九觞进来便见安夏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拖着下巴,欲睡不睡

“怎么还没睡?”见**的帅帅睡的香,九觞的声音也放低了些。

安夏见手拿开,腰板才微微坐直,道:“没呢,时间还早,睡不着。”

可是话刚说完,一个来不及阻止的呵欠便在嘴边形成,变成圆圆的o字形。

安夏有些窘,嘿嘿笑了两声,九觞也跟着笑了。

“乌城那边,都还好吧?”九觞问道。

“很好。”安夏点头,没有多言语。

“嗯。”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好不好,毕竟两人京城有通信,有什么事情都会叫人带话,安夏的生意怎么样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两人似乎许久不见,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况且九觞向来极少话的,以前安夏在这边的时候,基本都是安夏引的话题,现在安夏话题也少了,九觞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虽然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聊聊的,但是九觞认识安夏最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总是装的一副什么都没关系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承受了极大的痛楚。

南宫景的事情九觞听了银铃给的信,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安夏对南宫景有几分情,九觞都看在眼里,多少好的男子从她身旁经过,她从来不正眼看人一眼,总以为别人是来与她交朋友的,男女之间,哪里来那么多朋友?就算有,也是极少数的。

安夏对南宫景一直念念不忘,不然不会在安江等了南宫景将近半年,其实他那么久没回来,安夏多少也猜到了两人未来的迷茫,可是她却还在坚持,直到逸风的话……

“南宫景的事……”

“九觞,我没事。”九觞要说的,安夏没让他说完,笑的云淡风轻,“你们都以为我还没放下呢,放心吧,我早就放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朝前看,所以之前经历的什么,都只是我们人生中的磨练,不管是苦是乐是悲是喜,都该承受着,这样,我们才会在逆境中成长,让自己变得更好

。”

九觞静静的听着,知道她这些话不过是拿出来安慰人罢了,若是换了别人,自然是相信安夏的话,可是九觞不信,安夏是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她心里想些什么,他多少也能猜中些。

安夏逞强惯了,所以不愿意以弱的那一面示人,这也是为何她会有那么大道理说服人的理由。

“南宫景的事情,就当是我人生中的一抹浓重的风景画吧,接近着,然后随着风景的固定,我却一直往前,于是,离他越来越远,然后我们各自只能成为对方的一道风景,我珍惜这段时间,当然我也该朝前看,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

“安夏……”九觞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话要说。

安夏知道,九觞想说的是什么?

“九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会说他不值得我这么对待,你会说我太傻,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对我,我却还是死心眼,你不必劝我放下什么的,我自然知道自己怎么做,你放心,我会好好调整自己的。”安夏知道自己那些话说了也白说,叹着气,对着九觞,无可奈何。

这世上,最清楚她的事情的人莫过于九觞了。

九觞目光深深,却有些苦笑,“安夏,其实,我要同你说的并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安夏不知道九觞除了说这些还会说什么?

感情的事情,她没法阻止,大脑要想着那个人,心想着那个人,想放下,谈何容易?

“安夏,这些事情,我已经听银铃说了。”九觞小声说道,并没有看着安夏的眼睛,“你在乌城遇见了逸风,逸风和你说些话,是吧?”

安夏没有回答,等待九觞继续说下去。

“逸风说的话,全是骗你的。”九觞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安夏惊讶的神情,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南宫景没有娶其他女子为妻,其实南宫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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